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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所不能,门门考试轻轻松松拿满分,球场竞赛无往不利,为了追人甚至能搞出一场演唱会的人,有一天会听不见...只要这么一想,他心里就堵得慌,难受到不行。顾翌安正对电脑,时不时翻动着一堆资料,徐暮坐在旁边呆了会儿,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起身告辞。行至门口,徐暮按着门把转了下身,远远地冲顾翌安说:“陈放说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嗯?”顾翌安反应两秒,抬起头,“没怎么看手机。”虽然电话里没应,但徐暮还是点头补了句:“这么多年,你应该也能了解,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知道。”顾翌安沉吟道。兄弟之间,话说到这儿就够了,徐暮拉开门,临走前,冲顾翌安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需要随时跟我说。”“嗯。”顾翌安低声回他。房门一开一阖,走廊壁灯投落的光线在玄关处画出一道明亮的弧形,而又快速消失。顾翌安正对光影消失的地方发了会儿呆。他其实不怪陈放,他只是心里有道坎怎么都迈不过去,也说服不了自己。说来也是巧合,顾翌安毕业那年,陈放还在宁安的仁外医院。俞锐在藏区接到俞泽平出事的消息,立刻就买了机票飞北城,结果因为晕机太厉害,导致脱水严重陷入昏迷,转机到宁安时紧急被送进了医院。陈放说那会儿俞锐在他们院里住了三天,身体才算是渐渐恢复过来。当时俞锐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除了脱水却再也查不出其他病因,听力还断断续续出现问题。陈放感觉不对,于是私下里跟主治医生多次沟通,还赶着出院前硬是坚持给俞锐采了血样送到研究所。那份他后来寄往杏林苑的报告,就是俞锐当年的基因检测结果。尽管十年过去,一切早已成定局,可每每想到这些,顾翌安便窒息得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想象,原来他曾经距离真相不过一步之遥,就因为错过这一步,他和俞锐兜兜转转竟多走了十年。甚至险些从此错过…徐暮走了以后,房间里很安静。落地窗外是南城繁华的夜色,已是深夜,城市灯火依旧辉煌,高楼海报循环更迭,霓虹闪动,街道上南来北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俞锐睡下以后,顾翌安把客厅跟卧室的门窗都关得很严,除了偶尔几声尖锐的鸣笛,基本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顾翌安望着天花板,仰头在沙发上靠了会儿,心绪长久难平。于是起身进屋,他停在床边,缓缓坐下。借着窗外窜进的一点微弱光线,他就这么垂着眼,静静地注视着俞锐,眼底眸光温润如水,像是含着无限深刻而复杂的眷恋。耳朵里的嘶鸣和刺痛还在,就算睡着了,俞锐的表情依旧紧绷着,呼吸也时急时缓,连额头都浸着一层薄薄的汗珠。顾翌安从床头柜抽出纸巾,帮他细细擦了擦。他动作放得很轻也很温柔,俞锐没醒,但往外偏了下头,眉心也轻微拧紧,嘴里呢喃着叫了声“翌哥”。顾翌安心里蓦地一酸,眼底瞬间就红了。陈放那天还跟他说,俞锐情况最严重的并不是大学那次,而是五年前,俞锐请了年假想去美国找他那回。顾翌安当时一愣,瞬间就想起俞锐那本办了很多次签证,却始终不曾入境美国的护照。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有疑惑。这些年八院派到霍顿交流学习的医生并不少,可俞锐一次都没去过,不止没去过美国,连欧洲日本,所有八院公派的地方,他都没去。哪怕院里每年都会找他谈话,周远清也多次把他名字给报上去,但最终都被俞锐撤了回来。陈放说不是师弟不想去,而是他真的去不了...俞锐这个人,有苦从来也不说,总是一笑而过。可陈放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看着,看着俞锐偷偷收集顾翌安的信息,也看着俞锐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循环播放顾翌安的采访视频。他看了太多俞锐的求而不得,实在太心疼了…那天,陈放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带着明显的鼻音跟顾翌安说:“翌安,师弟每次坐飞机所要经历的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不是不想去找你,而是他真的尽力了...”思及此,顾翌安再一次死死攥住手里的纸巾,指节用力到发白。情绪太满,他侧过头,凛住呼吸缓了好几秒,依旧没能把胸口那阵酸涩给压下去。他还记得,重逢以来,哪怕他步步紧逼,俞锐也总是躲闪,甚至就连靠近他都带着明显的踟蹰和犹豫。他其实隐约能够感觉到,俞锐隐瞒了他什么。可这样的想法很多次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却始终不曾抓住...以至于他竟如此荒谬地错失俞锐这么多年…晃神的间隙,客厅出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顾翌安平复好情绪,转头看眼俞锐,重新帮他掖好被子,起身出去。电话是秦薇打的。俞锐的基因检测报告,顾翌安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就发给了秦薇,想让她帮忙看看。毕竟深究起来,秦薇才是这方面真正的专家。那头拨的是视讯请求,顾翌安拿起手机,再度看眼卧室,而后推开玻璃门,径直去了阳台。国内时间已过凌晨,美国那边正好是周末下午,视频背景是家里书房,外面阳光正好,顺着门窗斜落进来,照得屋子通透又明亮。电话接通后,顾伯琛打声招呼就走了,秦薇裹着一件水蓝色披肩,坐在椅子上对他说:“你发的报告,我看过了。”“能分析出病因吗?”顾翌安正对镜头问。“简单来说,各种气压差,比如海拔,温度,”秦薇顿了顿,“尤其是飞行过程在他耳道内外形成的气压差,对他的耳蜗神经,还有内耳毛细胞都容易造成致命性的损害...”顾翌安沉下呼吸,紧抿唇角。这几天,他陆陆续续查了很多资料,得到的判断和秦薇所言相差并不大。俞锐的耳蜗神经,还有内耳毛细胞对各种气压差极其敏感,病因追溯起来也十分复杂,很可能是由遗传基因混杂环境因素共同作用导致。但无论是耳蜗神经损伤,亦或是内耳毛细胞坏死,最终走向的结果只有一条——那就是坏死的听神经,或内耳毛细胞,将彻底走向永久性损伤。无法修复,也无法治愈。如果结论真的是这样,那么俞锐就像是被生生折了翅膀,根本就无法坐飞机,一点都不能。因为谁都不知道,俞锐的耳蜗神经跟内耳毛细胞在下一次飞行中会不会就此彻底坏死,从而永久性失去听力。两头沉默,秦薇也忍不住叹息:“你应该也知道,一般来说,导致听力障碍的问题基因,大多在两种,一种是GJB2,还有一种是SLC26A4...”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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