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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戋戋咬住沈舟颐的唇,太过强烈,把他唇角咬出血。两人滚着滚着,衣衫尽褪。戋戋坚守最后的门户,直到亲眼目睹沈舟颐灌了药后,才完全把自己交给他。怀孕是她的底线,她不生子。沈舟颐热情似火,衣衫落下后,戋戋被他抱住,能抚摸到他肩头绯红的红莲印记,滚烫,灼人……这头,李青娘踏进晋惕别院。晋惕急于询问戋戋的事,李青娘拔下自己发髻根朱钗,交予晋惕。“珠花中空,内有秘言。”晋惕拆开珠花,里面薄薄的纸,唯一小楷字:贺。啊,贺。晋惕捏碎纸条,几欲仰天长啸。戋戋,果然是戋戋!“姚姑娘言道,当初弃世子而去,本不欲连累世子,谁料弄巧成拙。此番望世子千万莫要再插手此事,更切莫一时冲动,闹到花楼中找她。”“那个人的手段很隐蔽,绝对绝对不可以硬碰硬,蛮以武斗,否则世子会害苦她的。”“求世子将她忘记。今后觅得良妇,安稳此生,自然最好。”晋惕怎能忘得掉,猩红着眼睛追问:“她现下如何……日子很凄惨?”李青娘对戋戋与晋惕间的恩怨情仇全无所知,只说姚姑娘一直被一个俊俏男人包着。晋惕更加确定戋戋凭空消失多日,落到沈舟颐手中。盛怒之下,他欲立即调兵,围剿那花楼淫.窝!李青娘惊慌拦道:“世子千万熄此念!姚姑娘说她已经服食沈公子的毒.药,一旦催动,命在顷刻。她苦苦求世子莫要再追查下去!她自己前世的恩仇,由她自己亲手了断。”晋惕怜然道:“她一个弱女子,为那败类所困,如何了断?”李青娘倒抽冷气。回忆当时姚姑娘隐忍而又坚决的神色,或许是同归于尽。晋惕的心稀里哗啦碎作一地。·尽管戋戋叫晋惕隐忍,依晋惕朝阳烈火的脾气,万万不可能隐忍。第二天,他就带人砸上永安堂的门。邱济楚正在堂中边哄孩子边坐庄,孩子白嫩的小脚上是戋戋方送的虎头鞋。忽见晋惕凶神恶煞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胳膊反拧,逼问道:“沈舟颐呢?”邱济楚懵懂,看清了晋惕狰狞的脸,也愤怒起来。“呸。”晋惕挥手,属下抡起棒子就开砸,人仰马翻,名贵的药材洒个遍地。永仁堂他数月前刚砸过一次,这次还更猛烈些。牌面修缮好仅仅一月,就又被砸毁。晋惕的皂靴碾在邱济楚手指上,发狠道:“沈舟颐在哪儿,说!再嘴硬把你的杂种宰掉。”邱济楚襁褓中的儿子,此刻正被晋惕高高举起,一旦撒手摔成个肉酱。邱济楚痛楚呻.吟了声,“啊!”若在平时,他定然宁死保守义兄的下落,但自己方出世的孩儿此刻正性命攸关。邱济楚手指快要被晋惕碾断,咬紧牙关,准备舍生取义,忽闻沈舟颐清朗的声音:“住手!”沈舟颐掠过去,随手一针刺破晋惕的文武袖,深入晋惕肌肤。晋惕倏感手臂酸麻,手中婴儿直直摔下去。婴儿哇哇大哭,沈舟颐跨前半步接住,揽婴于怀,愠色道:“世子爷又来没事找事么?”他平素疏离冷淡,光风霁月,此刻怀抱婴儿,倒凸显几分前世慈祥佛子的风度来。简简单单一个搂抱的动作,做得跟普度众生似的。邱济楚见儿子没事,方松口气,差点翻白眼。晋惕揉揉手臂,力气恢复过来:“便是找你的茬儿,如何?”方才那针并非什么毒素,只是为抢过婴儿,使些微量的麻沸散,使晋惕瞬间脱力罢了。晋惕扬起铁拳,直直锤在沈舟颐俊脸上,后者踉踉跄跄,嘴角流出血。“你个衣冠禽.兽,把戋戋弄到哪儿去了?”沈舟颐稳住,擦了下鲜红的血。他闻此,仰起下颌来,漫不经心道:“你怎么知道的呀。”果真。晋惕愈怒,一拳含十足十力道再度飞过,却被沈舟颐侧身避开。沈舟颐冷冷道:“世子爷。您疯了么。”晋惕唰然拔剑,计划今日先将沈舟颐剁了,然后再去花楼救戋戋。如此这般,戋戋再也不必畏头畏尾害怕沈舟颐。然而沈舟颐并不如邱济楚那般好对付,晋惕这边人数虽多,却难以将他制住。沈舟颐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正乃大皇子信物。如今圣上未立储君,大皇子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见此令牌,如见大皇子。两方一时僵持难决。作者有话说:第72章 笼鸟此时幽居花楼深处的戋戋, 并不晓得那两个男人又为她倾轧起来了。她躺在床上苦苦冥思对付沈舟颐的办法,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沈舟颐也定然有致命破绽可寻。但较目前来说, 她唯一抓到的沈舟颐的把柄就是贺大爷之死一事。贺大爷正当壮年, 多半是沈舟颐在调理的药剂里做手脚, 贺大爷才会莫名其妙客死异乡。当年给贺大爷调理身子的汤药,还是贺老太君亲自看着熬的。可惜贺大爷死后数日天降一场雷火,将贺大爷的棺木、遗物,以及用过的药方子都焚毁了, 如今再欲找,哪有踪迹可寻。从贺老太君那里肯定找不出沈舟颐的把柄,戋戋从前就试过。况且现在她被贺家净身出户, 也根本无缘面见贺老太君。唯一指望, 就是沈舟颐自己留有备份, 她从沈舟颐手中挖掘到线索。然沈舟颐防她如防贼, 此等私密之物,又怎会叫她得窥呢?戋戋心如乱麻, 思绪潮涌。……今夜,沈舟颐很晚很晚也没来看她。平素他从不留宿在外,即便有时要在永仁堂熬夜救治病人也会提前跟她报备,今日久久人影全无, 像是临时发生什么事。左右睡着了过会儿还要被他弄醒, 戋戋便点盏油灯, 边等沈舟颐, 边打络子。如此又过去约莫半个时辰, 沈舟颐才姗姗而来。他嘴角呈现淤青, 白绢长衫也被撕破好几个口, 微有些狼狈。戋戋迎过去为他摘下斗篷和外袍,他道:“永仁堂临时被人砸了,我帮济楚接脱臼的断骨,这才来晚。”闻邱济楚居然骨折,戋戋细问情由,沈舟颐道:“你的老情人呀,世子爷找上门来砸店,说要带你走。”他说这话时口吻慢条斯理,并不如何紧张,戋戋却听得内心轰隆隆作响。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晋惕莫要冲动,晋惕终究还是冲动了。若打草惊蛇,沈舟颐将她转移到别处,那她就别想再见天日。戋戋勉强挤出尴尬一笑:“那……哥哥没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吧?”沈舟颐摩挲着淤青的嘴角,笑道:“差点。打得有点狠,差点熬不住把你供出来。”两人都往反方向说,互相藏满机心。戋戋斜睨沈舟颐,只怕他怀疑是她与晋惕勾结,晋惕才砸毁永仁堂的。沈舟颐虽只是个药商,平平无奇一白丁,却如有神助般总能在肯綮之处手眼通天,破坏她辛辛苦苦算计的计划。此番李青娘偷传情报之事,不会又叫他晓得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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