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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见师兄抵抗雷劫?根据玉牌指示的位置,明明大师兄就在这片山头所在的洞府里。下落的金雷越来越粗,那毁灭性的力量亦是十分强大,可为什么不见师兄的身影?折扇的扇钉依然漆黑无比。她大概知道……每次师兄不开心时,那扇钉总是翻涌着浓墨色。虽然不知道师兄在融魂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踏着伏鹰鞭,看向洞府的方向,遵从自己的内心,唤了一声:“师兄。”天上的金雷似乎感应到了白芨的位置,聚集在山头的雷云分出一部分朝她头顶的方向飘来。白芨抬头望了一眼,那金雷已经是井口般粗壮了。山洞之中的人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眼看着头顶的金雷摇摇欲坠,白芨咬咬牙,提高声音去呼喊:“大师兄!”师兄不该是这样的。他带领她修炼,给了她另一种证道的希望。明明是那么温暖的人,却总要用那种讥讽的笑容来伪装自己。如今为什么要放弃的却是他呢……?头上的金雷已至。白芨祭出手中所有能够保命的武器,在这层层的乌云之中,高声呼唤:“师兄!”金雷在眼前炸开,白芨退后着,将伏鹰鞭以挥剑的形式打出了一道剑光。一道细弱的剑光对上那极为粗壮的金雷,宛若蚍蜉撼树。可纵然是蚍蜉!手中的鞭挥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式,速度之快只剩下残影。——若是千千万万的蚍蜉,一齐出动,这棵树未必不可撼动!纵然逆天而行,她也要唤醒师兄。无数道剑光朝着金雷的方向打去。轰——!尘烟散却,烟雾后的白芨却仍旧在挥动着伏鹰鞭,无数道细密的剑光构成了铺天盖地的网。喻永朝指尖夹着的糖纸终于被金雷击飞,飘落在地,自角落之处开始燃起。那一瞬间,让他的记忆重回到晋王城之中的屋子,也是一张糖纸,被火苗燃起,成了熊熊大火。不若让他也燃在火中好了……眼皮似千般沉重,喻永朝盘坐在洞府之中,等那雷助火势,将整座山烧为殆尽。就在此刻,他听到了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师兄——”有人在叫他。喻永朝轻搭眼帘,不做理会。糖纸已经燃烧过半,只是这张纸在燃烧之时并没有产生甜甜的气息。他开始想念喻霜柳在灶台上炖煮的那锅糖水。只是他还没得及喝……“师兄!”还在叫他吗?喻永朝有些心烦,干脆在想,这金雷把整个洞府劈坍塌算了。“大师兄——”喻永朝干脆堵住耳朵。糖纸已经燃烧殆尽,留下焦糊的味道。他被那声音吵得有些恼怒,开始打量起来自己所在的洞府。这洞府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自己怎得会选一个这样的住处?又一道金雷从头顶劈下,喻永朝闷哼一声,嘴角渗出点点血迹。这下倒好,血腥味彻底压住了嘴里酸涩的苦味。他百无聊赖地转过头去,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绿色。洞府虽然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东西,但也是被人打理过的。这绿色的植物为何会藏于此处?喻永朝生了好奇,站起身来,走到那植物的旁边去观察。这带着淡淡绿意的植物,不是灵草,也不是灵植,而是凡间最常见的野草。那是几株芨芨草。头顶又有金雷落下,这是相较于之前,力量似乎微弱了几许。如若金雷劈落,这几株芨芨草定然活不成了。此时金雷距离他的头顶不过短短数尺。金雷迅捷,而喻永朝的反应更为迅捷。还没等他心中做出决定,身体已经先他一步挡在了芨芨草的前面。他是真真实实地去挡了,而不是任由金雷打在自己的身上。血肉模糊的手从袖中拽出折扇,扇面在空中转了个幅度,随即挥出一道道浓郁的魔气,与那天道雷对上,甚至不分上下。直到砰地一声,魔气散去,劈下的那道雷劫亦是消失不见。地上的那几株芨芨草安然无恙。喻永朝这才低头去看手中的折扇——那是一面素白的折扇,上面印上了点点血迹。他又望了望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很显然,血迹是他留下的。扇面上没有会变色的扇钉。这不是他的折扇。那这扇子会是谁的?只是这样想着,他却突然发现头顶上的金雷少了许多。明明雷劫还没有结束……“——师兄!”血迹在扇面上洇开。师妹?芨芨草?……白芨。白芨快撑不住了,一连喊了许多声,洞府之内没有任何反应。天上的金雷似乎被她吸引了过来,雷云甚至从洞府上方分了一半过来,一道接一道地劈向她。她心中苦笑,这天道金雷着实是有些看得起她了,破境大乘期的雷劫,就算只有几道,也很可能要了她的小命。但她不愿折在这里——往好了想,今日体会了大乘之境的雷劫,他日她渡雷劫那天,也会有所准备。她是打算蚍蜉撼树。千万蚍蜉兴许可以做到,但千万蚍蜉总不能撼动千万之树……她咬了咬牙,支撑自己稳住身形。一道金雷自天边跌落——轰隆!她正欲提鞭打出剑招,却见一点血色自山巅而出。师兄平素总着白袍,极少看见他穿如此鲜艳的颜色。而如今见到他的血色衣袍,白芨心中忽地刺痛。……她与师兄分别之时,师兄仍穿的白袍。这鲜艳的红袍,是师兄的鲜血所染成的。多绚丽,多刺眼。喻永朝飞身而上,而白芨手中的折扇宛若受了牵引般,径自朝着他的方向飞去。两把折扇各自执掌一边,划出了个圆形。魔气从圆形中迸发,直抵那下落的金雷!血衣迎风飒飒飞舞,白芨屏住呼吸,唯恐惊了这天上的仙人。——轰!折扇稳稳收于手心之中。而那正在下落的天道雷,自中间而炸开,化为甘霖,洋洋洒洒飘向下方的地界。那是最后一道雷劫,雷劫过后,便是新生。细细的雨丝飘下,白芨仰着头,感受着发梢眉眼被淋湿的感觉。天边的乌云散去,阳光自云层中透出。天亮了。想到这里,她心中纠正了一下,天一直是亮着的,不过是阴云遮住了头上的光线,遮蔽了眼前的视野。喻永朝自空中缓慢落下,足尖点地,来到白芨身前。身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模糊着被涤去刺目的颜色。甘霖的降下让山巅的草木复苏,同样,血肉模糊的身体也在逐渐愈合。恍若一切都没发生一般。白芨看到喻永朝走到她身前,没有讲话。她没有问师兄为什么不回应她的呼唤,为什么不去反抗雷劫,没有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张开了双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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