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最近一段时间神经太过紧绷,心事一桩接一桩。收到医院发来的提醒,才想起脚伤到现在已经一年,脚上的钢钉可以取出来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有挣扎痛苦,也有浪漫甜蜜。短短的一年时间,竟比过去的十几年更令她感慨。手机上的记事本提醒陈正,纪渺一年后的手术期快到了。陈正和当初为纪渺开刀的医生约了手术时间。室友喊他一起去图书馆,今天陪了纪渺一天,他很多事情没做,本打算熬个通宵。在收拾东西时,却突然停下动作。陈正最后没去图书馆,室友走了很久,他依然一动不动坐在书桌前。直到打开的笔记本发出低电量的警告,才有了反应。点开某个软件,在将近半个多小时的加载后,软件里的文件夹被更新,里面多了很多东西。照片占的比例最多,将近千张,有很多学习资料的文件,备忘录的东西很杂什么都记。这些文件夹陈正一个都没打开看,鼠标最后停在“通讯录”上。*周五纪伯耀生日,陈正全天都有课,纪渺就先回了家。陈正回来时,他们正等着他切蛋糕。因为在家,又是过生日,纪渺被允许喝了一点酒。带头唱生日歌,非要给他爸爸戴蛋糕店送的生日帽,闹哄哄的,却也很热闹。陈正把纪渺带上楼.她熟门熟路地走进他房间,不洗澡不换衣服,就这么钻进他被子里要睡觉。陈正没管她,自己先去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门被推开。还没等陈正反应,纪渺已经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跨进来。“我和你一块儿洗吧。”纪渺冲到莲蓬头下,把自己淋了个湿透,冰凉刺骨的水让她扔忍不住惊呼出声!陈正马上关了淋浴器,拉开门拽下毛巾架上的浴巾,将纪渺裹了起来。纪渺哆哆嗦嗦地看着陈正,“你怎么洗冷、冷水澡?”陈正没回应,快速穿好衣服,将纪渺抱到房间。马上打开空调,将纪渺淋湿的衣服脱下后用被子一整个裹住。在被子里捂了会儿纪渺才渐渐止住哆嗦,发白的嘴唇有了点血色。被冷不丁浇了一头一脸的凉水,纪渺的醉意醒了大半。她看着陈正滴着水的头发,不解地问:“干吗洗冷水澡?”“刚才在试水温。”陈正淡声解释。“可不是已经洗了一半了吗?”头发都已经洗好,水温早就该试好了。“你进来做什么?”陈正岔开话题。纪渺很快忘了冷水澡的事,嘴角勾笑,“想和你一块儿洗。”他们在一起做过很多令人脸红心跳,甚至有些出格的事。她仗着今天喝了酒,陈正又宠她,肆无忌惮地耍流氓。“你不会一年四季都用冷水洗澡吧?”纪渺眼里满是失望,“那我们要怎么一起洗啊……”过去她说这些话,陈正要不脸红耳赤地骂她小色魔,要不把人压着弄一晚上,让她后悔说这些话。但他今天有点反常,纪渺的小心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他却无动于衷。眼里清冷一片,没有丝毫温度。可纪渺喝醉了,情绪感知能力变弱,她看不出陈正此刻的异样。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纪渺勾着陈正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嘴巴贴在他耳边说:“老纪和芸姨今天都喝多了,我们声音大一点也不怕。”双手穿进陈正湿漉漉的头发里,她勾人魂的声音一点点钻进他耳中。“阿正,你想听我喘吗……”作者有话说:第50章 不在乎(二更)纪渺说完, 迫不及待地吻上陈正。薄软的唇,学着他往常吻她的样子。啄他的唇角,舔他的唇缝, 吮他柔软的唇。唇角边的小痣和冷白的皮肤被嘬得殷红一片。纪渺犹觉不够,她想要他更多。辗转又吻回他的唇, 她心急如焚,他除了一动不动地承受着她的舔舐之外,没有任何主动的回应。甚至牙关紧闭,不让纪渺探进去。她吻急了,开始蛮横地咬他的唇, 非要得到他的回应。直到血腥味在唇边蔓延开, 纪渺才放弃。她往后退开,眼泪汪汪地看着陈正嘴唇上被自己咬出的破口。“你不想亲我吗?”她委屈地问。陈正没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纪渺再次吻上去,吻去他唇上的血珠,殷红的血色让她红润的嘴唇更加娇艳。她长发半湿,凌乱地散在胸前肩头, 衬得一身肤色凝白如雪。眼睛却深黝得像黑曜石, 闪着迷醉混乱的眸光。她的眼神,表情, 她全身都在渴求着他。“亲我, 阿正,亲我……”纪渺去拉陈正的手,想让他抱自己。他任由她把自己的手拉到她腰上,但却没有任何要抱她的意思。喝醉后放大了纪渺的情绪, 陈的不回应, 终于让她受不了, 彻底爆发。“你不喜欢我了吗?”纪渺仰起头,用手背抹了下眼尾泪渍。她不再卖乖服软时,就什么也管不了了,只顺着心里的话,不管不顾地说出口。陈正沉默地站着,全身散发着冷意。纪渺心里一阵阵发寒。长久的沉默,纪渺突然轻笑一声,迎着他冷淡的目光,自嘲道:“玩腻了?”陈正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俯下身,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沉郁的目光看进她眼睛里。“你呢?”陈正问,“你腻了吗?”纪渺打开他的手,眼睛里浮上委屈,“是你先不要我的。”“你喝醉了,”陈正闭了闭眼睛,“等明天你清醒了……”纪渺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套衣服穿上,又去收拾包。纪渺开门离开时,手腕被用力抓住。她没回头,用力挣了下,没挣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陈正,“放、开!”“你要去哪儿?”纪渺抿紧嘴角,赌气不肯说。手腕被箍得生疼,陈正将纪渺的手拉到两人眼前,冷声重复问她一遍:“你要去哪儿?”纪渺压着声音低吼:“去找愿意要我的人!”“……”纪渺吼完,陈正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看着眼前的人。她漂亮,聪明,美好得抵得过世间万物,可同时她又残忍得像恶魔。他放开她的手,抬起手握在她后脖颈上,“谁?”“除了你,谁都可以。”纪渺抗拒地去推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握住她脖颈的手不断用力,将她一点点往自己身前拉。纪渺的脸最终被迫贴在他胸口,耳边他的心跳声,是她从没听过的沉重。“别走,渺渺,”陈正说,“我错了。”纪渺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断了。她趴在他怀里,毫无推开他的力气,光是他的体温和味道,就足以令她动弹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