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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东西,还是不要等,因为那是我的。”银霄言简意赅:“放屁。”在他们二人谈论之中的张旭樘,从金明池出去之后,便知道自己会惹怒两尊煞神,当机立断,藏进了燕王府中。他满身是伤,看着骇人,实则都不致命,只需细心疗养,便能痊愈。反倒是燕王,当时看着伤得不重,然而抬回王府之后,便陷入昏迷之中。太医忙忙碌碌,一直到晚上,终于把燕王治醒过来。张旭樘包的严严实实,坐在燕王床榻边,见燕王睁眼,便俯身看去。燕王本就在疼痛和迷惘之间,忽然见了张旭堂的脸,在自己面前一再放大,当即吓的惊呼一声,想要往后躲避。他不动还好,一动脑袋便一下接一下的嗡嗡作响,脑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疼痛就像是一把锤子锤在他的后脑勺上,痛意如同涟漪,迅速蔓延到整个头部。疼痛不仅绵长而且持久,让燕王想把脑袋揪下来,他紧紧咬住牙,呜咽一声:“头……疼……”张旭樘抬起头,让开身,请太医上前查看。太医身经百战,对此小小头疼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认为能这么快醒来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因此只是宽慰燕王两句,开了些安神的补药,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张旭樘对燕王的伤势,也是漠不关心——伤到脑子也无所谓,已经蠢成这样,还能再蠢?既然燕王不会死,他就放下心来,骑着小卫往外走,在门外见到了燕王妃。除宋绘月之外的女子,在他眼里统一有着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的躯壳,既美好又无趣,让他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燕王妃眼看着张旭堂对自己不理不睬,大摇大摆的趴在护卫背上离开,也是不敢言语——她的性命荣辱全都系在燕王身上,而燕王的未来,却在张旭樘的手掌之间。(本章完)第四百八十五章 苦肉计张旭樘回到住处,便指派了一名内侍前往大相国寺,说自己在燕王府上养伤,暂时不能回去祈福一事。他在寺中待了如此长的时间,却与寺中僧人不熟,僧人们就算有想要攀附他的意图,可一见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阴沉冷漠的气息,便避而远之,他不去祈福,自然也没有人多说。办完此事之后,张旭樘坐在桌边,开始了长久的沉默。自从失去了老卫和铜鹤之后,他一直谨小慎微,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实力,不引人注目,也不浪费一兵一卒,然而在长久的压抑之下,今天他忍不住爆发出了一副疯狂的面目。他对此并不感到后悔,心中甚至有隐隐的快意,来自宋绘月身上的气味长久的萦绕在他口鼻之间,让他挺过了身上的痛楚,变得心旷神怡。他恨宋绘月。宋绘月是这世上最坏的人。她总是不肯就死,总是不肯领会他的好意,宁愿被一帮庸俗之辈簇拥,把自己也变成一个庸俗之人,浪费自己的天赋和才华。她本可以和自己携手并肩而行,却一定要和自己变成仇人。越想越恨,恨到他要永远和宋绘月斗下去,直到共赴黄泉。在要宋绘月的命之前,宋绘月的战栗、慌张、惧怕都是他的养料,滋养了他的生命。这一次,不算成功,但也不能算是失败。银霄和晋王这两条狗,一定气急败坏,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只要他不出燕王府,这两人就拿他毫无办法,但是他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既然如此,那就同样演一出苦肉计。否则那三百一十万两的亏空该如何填补呢?想到这里,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仿佛是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感到高兴,然而高兴之中又带着一抹凶光。单眼皮往下垂,盖住大半颗黑眼珠,他想:“都该死。”闷不吭声的坐在原地思索许久,思索过后,他叫了一声小卫,小卫立刻走了进来,点起一盏烛灯,放置在张旭堂身后,然后开始端药。药不止一碗,而是好几碗。一碗药明目,一碗药滋补,一碗药安神,每一碗都是宋绘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捧着碗,龇牙咧嘴的喝,喝的满肚子满脑袋都是苦滋味,三碗药下肚,把他本就不富裕的肠肚撑得满满当当。药在他肚子里混合,即散发出药性,也散发出毒性,把他由里而外的熏陶了一遍。半个月后,晋王将私盐一事查的水落石出。证人证言全都有了,张家的船也被扣了下来,从那缝隙里扫出来足够多的盐粒子,一同摆上了今上案头。今上怒不可遏,却没有将卷宗朱批发回,而是立刻让燕王进宫回话。张旭樘陪同惶恐不安的燕王进宫,并且将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接受了来自今上的狂风骤雨,在出宫之后立刻晕倒。他是坐轿而来,此时晕倒,便换了燕王的马车,燕王不愿与张旭樘同处一车,则是坐了张旭樘的轿子。轿子在无忧洞附近受到了一帮匪徒的袭击。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短衣打扮的凶恶之徒手持长棍,火速冲向了轿子和马车,对着护卫二人安危的护卫、内侍便是一通狂打。轿子“砰”的一声撩在了地上,燕王在轿子里猛地一颠簸,脑袋磕在轿顶上,当场就疼得哎哟一声,同时旧伤复发,头晕想吐。他怒气冲冲,撩开帘子,还未等质问出口,就有一条长棍在他眼前扫过去,把护卫中一个壮汉扫出去了四五步,同时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他毫无防备,吓得吱哇乱叫,两手抱头,下意识地蹲回了轿子里。外面叫喊声震天响,他大喊轿夫快走,轿夫身强力壮,四个人抬起轿子就要冲出去,然而走出去不到十步,前方两个轿夫就让突如其来的长棍扫断了腿,躺倒在地,轿子立刻往前栽,燕王直冲冲滚了出来,石子似的滚出去三滚,随后从桥边跌落,掉在了无忧洞前。他摔了个七荤八素,抬头一看上方,更是惊惧。上面刀棍乱舞,轿子早已经散架,倒是马车还坚挺着,马车外面围满了张旭樘的人,正在极力护卫马车,然而也是个即将失守的模样。哪怕失守,张旭樘也还有人护卫,不像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桥上暴徒发现了他,怒喝一声,就追赶上来。燕王几乎吓丢半条命,扭头就跑进了无忧洞,洞子里昏暗一片,一脚迈进去,鞋子立刻就陷入了腐臭不堪的淤泥之中。往前走了两步,他再次停住脚步,几乎绝望——前有狼后有虎。身后的人已经赶了上来,冲着他后背就是一棍,他猛地往前扑去,把自己滚在了淤泥之中。他像是一条泥鳅,在淤泥里疯狂逃命,然而还是挨了两下,打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一定是晋王!”他在剧痛之中想,“他疯了,一定是疯了!禁军呢?禁军怎么还不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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