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恒一口一个未来剑尊,带着讥诮的神色。他承认自己就是嫉妒了,祝景之的天赋极好,他打探过掌门的意思,这玉昆宗未来剑尊的称号,多半就是祝景之的了。景恒话音一转,声线陡然阴沉下来:“还是说,你为了已经入了魔的曾经的师妹,不顾宗门的规矩,起了对抗长老的心思?”“景长老,慎言。”祝景之声音清冷,面对景恒的挑衅并未动怒。他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行了个晚辈对前辈的礼节,挡住了景恒望向白芨的视线。白芨当即原地调息梳理体内暴动的魔气。景恒那一剑来得突然,剑气离体,她来不及防备,这才被剑气所伤,以至于体内的魔气暴动。“白芨是徐白师尊门下的弟子,即便她入魔,理应由徐白师尊处置。”祝景之一口一个徐白来压他,倒显得他越俎代庖了。景恒阴沉地盯着祝景之,手中紧握着本命剑,看不出情绪来。“未来剑尊倒是与同门有深厚的情谊,竟然如此地护着一个魔修。”掌中剑光一闪,迅捷射出,绕过了祝景之,直射向他身后的白芨!景恒突然发难,祝景之来不及阻拦。分神期长老的修为有多恐怖?剑气化形,连肉眼捕捉到剑气的速度都十分艰难。那剑光带着杀意,不出一息就到达白芨的面前。白芨若是在全盛状态,也许还能躲得掉。但她被剑阵所伤,又生生接下了景恒突发的一道剑气,此时已经无力躲避后续的攻击。腰间的玉扇微微发烫。就在剑光抵达白芨眼前的时候,玉扇张开,形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生生将那剑气抵挡下来。是玉扇的防御机制。喻永朝将扇子赠与白芨时,曾经告诉过她扇子可以抵挡分神期以下的修士全力一击。景恒虽已是分神期,但他并未用出全力,故玉扇能将此剑气挡下。只是抵挡过剑气的玉扇也受了损伤,那扇骨折了三根,被剑气余震击落在地。白芨气血翻涌,又喷出一口血来。“景长老!”祝景之右手按在剑鞘上,话语间满是冷意:“你若再对我门中师妹出手,可就是触犯玉昆宗门规了。”“怎么?未来剑尊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景恒负手而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是玉昆宗未来的剑尊,前途无量。毕竟包庇魔修这等罪名,不是你担得起的。”“那也请长老记得,出手打伤同门,残害同门者,废玉昆心法,永不得修仙。这玉昆律法也不是你触犯得了的。”林间寂静无声。两人各持剑而立,分毫不让,形成了对峙的古怪形式。白芨冷眼看着景恒所在的方向,手却已经紧紧按上了玉扇。她受伤了,那他也别想好过!大约沉默了一刻,景恒哈哈大笑。“如果我说,今日我非要她死呢?”景恒狂妄,却也有狂妄的本钱。在场的人里就只有他修为达到了分神期。他若是想杀人,又有谁能拦住?“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师妹。”林中响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芨这才稍微放松下来。这一放松,才发觉手掌处一阵刺痛。她方才紧握着玉扇,指尖都扎进掌心肉里,渗出了血来。林中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那声音带着笑意,可更多的是一种名为漠然的情绪。只有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信,才会体现出目无一切的漠然。一纸折扇自空中飞落。折扇所过之处,犹如被最锋利的剑切割般坍塌。折扇扑簌簌地飞旋,森林中的古树灵植像被一道看不见的细线般割裂。祝景之几乎和景恒同时原地腾空,踩着本命剑脱离了森林的范围。下一秒,林中古树轰然坍塌!栖息在树上的灵鸟拍着羽翅扑啦啦而起,留下一地狼藉。白芨随着那熟悉的折扇的轨迹望去——喻永朝自废墟之上缓步走来,接过那腾飞的折扇,轻点下颚,冷冷地看向空中的景恒。“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东西。”他掩唇而笑:“真是够侥幸,你竟然还没死。”景恒又惊又怒,御剑落地,仔细打量着把玩着扇子的喻永朝。此人给他一种极为眼熟的感觉。可他并未曾见过使用折扇的魔修,如若见过如此张狂的人,他肯定会印象深刻。喻永朝一手转着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个瓷瓶,挥手一弹,扔给了白芨。白芨接过瓷瓶,迅速倒出了内里的丹丸,含入口中,原地调息。“你是……”景恒惊疑不定,看着喻永朝熟悉的眉眼。他突然有一种想法,正要张口。喻永朝手中折扇下压,魔气化箭,朝着景恒飞去。一旁的祝景之也不曾幸免,五支魔箭有两支是朝向他的。景恒躲过了魔箭的轨迹,却不曾想魔箭在他面前突然炸开,浓郁的魔气瞬间扑到玉昆宗的长老服上。犹如白袍染墨。景恒厌恶地施了个净尘术,魔气对他而言,如同污秽的臭气,令他难以忍受。他想起面前的魔修是谁了。“原来是你。”他皱眉上下打量喻永朝,咧开嘴笑了。“杂、种。”这两个字仿佛触动了什么禁制般,喻永朝放声大笑,眉目森然:“景恒长老的记忆力还真是好。”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比之前浓郁数倍的魔气从他体内散出,所过之处,灵植枯萎,所有生物的生命力在这魔气之处渐渐消失。一片死寂。魔界禁术第五层,夺生。此术法对施术人的要求极高,不仅有修为限制,还有极大的副作用,因此被列为魔界的禁术。祝景之脚尖一蹬,整个人飞快向后退去,一退就是数十米之外。但是魔气的速度并不慢。景恒冷哼一声,并未退后,剑尖在空中划了个阵法,将他整个人罩在里面,魔气近不得身,同那防护的阵法在僵持。他气定神闲地维持着阵法:“也不过如此。”“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你也依旧如此。”他嫌恶地移开了目光,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脏。“我来教训叛逃宗门的弟子,奉劝你不要插手管我玉昆宗的事情。”“否则……”“否则什么?”喻永朝轻笑。“否则我连你一起杀了。”景恒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冷声道。“长老真是好本领。”喻永朝瞥了一眼景恒袖口的金纹,故作惊讶地叹了一声:“原来景恒长老已经分神期了,难怪如此自信。短短几十年就从出窍期破境,当真是叫晚辈羡慕不已啊。”白芨一面打坐调息自己的魔气,一面分神留意着师兄那边的动静。听起来,喻永朝和景恒长老,似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