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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出门外,在嫌疑人听不到的空间里窃窃私语:“这摆明了是犯罪动机吧?”“杀人案里犯人是配偶的几率非常高。”“她的不在场证明也不够可靠。问题是,女人的力气够吗?”透过单向玻璃,莫乌莉百无聊赖地坐着,无缘无故,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笑。警察来找易思违是之后的事情了。他和莫乌莉交往不是秘密,却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回国以后,周敬如也被警察联系了。他们在办公室见的面。提了一些常规问题后,警察问:“您的弟弟和前妻关系如何?”周敬如喝了一口茶:“莫乌莉怎么了?”警察不会透漏太多信息:“就是问问。”她有可疑的地方吗?周敬如没有问没用的问题:“我不了解他们的事。”过了一会儿,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许你们……还有一个人可以问。”医院官方网站上,易思违的照片很醒目。因为医生工作比较忙,警察不得已提前联系,预约好了再过去。过去就带易思违的教授在警察局有些人脉,提前知道了情况,长辈接触刑事案件的经验不多,得知要来问易思违,也不管这只是询问,一下子大惊小怪慌了神。警察们来找易思违,借用单独的会客室。易思违已经在里面等着。领警察进去时,教授迟迟不愿意走,张口就是:“他要是想干什么,看病、手术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动手,还至于之后去杀人吗?”警察都哭笑不得:“您不用担心。请先出去吧。”“不不不,你们千万别怀疑他,”教授爱操心的个性展现得淋漓尽致,一个劲地要他们打包票,绝对不会带走易思违,“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请您先出去——”双方有些滑稽地争执着,自始至终旁观一切的当事人却突兀地开了口。易思违毫无预兆地说:“不是的。”“嗯?”“什么?”其他人都看向他。苍白的日光落入,宛如昭告平静下暗藏的杀机。易思违给人最直观的印象来自外表。他是仪表堂堂那类人。纯真却不愚钝,圆滑又很锋利,光坐在那不动,会有些虚拟人物般的死气沉沉。但他蹙眉了,立刻就鲜活起来,那是一张被称赞“英俊”也恰如其分的脸。众目睽睽下,他用磨练出的不喜不悲说:“我是医生,他是患者。假如要做什么,我肯定会先治好他再干。”一片死寂。易思违问:“可以开始了吗?”周聿澍的死因并非是后脑勺的重击。那一下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决定性的死因还是心源性的猝死。他爬行到室内,或许正是为了打电话求救。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易思违配合地回答问题,提供了自己几乎满满当当都在值班的日程。警察大概率会有不满,将信将疑。毕竟,杀人案最喜闻乐见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尽快破掉。还有工作,易思违没有送他们出去。手术室外,刷手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周聿澍进行手术时,易思违也在场。当时他还没卸任住院总,从联系麻醉科开始都要负责,对于助手而言,手术中的任务实际相当丰富。切心室、注入停搏液……种种琐事组成了挽救生命的环节。他至今都记得那颗心脏跳动起来的情形。而现在,他知道它死了,人的死亡意味着很多。那颗心脏,现在已经不再跳动,也不再完成自己的功能,为身体供血。手术结束后,易思违拆开口罩束带,从门口取了手机。他给莫乌莉打了个电话,她还没结束工作。易思违说:“今天警察来找我,告诉了我周聿澍的事。”“是吗?”莫乌莉的回答伴随着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响声,“我突然想吃内脏锅了。热乎乎的那种,可好吃了。”易思违无视她的后半句话,继续最初的话题:“他死了。”电话那头,莫乌莉在被要求签字,于是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有人死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易思违知道,莫乌莉并非独具恶意,她不是出于本心才变得如此凌厉、残酷、冷彻骨髓。在庞大的空虚面前,她只能集阴狠于一身。即便莫乌莉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一刻,他唯一的想法却很简单——“莫乌莉。”莫乌莉回答:“嗯?”“……”“怎么了?”她终于分心,停止手头的工作。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他按住眼睛,默不作声。莫乌莉空荡荡的胸腔里只有疑惑:“到底怎么了?”良久,易思违终于抬起头来,继续往前走。头顶的灯一盏盏熄灭,他直直步入黑暗中,仿佛从人间踏进地狱,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边说:“好想抱抱你。”作者有话说:第51章 私奔(12)面对警察, 莫乌莉提供的证词里,周聿澍死亡的那一天,她开车去周聿澍家的高级公寓。出于隐私保护, 安保公司仅在建筑周围设置防护。莫乌莉进去得有点早,按照她的说法,她在楼下看到流浪猫, 心血来潮,过去喂猫, 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这才导致她进门的时间推迟。等她进入周聿澍家中, 他本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失去了呼吸。她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警察和医护人员赶到, 最终确定周聿澍已死亡。假如能再早一点,一点点, 周聿澍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据安保公司的证言,他们在建筑外偶遇莫乌莉。正在喂流浪猫的她蹲在院子里, 不顾裙摆落在地上,抬起头时, 她脸上是清澈无比的微笑。真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人。看到这一幕, 他们都是这么想的。结案以前,莫乌莉被要求不得离开市内, 随时可能被联络,要求配合调查。听到以后,她问:“郊区也不行?”警察问:“您有什么地方要去吗?”“没有地方要去。”她摇摇头, 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我办理了水葬申请, 联系了人。准备洒我姐姐的骨灰。”水葬的事情, 莫乌莉告诉了莫星云,让他转告给叔叔婶婶。这么大的事,完全不说不太好,毕竟他们的确像是生身父母一般照顾她们这么多年。但是,解释起来又很复杂,莫乌莉不想也不愿意去那些情绪,索性让现成的奴隶莫星云去干。莫星云真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但也只能隐忍下来。难得打上一次电话,他顺便多问了句:“你在教育系统有没有人脉?能不能弄到个名牌小学的名额?”“你有私生子了?”“不是,”莫星云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一个相亲对象,她的侄女——”莫乌莉懒得听,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天气渐渐热了一些,尤其是午后,室内空调变得可有可无。易思违要上班,总是脱不开身,所以去不了。她站到窗边,稍微吹了一会儿风。又要到温暖的季节了,与苦夏、伤秋无关,莫乌莉打从出生起就适应不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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