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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厨子交叉横着两把剁骨刀,硬生生地挡下了刀疤的一斩:刀疤冷笑了一声,手腕一撩一抬,被格挡住的阔首大刀以剁骨刀交叉处为轴,灵活地向下一转,原本悬在半空的刀锋猛地剐住了厨子的胸口——厨子一声痛喝,发力陡地推开了刀疤,带着一串殷红的碎血连连后退;刀疤朗声大笑起来,提刀就要斩下厨子的头:“跟你儿子作伴去吧——”当!刀疤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他眉间多了支筷子。——一支寻常筷子猝地飞来,直接刺穿了他的面骨,贯进了他的头颅!谁?众匪寇骇然望去,云雀坐在二楼的栏杆上,面无表情地迎上了他们的目光:“你们真烦。”第16章 、说第十三:第二夜•阎罗镇(中)火红色的夕阳熔进了云雀的眼睛里,女孩无悲无喜的眸光仍旧不肯红起来。她甩了甩刚刚飞筷的右手手腕,缠在女孩纤细腕骨上的碧线银铃撞出了一阵悦耳的天籁妙韵。云雀既而摊开了右手手掌,掌心向上、指尖向前,——猝地一弯并拢的四指:来。云雀的思维向来简单直接,能感知到的情绪也不甚复杂,她对张伶芜也没多少怜悯之心:伶芜不过是寻常农家出身,却能把一个客栈经营得红红火火、井井有条,老板娘一个人便能活得顶天立地,怎么也不该归结于可怜那一类。云雀只是觉得奇怪:……这些匪寇在得意什么?你们在嚣张什么?杀人、劫掠、强抢民女,这些不都是白纸黑字写在云秦律法上的恶行,为何还能理直气壮地犯下,得意洋洋地宣之于口?——你们不过是一群靠劫掠为生的可怜厕鼠,凭什么能威风八面,要受害者家家闭户、忍气吞声?..“偃师?”就算同伙刀疤被一筷瞬杀,匪徒们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下:他们盘踞在遐飞道附近也有了十几年的光景,身手高强的镖师也不是没见过,还不是通通扒皮抽筋挂在旗子上?况且这出手的——匪徒们的视线聚焦在云雀的脸上,女孩脸上乱七八糟地缠着帕子,曝露在外的眉眼却是稚幼清丽,看上去比老板娘似乎还要俏一些。“……哦,”他们心照不宣地笑了一声,期间有个大门牙的向云雀嘬了嘬嘴,像是要隔空遥遥地亲在她脸上,“小美人,有点本事?”云雀的神色骤然寒了三分:“你上来不就知道了?”大门牙笑出了一口脏兮兮的牙齿:“好嘞!”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飞身而起,腰间两柄短剑抖开两道熔熔的锋芒,旋转着直切栏杆上的云雀!大门牙人是猥琐放肆,却没有一个人直面偃师的打算;他出手时向同伙使了个眼色,三四个男人攘开挡路的厨子他们,朝通向二楼的楼梯冲了上去——一道淬烈的剑光呼啸而至:“你敢!”破军剑的发难速度冠绝天下,最适合觥筹交错时谈崩了的王侯贵族直接拔剑斩了对方。闻战的人与剑飚掠成了明锐的一线,少年在楼梯上翩然点地,人还没站稳就旋身送出了三剑,直接把企图上楼的匪徒通通挑了下去!闻战面无表情地振腕甩剑,颤动不已的剑身斜斜地蘸着一行艳红色,耳下的叶子牌飘摇在穿堂的流风里,其上盛开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有人认出了闻战的来路,惊讶地叫了出来:“破军剑?”“破军剑?太原闻家的破军剑?”闻战抬手用拇指噌去溅在脸上的血迹,极度不爽地嘁了一声:云雀给他打造的佩剑“列御寇”太软了些,他的气劲老是不能顺着剑身推出去,好好的破军剑倒是打出了花拳绣腿的意思。“看这破军剑还没练到家……”一匪徒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闻战,“衣裳料子不错,怕不是闻家哪一支的小少爷?”少年剑圣面无表情地张嘴:“放你娘的屁。”“兄弟们,这可是闻家的少爷!发大财啦!”来人以为闻战是默认了,兴高采烈地呼喝,“抓住他!闻家富可敌国,随便揩把油,哥几个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上!一群匪徒呼啦啦地朝闻战哄声冲过来,奇形怪状的兵器一股脑地朝闻战招呼下去,闻战刚刚那几剑还是有点东西的,先把这二世祖打残再说!闻战:“……”他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嚣张的亡命徒,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甫一照面人还有些懵。闻战下意识地抬剑格住了横扫过来的狼牙棒,心里暗道了声“干”——他以前的命械虽然都是不入流的佩剑,但好歹剑身都是坚硬的冷铁,这一格挡以他的功力还是小意思:但是这“列御寇”是软铁,碰到狼牙棒便弯了下去,剑身反而向闻战的脸上弹来!闻战仰面让避,闪得极其狼狈;同时有人用鱼叉直攻他的下路,闻战啧了一声纵身跃起,不料有人静候多时,一柄鬼头刀迎面劈来!薄燐大笑了一声:“好!”闻战大骂:“你他娘还看起戏来了!!!”危难关头倒是逼出了闻战性格里的凶性,少年不退不让地迎上了鬼头刀,列御寇沿着冷硬的刀身翻转着卷绞而上,巧妙绝伦地卸去了鬼头刀下劈的气力!翻滚不休的剑光在刀镡处陡然跳起,颤动不休的剑身猝地绷成一线笔直的锋寒——破军剑第三•孤星煞!噌!持刀壮汉的脖颈亮起了一线光,仿佛是道价值连城的灿金项链;既而血光飞溅开去,断头的颈血一路窜上了房顶,生腥的红雨浇了他身下的同伙一头一脸!闻战砸向地面时以列御寇点地,剑身弯出了一道蓄力的弧,反撑着少年调整身形、轻巧落地。他横腕一看持平的剑身,心里倒没什么杀人的感想,只是觉得豁然开朗——列御寇能以柔韧的剑身,把破军剑的气劲翻上一番,再收缩成一线弹出去!云雀对本少果然上心!“云雀!”闻战抬头朝二楼嚷嚷,“成亲吗成亲吗跟本少成亲吗!!!”..薄燐:“……”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官家真该好好管管。他把无处安放的长腿往闻战刚刚坐着的板凳上一架,姿势舒适地扒着个鸡腿,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眸光散漫地虚了起来。大门牙已经对上了云雀,一双短剑仿佛毒蛇一样刁钻凶狠,自下而上地向女孩削过来——他的主意打得挺妙,这一剑会削开云雀的腰带和衣襟,届时再反手用剑柄一撞她胸口穴道,女孩便会衣衫不整、人事不知……偃师最大的忌讳就是让人近身,这女人就坐在栏杆上直愣愣地看着他冲过来,怕不是年纪小吓呆了:就这点本事,还敢出来逞能!云雀面无表情地鼓起腮帮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表达了自己的嫌弃:“噗噗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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