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立即叫上郁开:“你和我一组,坐过来些,别被她看见。”说着,笑嘻嘻抽着郁开的小板凳朝她那边扯。柳月明咬着后槽牙,紧紧盯着手里的牌。“不许对牌哦。”郁开端坐着,并未挨陈妍多近。“开始吧。”打牌是可以增进人交流的,牌面上你出我猜,你看我我看你。柳月明手气好,从第一张牌开始,两人都没有接上。“三带一。”“四个二,要不要?不要啊?”“那你们后面更要不起了。”说罢,柳月明伸手数了数:“啧啧啧。”她一把甩出牌来,双王充当数字,直接来了一个大连子。“春天,春天,你们输了。准备挨打。”赢家洗牌,柳月明麻溜地洗好,看向她们:“谁先挨打。”陈妍伸出手来:“柳老师轻点,下一次输的,说不定就是你哦。”柳月明嘴巴一耷拉:“我运气好。”说着,牵着陈妍手,一面瞧着她的细腕,藕白色,血管清晰,看上去非常孱弱。柳月明也是个怜香惜玉的:“陈老师,忍一忍,一共三下。”空气中响起三声闷响,比三声闷响更大声的是陈妍声音:“啊,啊,嗯。”柳月明眼睛一睁,她......这么会叫,都没怎么用力呢。陈妍捂着手腕,缩到郁开身上去。“我看看。”郁开转头问她。“不不不,没事的。”陈妍移开手,手腕有轻微的红。郁开叹口气,心想自己估计也会挨揍。柳月明借着打牌公报私仇吧。她抓起衣袖,把手递给柳月明。郁开手臂白皙,因个子高,骨架子比陈妍的大,陈妍凑上去:“哇,你的手臂好看,不像我,太细了。”说罢,陈妍将胳膊贴近,肌肤碰着郁开肌肤。肌肤滚烫,柔韧,她满意了。柳月明看在眼里,嘴巴抿成直线,伸手拉过郁开,将两人隔开:“三下,你忍着啊。”郁开点头:“嗯。”她准备好了受死。柳月明手指冰凉,三下落在手腕上,也是闷响,但没有多疼。或许是每个人疼痛感不一样吧。柳月明手指未松,轻轻勾了勾她的手背,指尖冰凉,刺得她微微一颤。她手背轻轻一躬,头一抬,见对方佯装淡定看着别处......。她害怕地把手收了回来。第二局开始。这次是陈妍抽到了地主。柳月明便拖着小板凳,朝她坐了坐,一面咳了咳:“小郁,你过来点,可别被看见了。”以牙还牙,柳月明抿唇微笑。陈妍并没说什么,只理手里的牌。郁开低着头:“没事,看不见的,陈妍姐也不会看的。”小朋友并不听她的话了。她哦了一声,嘴巴瘪了瘪。郁开自小讨厌赌博,因为她亲眼看见她爸在赌场上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死不悔改要去赌场的。到底有什么大的魔力,不过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也接触到了扑克。她的牌技一直不错。第二局,柳月明输了。一人打她一次。柳月明伸出左手:“来吧。”郁开竖起手指,象征性地扯了一下。柳月明眼睛弯弯看着她:“一点也不痛。”郁开抿着唇,不理她。柳月明把手递到陈妍面前:“你来。”陈妍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柳老师,忍着点儿。”紧接着,她并起食指中指,朝着那截白细腕抽去。这一声脆响,直接将疼通值拉满。柳月明瞳孔放大,好呀,陈妍这是公报私仇,用刚刚打她的力度的十倍,她疼得皱眉,很快缩回手,低头一看,一条红印在手腕上。柳月明把牌一推:“洗牌。”就这样,来来回回几十局,几个人都各自当了地主,各自受了打。但是郁开并没有感受到疼痛,不管是陈妍,还是柳月明动手,都很轻。难道是她皮糙肉厚。不应该啊,大家都是女生。她下意识去看陈妍和柳月明,两人时不时揉着发红的手腕,定睛一看,都已经肿了?......。这没点私人恩怨谁信?眼看着局势越来越上火,郁开沉默了会儿,抬头看墙上的钟表:“我去上个厕所。”出来时,两人气焰依旧汹涌,郁开调和道:“那个,两位前辈,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收拾着桌面,一面指了指墙上钟摆。“要不先休息了。”陈妍夸张地揉着手:“也是,都弄疼了,柳老师,我们下次再来。”柳月明闷着声,低头去看自己发肿的手腕,悄悄遮着:“嗯,回去休息吧。”说罢,两人同时起身,你让我,我让你,愣是一起出了门。郁开关上大门,猛地叹口气。挣点钱不容易啊。以前出卖身体,现在出卖灵魂。*翌日,片场。郁开提着纯白色药袋子,搜寻着来人。她定了定睛,朝着那个身穿套装西服的女人走去。“贞姐。”郁开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有空吗?”陈贞转过头,纤长的手拢了一下栗子色的长卷发:“郁小姐。”她晃了晃神,跟着郁开到了偏僻处。郁开把准备好的膏药递给陈贞,说是给柳月明带的。“贞姐,你千万别说是我送的。”郁开心中愧疚,昨天晚上若不是她故意放水,柳月明也不会输那么多。陈贞收过膏药看着她:“郁小姐,为什么不亲自去送呢。”郁开:“想必贞姐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都已经分开了,能不见面,就不见面,而且这样的关心,她怕柳月明又误会成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贞听了这个理由,默默低着头,长发搭下来,罩在陈贞脸上,她呼出一口气,头发扬起。陈贞个性沉闷,但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替你保密。”郁开:“谢谢贞姐。”说罢,正要离开。陈贞上手拉住了她:“郁小姐。”郁开侧过身:“嗯。”“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老板她这些时日真的很难过,只是她在你面前没有表现出来。”郁开锁着眉,她何尝不知道,不过短暂的难过,要比她难过那么多年的好。“过了这段时日,她会好起来的。”郁开铁了心了。陈贞:“其实这一年有你,她就没再犯过病,不管是她,还是我,都非常感谢你,于她而言,她更是不舍得你走。”郁开沉默着,思索着这个世间那些看似笑话的故事。为什么多数人都是失去后不珍惜,说白了,享受的时候,根本没拿人当回事,等人走了,又后悔了。这典型的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她叹气:“贞姐,我知道,但是我和她又岂是这一年的相处,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全貌,所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