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哼了一声:“知道啊,你不就是嫉妒我,又自卑吗?”“因为你……有口臭。”陈琛拧眉道。“你……”陈肃气到抖眉,他看着面前的“便宜哥哥”,继续说。“我爸今天就出院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我家的家产,都是我爸和我妈的。”“别缠着我爸。”陈肃跟在陈琛身边,絮絮叨叨地放着狠话。“这句话,你应该说给你爸听,让他别纠缠我。”陈琛眉目不动,三两拨千斤地顶了回去。陈肃气愤极了:“你怎么说话的。”说着,陈肃上手拽住陈琛的一条胳膊。陈琛甩开胳膊,陈肃一把被甩到了地上。陈肃肘骨撞到地上,一阵一阵的疼,棉服上面蹭上了一片泥渍,他嘶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冲到陈琛面前,狠命地推了他一把。“你有什么脸打我,克死亲妈的丧门星,你爸都不要你,你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陈琛眼神一暗,目光森严,整个人都冒出了一种从地狱而来的阴寒之气,他正要出手。一声蕴着怒气的呵斥传入耳朵。“你再碰他一下试试!”旁边冲过来一个张牙舞爪的俏丽身影。一把把陈琛面前的陈肃推开。用了全身力气把人推开之后,程茉挺直腰,伸展了双臂,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挡在陈琛面前。“你谁啊你。”被推的陈肃将将稳住身形,语气不善地问。“关你屁事?”程茉口气更恶。陈肃黑着脸摸了下嘴,咧着嘴露出一个恶质的笑:“是跟我没关系,但是你知道他是谁吗?程茉喘着气,怒视瞪着陈肃。“他,就是一个把他妈克死的丧门星,你不离他远点,早晚有一天也会衰到你。”陈肃说完这句话,周围像消了音一般安静,只有风默默刮着。陈琛站在后面,头顶的榆树枝干稀疏,只剩下几片依稀的枯叶,在寒风里苟延残喘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程茉。其实从程茉出现的那一刻,陈琛身上阴冷的气息就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风静悄悄的,他突然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会说什么,会逃跑还是,依旧坚定地站在他面前。他的视线微微向下,女孩的手轻轻颤抖着。是害怕吗?“啪——”清脆的一声。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被一巴掌扇懵的陈肃也傻了,捂捂着自己的脸,满眼都是不敢相信:“你敢打我……?”“打你怎么了,你再说一个字我再打你一次。”“你竟然敢打我?”陈肃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脸,气得颜面扫地:“你他妈……”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茉乱掌打的脑袋乱飞。“闭嘴闭嘴闭嘴!”“呸呸呸。”“欺负陈琛?你怎么敢的!”“离他远点,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手脚并用,连打带踢。陈肃被程茉的操作打蒙了,反应过来后,一抬手想捏住程茉的胳膊。却听到身后“砰”的一声炸响。两个人同时往后面看去。深红色垃圾桶旁边,绿色的玻璃碎片在地上四分五裂。再一上移。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虎口有力地握着剩余半截残缺瓶身,轻轻甩着。陈琛沉着脸走上来,捏着瓶口的手青筋凸起。陈肃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陈琛一言不发地把不规则的尖锐玻璃裂口怼到他面前,整个人气势逼人。陈肃吓得肝胆欲裂,口齿不清地喊着:“你敢!怪物!疯子!”陈琛笑了,凑在他耳边说:“都说我是疯子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嗯?”在陈肃惊惧摇晃,目眦欲裂之际,陈琛挥拳砸向他的腹部,陈肃整个人飞到了地上,陈琛居高临下地对着地上的陈肃说:“想找茬,找我,随时奉陪。”陈肃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你,你给我等着。我妈不会放过你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只剩下了他们俩个人。冬日的夜空,至深至长。像一团未被稀释的浓墨。浓稠清冷。路灯没有照亮这片区域。陈琛的目光,漆黑,深邃,眼里蒙着的那层冷雾,风一吹就散了,只剩下猛烈的热度。感受到陈琛的视线,程茉扬起脸,大大方方地说:“看我干什么啊?怎么,第一次被人保护?”旁边马路上,打着车灯的汽车飞速驶过,载着一段轻柔的音乐,在风里缓缓播放。陈琛沉默了很久说:“不是第一次。”程茉正插着腰喘气呢,突然意识到到不对。她她走的不是这个人设啊!?是啊,她走的不是那个那个非暴力沟通的人设吗?她颤颤地抬头看了一眼。陈琛轻轻勾起了唇角,眼光灼人地看着她。完了完了完了。她刚刚都干了什么啊。程茉眼睫颤了颤,说好的温婉呢,以理服人,轻声细语呢!想起那响亮的一巴掌和响亮的唾沫声,和打在哪个网络平台上都会被屏蔽的乱码骂声……在耳边乱乱地轰炸着。程茉心咕咚一下,沉到冰冷海底去了,拔凉拔凉的。这次她可是彻头彻尾地翻大车了啊,这些日子这么努力的装模作样,全废了啊。程茉连头都不敢抬了。她不由自主地撇起嘴,眼睛一点一点地耷拉下来,脑袋也像打了败仗的枪杆一样一点点下垂。整个人都丧气般地耸肩塌背。她好像把他不喜欢的事情彻底干了一遍。尤其是她本身还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缺陷——天生丽质。凉了凉了凉了啊。冷清的空气里,忽然响起陈琛的声音:“小皮告诉你了吧?”“……什么?”对上陈琛貌似看透一切的目光。程茉不再装傻,点着头“嗯”了一声。他说的,应该是让小皮打听的,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月明星稀,安静在悄悄地蔓延。程茉心中却惆怅万千。她颤颤的,像抖箩筐一样把话全抖了出来:“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各个方面都跟你的,你的那个那个,差得有点远,但是我也在努力了……”程茉攥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之中。陈琛挑眉,讶异地看着程茉,语调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用那么谦虚。”谦虚?什么意思?程茉不解地“啊”了一声。陈琛沉声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靠脸。”“啊?”程茉更懵。陈琛漆黑的眼睫轻眨,语调轻扬:“长你这个样子,就可以在我的世界里横着走了。”啊?程茉的指尖无意识勾起来,他这话说得……什么叫在他的世界里横着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