('“你们这个餐厅……服务还挺好的。”她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他:“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林应钦:“……”翟思绮听了她一路胡言,此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哈笑出声来。“她喝了酒就这样,满嘴都是瞎话。”她边笑边走到客厅,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盯着林应钦那身颇为居家的衣服。这可不像是过来串门的,倒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你……住在这儿?!”她简直是震惊。要知道这可是司柠,那个连她在她家住上超过三天都会有点抗拒的冷酷女人。林应钦忌讳地看了一眼司柠,一时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承认。司柠这时像是突然认出他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看看他,又看看翟思绮,两眼一弯:“是啊,他是我弟弟。帅吧?”“……”翟思绮瞳孔地震地僵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发出一句敷衍的回应:“帅……帅……”真牛啊,这姐妹……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司柠很满意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眼神重归涣散,又慢慢歪了下去。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短款针织衫,躺下时衣摆上移,正好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腰肢。林应钦看了一眼,立刻从旁拿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房里的气氛突然有点略显诡异。尤其是翟思绮的眼神,犀利间又带着些审视。林应钦莫名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客气地朝翟思绮笑笑:“我是租的姐姐的房子……”“哦。”翟思绮毫无灵魂地应了一声。沙发那头,司柠已经没什么动静了。翟思绮看了看时间,转身拿起包道:“那我先回去了,你看着她点,她今天喝了不少。”“嗯。”林应钦立刻起身去送她。到门口时,他突然问:“思绮姐,我姐姐她今天为什么喝酒?”“啊?”翟思绮正低头换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林应钦有些担心,不会是因为昨天他把她气成这样的吧?翟思绮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工作上有些不顺,吐吐槽就好了。”“哦……”林应钦松了口气。“你……”翟思绮欲言又止地盯着他几秒,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没事,我走了。”回到客厅时,司柠突然又在沙发上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发,她懵懵懂懂地四处看看,问:“我家宝宝呢?”“……”林应钦琢磨了一下,估摸着应该不是在叫他。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回她:“思绮姐吗?她回去了。”“哦……”司柠抓了抓头发,委屈巴巴地看向他:“我口渴。”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像只酒渍的桃子,看起来好想让人咬一口。林应钦脑子里像是有根弦弹了一下,喉结也跟着上下滚了滚。回过神来,他连忙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我给你倒水!”司柠是真的口渴,一口气就将一大杯水灌下。她喝得很急,嘴边还挂着几滴溢出的水珠,像是清晨挂在嫣红花瓣上的露。林应钦的呼吸渐沉,耳根也不自觉烫了起来。他赶紧别过头去,司柠却突然两手捧住他的脸掰回来,还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番。“阿钦真是个好孩子。”她笑着摸摸他的脸,然后又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一切发生得太快又完全没有逻辑。林应钦还僵在那里,脸上热辣辣的,心里也犹如被放了一把火,越烧越旺。他去洗手间里洗了把冷水脸,好几分钟才冷静下来。出来时,看到那「纵火犯」已经呼呼大睡,又忍不住自嘲地摇头笑笑。这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有他,差点心脏都要停了。夜已深了,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林应钦起身去房里拿了床被子给司柠盖上,又去关了顶灯。房里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夜灯影影绰绰,模糊地照出沙发上女人沉睡的模样。外面的雨声似有似无,伴着司柠时而绵长时而急促的呼吸,像是耳边的阵阵私语。林应钦席地坐在沙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就这么捧着脸静静看着司柠。虽然说起来是住在一起,但像今晚这样接近她的机会属实不多。他根本没有半点睡意,也不想浪费任何一秒。司柠像是做了什么梦,不再像刚刚那样带着笑,眉头拧得紧紧的,嘴里还时不时模糊地嘤咛一声。一定不是什么美梦。林应钦想。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大拇指极为轻柔地一遍遍摩挲着她皱起的眉心。“要开心啊姐姐。”他在心里默念着,又像是祈祷。直到女人神情舒展,睫毛也不再不安地颤动,他才收回手又恢复到刚刚只看着她的姿势。-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司柠一时都没想起来自己怎么会睡在沙发上。直到林应钦过来跟她解释:“你昨晚喝多了,是思绮姐送你回来的。”“哦……”司柠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低声应了一声。她明明不是个酒鬼,居然在小弟弟面前断了片,真是丢脸。她赶紧回房去洗漱,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冲出来问林应钦:“那翟思绮她知道你住这儿了?!”林应钦正在厨房热粥,拿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是你自己说的……”啊……司柠有点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她有些尴尬地看了林应钦一眼,突然瞥见他额头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你头怎么了?”她走近两步去看。林应钦头发短,因此很容易就看得清楚。那是肿起来的一个大包。“昨天……”林应钦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翟思绮打的?!”司柠这个时候倒是反应挺快的。林应钦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虽然罪魁祸首确实是翟思绮没错,但他是真不敢告发她。“怎么还能不小心撞到头呢?”司柠担心地仰起脸颊去看他伤处,皱了皱眉问:“疼吗?”女人唇上还有刚刚牙膏残留的薄荷香味,脸上也还挂着些许刚刚洗脸洗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她像是朝露与花蕾,在清晨斜洒进来的阳光下,晶莹剔透地发着光。林应钦的呼吸不禁窒了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摸了摸额头,委屈巴巴道:“疼……”司柠有些紧张道:“要不待会带你去医院看看?”毕竟是脑袋,不会有什么内伤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