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修瘦挺拔,轮廓线清晰,优越得有些过分。时月腔调软绵地问:“你回来啦?”“嗯。”“我等了你好久。”委屈的声音。迟晏冬神情稍顿,见她从地板上坐直,却因为神思仍不清晰,身子不可遏制地摇晃了一下。他反应很快地抬手隔开她脑袋与旁边廊柱的碰撞。柔软的面颊贴上来时,他的手腕因被重力撞击而渗出一阵震动来。他的脸色微微发白,硬是将差点溢出口的轻嘶又吞了回去,指腹温柔地摩梭了下她耳垂,低声道:“突然遇到一点急事。”“等很久了?”他抬起眉。时月咕哝:“还好。”停了两秒又说:“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然后走了。”说完这话,她脸转向旁边,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睡醒,心里防线比较脆弱,又或者只是太困了。她的眼睫浸了一层软凉的水意。刚睡醒的脸颊又软又红,格外好欺负的样子,讲话的声音很糯,带着不自知的嗲意。迟晏冬心脏软塌塌地陷下去,觑着她,低笑:“怎么会?”时月低下头,手指伸过去,小心翼翼握住他手掌。只是虚虚握着,她没敢太用力,因为太紧张,喉咙显得很是干涩喑哑。“迟晏冬。”她说,“你还、还愿意,和我谈恋爱吗?”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明明害羞得不行,紧张得不行,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还是努力抬起眼睛。眸光明亮地注视着他。迟晏冬垂眼,不自觉地咽了咽喉,居高临下看着她。时月等了一会儿,眼里雾气更重,问他:“你不愿意吗?”她说完,又连忙低下了头,咬住唇:“你不愿意也很正常,我之前出尔反尔,优柔寡断,想太多……”她絮絮叨叨,怕他不好拒绝,先他一步就替他找好了所有的理由。话未说完,后颈倏地被人按住。男人指骨坚硬而修长漂亮,指甲修得短平圆润,曲起的手指颇有力道地陷进她后颈的皮肤里。她不得不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男人眉峰聚起来,神情微顿片刻。下一刻,他犹带着几分烟草气息的亲吻就蓦地压了下来。时月眼睫轻颤,顺从地张开嘴。不知是不是因为心内积压太多情绪,他这次吻得比前面那么多次都还要凶。她反应有些迟钝,被人攻城略地犹不自知,亲到后面,她舌根都开始发麻,耳边响起暧昧的水声。她的脸红得更厉害,柔软的嘴唇与他相贴,两人鼻尖都碰到一起。呼吸与呼吸交缠。明明是在室外,她却感觉全身都腾起令人难耐的热意。她有些难受地偏过头,整个大脑都懵然起来,却还不忘自己的目的,微喘着气提醒他:“你等一下。”声调都缠着几分缱绻水气。时月耳尖颤动得厉害,睫毛也跟着细细地颤。迟晏冬的唇稍稍退开,似裹着狂云的视线垂下来,黑眸幽深,沉沉看着她,似从鼻腔里溢出一句慵懒沉哑地:“说。”手指却不老实地伸过去,漫不经心摩挲着时月被亲得通红的唇瓣。她的嘴唇柔嫩温软,被他那样风卷残云地掠夺,此时又经手指一碰,火辣辣地疼。她有些难受地舔了一下自己微有些干燥的嘴唇。却不小心,将他的手指也一并含进了唇缝里。空气蓦地一静。他长睫微掀,素来如霜如雪的冷淡面庞上覆上一层薄红,欲气得很。低着眼,手指撬开她唇齿。时月牙齿快速在他指腹上咬了下,又连忙将脑袋朝后退开。她身上好像有着两种全然相反的、矛盾的气质。有时害羞得要命,有时又很大胆,撩人的小动作一套一套的。撩完,却又不负责,在对方欲//望被激起来的时候,她又迅速缩回去,藏起来,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无辜地看着你。迟晏冬手指捏了下自己的喉结,有些无奈地低哂了声。又听时月软绵绵地问道:“你还没说,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直到两人进屋,迟晏冬都还抖着肩膀禁不住地笑。时月整张脸都烧起来,有些不自在地站在沙发边,略显倔强地给自己辩解:“我这个人,很讲究形式的!”迟晏冬心不在焉地:“噢。”时月:“必须要确定,事情才成立。”迟晏冬垂着头,眼角眉梢都被笑意占满,长手一伸将她捞进自己怀里。时月低下头,虽然还是有点害羞,但还是顺从地坐到了他的腿上。两人距离挨得极近。时月抬眼看了看他,心里觉得她现在应该去搂他后颈。但手臂朝上抬了抬,又不知怎么才能自然而然地放上去。这真的太尴尬了。时月咬住唇,准备硬着头皮抬起手,谁知,正在这时,迟晏冬刚刚充上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于是,时月刚刚鼓起的勇气又胎死腹中。迟晏冬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时月略显颓丧地收回去的双手,轻啧了声,侧身将手机拿起来。是徐未名打来的。他皱了皱眉,言简意赅:“说。”徐未名语气听起来很是烦躁:“你老婆那儿还有空房吗?”他们两个距离很近,虽然手机没开外音,但时月还是清晰地听见了徐未名那句“你老婆”。她连心窝口都蓦然一烫,有些不自在地抬起眼。迟晏冬却仿似因他的这一句话而心情好了几分。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虽然在跟徐未名讲话,眼睛却始终注视着时月,慢悠悠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然——”“你直接问问我老婆?”!!!时月感觉自己整个头皮都瞬间炸开!徐未名显然也被他这句话吓到,沉默了几秒,试探道:“在你旁边?”“嗯。”“卧槽!!!”时月已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迟晏冬神态自若地低下眼,点开免提,不耐烦道:“别浪费时间了,有话快问。”“哦哦哦,”徐未名道,“时月?”他这次倒是知道叫她名字了。时月软声道:“我在。”徐未名问:“见喜还有空房间吗?我想开个标间。”“还有的。”时月说,“因为刚开张,所以暂时还没什么人。”“那太好了。”徐未名说,“我已经在见喜门口了。”“……?”时月和迟晏冬一起往见喜的方向走,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徐未名的车。他就穿着件黑色皮夹克,衣襟大敞着,神色不耐烦地站在旁边抽烟。看见他俩过来,他将烟叼进嘴里,走到后座将车门拉开,抬了抬下颌:“下车。”里面的人显然不配合。徐未名威胁道:“你不下车我就直接拽了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