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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上羡慕别人家的温馨,快步跑回自己家,先把母亲的药按照类别和服用剂量依次放进药箱里,具体的服药说明也已经写在纸上了,明天保姆就会来家里照顾,应该不会出岔子。ldquo你怎么还不去上学,小心迟到了老师又要骂,rdquo沈母把装满中学课本的书包塞给他,一边还在唠叨他,ldquo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也不知道能考上什么学校helliphelliprdquo沈柏渊看着母亲的白发,苦笑了一下,接过书包,抱住母亲。ldquo妈helliphellip我这就上学去了啊。rdquo齐砚行走后,程问音的生活又一次回到常态。洗衣做饭,去工会工作,用齐砚行做的卡片一点点教宝宝认识数字,日子不断重复,但每天都很充实。他想,别离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习惯的事,但安全感是在不断累积的。曾经有段时间,他觉得家庭、婚姻、爱情,所有看似拥有的东西其实都不归他掌控,甚至很容易陷入一种自怜情绪中。现在的他似乎变得强大了,在混乱的当下反而愿意去相信: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会失去这些珍贵。自那天之后,陈念开始想方设法去前线。他几乎去了每个野战医院的招募点,但都被拒绝,因为报名护士培训要求至少中学学历,他连中学都没念完。他甚至试过报名参军,和陈今一样的伞兵部队。然而体检和体能测试,他都没能通过,因为体重太轻,没达到参军标准,再加上低血糖,他根本扛不住伞兵测试中必经的一关mdashmdash眩晕感。立秋以后,天气慢慢转凉了,陈念再也没收到过前线寄来的信。他听说,陈今所在的部队因为人员损失太大,回国重新进行了整顿,但很快又投入到前线的战斗中,在敌后反击战中立了功。但这些也只是听说,前线的部队太多了,新闻不可能挨个报道他们的动向。前线最不缺的就是英雄事迹,视死如归、英勇无畏、信仰坚定helliphellip报纸头版都刊登不过来。陈今被慢慢遗忘,也不再有记者排着队要采访陈念,试图从他身上挖出兄弟间的感人故事。有一天,陈念走在街上,看到几个工人正往墙上张贴新的战争债券宣传海报,原来的位置上还贴着陈念的海报。几个月风吹日晒,海报早已褪了色,但陈今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那几个工人显然并不打算好好对待旧海报,随手就撕,陈念眼睁睁看着撕开的口子就要到陈今脸上,他冲上去推开工人,拦在海报面前,仿佛是拦在了陈今面前。他低着头,恳求工人把这些旧海报交给他。工人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骂他有病,但看他一副可怜样,还是答应了,只是让他动作快点,别耽误事。陈念将那张海报完整地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破损。他花了一整天,一条街一条街地走,把所有能找到的陈今的旧海报都带走了。别人不要的废纸,陈念要,他把海报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护在怀里,像捧着自己的心。再有价值的商品,一旦过期,也只能面临被当作垃圾处理的命运,何况是为宣传而生的临时英雄,贬值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只不过因为陈今是第一个被捧高的,得到的关注前所未有,再之后出现的人和事,就很难再达到那样的效果了。陈今的热度过去以后,自然没有人再关注陈今的弟弟,军部可能都忘了之前是怎么半是邀请半是强迫地让他搬到军区去,估计是懒得管他,由他占着一间房子也无所谓。陈念抱着海报走在路上,决定今天就收拾行李搬回家,远离那些虚伪又恶心的东西。天渐渐黑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拦住了陈念的脚步,陈念没有带伞,只好在商店门口的屋檐下躲雨。他抱着膝盖,蹲在屋檐下,看雨滴拍打在马路上溅起来的水,看雨中结伴同行的人,看那些人手里的伞。他忽然觉得很冷,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眼前仿佛有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让他总忍不住想去揉眼睛。他恨陈今,是陈今害他像个傻子一样,到处收集没人要的海报,现在还被困在雨里。早就过了晚饭时间,陈念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身后就是商店,他能闻到玉米热腾腾的香味,可他舍不得花钱,每次花钱他都会想起陈今为了多75块钱的补贴,说什么也要去伞兵部队。他想陈今,想和他在降温的雨天里,分食一根玉米,或者一个烤红薯。没有伞也行,淋雨感冒了更好,这样他就有借口钻进陈今的被窝,和他一起睡。陈今总是说,长大了不能和哥哥一起睡。还总是说,要给他找个比自己还帅的alpha,过一会儿又自恋地说:ldquo唉,这也太难了,上哪找比你哥还帅的alpha啊。rdquo陈今这个笨蛋。他只喜欢陈今信息素的味道,他只想要陈今做他的alpha。陈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他不信。明明都知道,还总是装。越是想陈今,陈念就越是恨这个把自己抛下的人。陈今是他所有的念想,可现在他却连陈今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他恨透了陈今。雨越下越大,面前的马路上不再有行人经过,有家的都回家了。陈念感到孤独而无助,眼前的水汽仿佛越积越多,他低头用力咬着自己的虎口,不让眼泪背叛自己。等了很久,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陈念抹了把脸,站起来,走进商店,买了一把足够大的伞,没有买玉米。第二十一章走进公寓楼,陈念收起伞,甩了甩伞面上的雨水。雨太大了,像是从四面八方拍过来一样,陈念身上的衣服湿了,但被他护在衣服里的海报依旧完好无损。他有些体力不支,只是打了个喷嚏都有种眩晕的感觉,眼前一黑,扶着墙才站稳。陈念正在兜里摸钥匙,忽然,隔壁的门开了,程问音抱着孩子,一脸焦急地走出来,头发很乱,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像是睡到一半起来的。他看到了陈念,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ldquo陈念,宝宝生病了,我、我得带他去医院helliphelliprdquo程问音的声音都在发着抖,几乎带上了哭腔,ldquo你能不能借我一把大一点的伞,我怕伞太小了会淋到宝宝helliphelliprdquo在陈念的印象中,程问音一直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怀里的孩子在哭,不像是小孩子不懂事胡乱吵闹,而是因为不舒服所以在努力表达自己的难受。程问音说需要一把大伞,因为担心孩子淋到雨,而陈念手中刚好有一把只用过一次的新雨伞,因为足够大,所以没有淋湿海报。或许是因为这个温柔善良的邻居曾经毫无保留地帮助过自己,又或许还掺着一些别的原因,陈念只犹豫了一秒,便将手里的海报放进邮箱里,重新拿起伞,说:ldquo我和你一起去 ,你抱着孩子打伞不方便。rdquo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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