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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川甚至觉得,那双保养得细腻漂亮的手,轻轻地在自己发丝间抚了抚。眼前的画面渐渐抽离……少年眨眨眼,望见面前熟悉的假山与花园。胸腔突然得,翻起一阵酸涩的闷痛。那是谁?他去了哪里……朕还会不会再遇见他?正想着,身后传来随性侍从们齐刷刷的问候声:“太后千岁。”转身,看见衣衫华贵的女人,正迈着矜持优雅的步子,一步步地过来。极其端庄……端庄的,像个假人一样。“皇儿,哀家去明圣殿寻你,伊满说你和长乐来小花园了,便寻了过来。”她说完,不等段长川反应,便径自牵了他的衣袖,带着他往回走:“陪哀家回去,有话需同你说。”离开的时候,看见底下跪着的两个奴才,只瞥了一眼便冷声吩咐:“送去掖庭,照着规矩走就是了,在这里耽搁什么?鬼哭狼嚎的,碍哀家和皇上的眼。”那俩奴才一听说要进掖庭,当即哭得更大声了。再一次被喝止:“再叫便拔了他们的舌头。”顿时,整个园子都安静下来。段长川跟在太后的身后,按捺不住地回头忘了一眼,看见那二人已被拖走。其中的一个,望着他们的目光里,满是怨毒。“皇儿。”太后见他立着没动,回头叫。段长川这才按住心底的异样,提步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明圣殿。这个时间,白素约莫又去了教练场学习骑射,殿里静悄悄的,芍药的香味却散到每一个角落。明明人没在,却又处处都在。段长川闻到信息素的安抚,胸腔憋闷的情绪总算好了很多。他到榻上坐下,问:“母后如此匆忙地寻朕,所为何事?”太后将人都挥退了,直接开门见山:“白锦芝和段家小子订婚的事,哀家已经知晓。不知皇儿打算如何应对……这些时日你与白家长女相处得不错,哀家心里还是宽慰的。早在白素替嫁进宫那日,哀家便知晓,白相已经选择了你皇叔。你顺着他们,乖一些……他们要的不过是皇权,只要这权利有了,名号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非要不可。”女人嘴里说着询问段长川的想法,却自己长篇大论起来。说来说去,仍旧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不要忤逆你的皇叔,只要你足够乖、足够好拿捏,给他足够的权利,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段长川每次听到都觉得可笑。难道夏日天屋子里有了蚊子,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放任,一心等着这蚊子被自己喂饱?那边,他的母亲还在孜孜不倦地分析:“但哀家总觉得这样还不太保险……你皇叔不是那种特别心狠手辣的人,这一点倒不似丞相。他自己的亲女儿,平日里惯得不行。”然后话锋一转,又转到了段沁雪身上,问他:“沁雪这小丫头哀家看着就很不错,人自小在西北军营里头长大,性子直爽、长得也漂亮,皇儿不若多与小雪接触接触。若是能将沁雪的心给勾住,让她对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嫁,你这皇位稳了不说,白相与你皇叔的联姻也差不多要亡了。”听到这里,段长川才明白:难怪这么火急火燎地要过来,原是想着卖儿子呢。可笑的是,他们前日还在赏花会上讽刺白相利益熏心、畜生不如,为了谋政,连亲生的女儿都不放过。不曾想,这才过了两日,一模一样的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母后是觉得,朕这皇帝的位子要靠女人才能坐稳吗?”他问:“你是觉得,朕得靠着女人,才能勉强坐稳一个摄政王的傀儡之位吗?”被理所当然地反问:“难道不是吗?”她说:“哀家早就说过,你不是那做皇帝的料子,你又不似你父皇那般有勇有谋,你皇叔那般厉害,还比你多吃十几年的盐,这个位子根本就争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争也争过了,拿到还没看清楚吗?”段长川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他压下平直的唇角,努力控制着,让自己声音平稳,问:“这么些年争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也没争到,难道就没有母后半点原因在吗?”太后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样,错愕地朝他瞪大了眼:“哀家?难道不是你与你皇叔一直在争吗?你自己争不过,为何要怪到哀家头上?这么些年,若不是哀家替你周旋、缓和你与你叔王的关系,哀家迟早被你连累死。”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她甚至居功甚伟。她觉得她自己伟大极了,他们的命都是托她一人所救。段长川心里无数反驳的话……舅舅难道不是因为你一心向着摄政王,才负起去的边关吗?父皇留给我最得力的大总管,赵承福,难道不也是因为独自一人斡旋在这深宫之中,连个照拂的人都没有,才殚精竭虑而死的吗?身边有那么那么多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到头来,她却只有一句:若非哀家替你周旋,迟早被你连累死……吗?这无数的话,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噎在胸口里……憋了十多年,也忍了十多年。他一直都想宣泄给她听。可到了今日,他忽然觉得好累……同她哪怕多说一个字都是枉费口舌。少年唇角撇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低哑着声音回应:“母后说的朕都知道了,烦请母后回吧。”后不再理会她是否答应,直接叫了站在门口的长乐,说:“送太后回去。”一句话都没再说。-太后离开之后,少年一个人坐在书房,静静地过了许久。Alpha临走前留下的信息素将他包裹着,浸润着他的肌肤,绵绵软软的……就像是躺在云上似的,分外舒服,就连这两日的腹痛都好了许多。自打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对拜成婚,一晃已经过去了好长的时间。冬去春来……一晃,柳絮都要落尽了。少年眨眨眼,走到窗前,风吹来,送来一阵阵的花香。这些时日过得太过舒心,让他都忘记了,他与白素的任何一点接触都被外人盯着,并放大无数倍,仔仔细细地研究。段长川心里止不住地冷笑:从他第一次散步进了青鹭宫的开始,太后恐怕就一直在关注了吧。不只太后,还有摄政王、白颜渊……各宫的奴才、巡逻的侍卫,无数双眼睛都在暗地里盯着。盯着他夺政、盯着他的婚事、盯着他娶妻、盯着他圆房。待日后,还要盯着他生子。恶心。太恶心了……一想到这些,段长川只觉得一股反胃猛地袭来。缓缓地蹲到地上,开始干呕。“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长乐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他:“陛下您这是……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给吐了呢。”少年面色苍白,眼角还挂上难受的泪珠,虚弱地摇头:“无事,被恶心的人,恶心的想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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