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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在野没有听完,直接挂断电话,冷静一会后,回拨了过去。“如果我说,我很介意你对他的态度,更甚者,反感他的存在,你打算怎么办?”祝鹤语气有些微凝滞,“你说过不会干涉我的交友自由。”他们在电话对面各自沉默着,祝鹤后来苦涩地笑,“你就是不信我呗。”他在那边深呼吸,声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大,“除了那个被算计的标记,我和他有做过一件逾矩的事吗?他们误会归他们的,为什么你也不信我!”这时方叙下车了,他隔着车子与祝鹤相望,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祝鹤转身走得更远,“我就不能有说得来的朋友吗,我就非得每时每刻都围着婚姻和家庭打转吗?”他越说越急,话也越来越密,头脑一热,“如果早知道这么不自由,这婚还不如不结。”话一出口,祝鹤立马抿紧了唇,“我不是这个意思……”戚在野盯着脚边的碎玻璃渣,一言不发。“那你不也一样,明知道我介意那几个alpha,却还是跟他们来往,难道就你会吃醋啊?”祝鹤一脚踢开脚边的石头,烦躁地抓着头发蹲下。戚在野平静地陈述,“我与他们只是普通交往。”“可那时候你宁肯隔着手机跟霍仲希说话,也不愿搭理我!”戚在野坐在床沿,纠紧了被子,“因为……”祝鹤被冻得吸了吸鼻子,不耐烦地说:“因为什么?”戚在野的过去,落魄居多,但即使如此,他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人前少有失态,更何况袒露脆弱。但他总是会在祝鹤破例。“因为我太孤单了。”祝鹤呼吸一窒。“不找个人说话我会疯的,静下来之后,满脑子都是你背对着我跑向另一个人的画面。”“可你有我啊……”祝鹤急急地说。“但你不止有我。”祝鹤为他难过,却也为自己感到无奈,疲倦地说:“所以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两人不欢而散,挂了电话,便有好几天不再联系,尤其祝鹤得知戚在野去了伯爵那住,心下更是不悦。吵完架的当天,戚在野就发起了低烧,他没什么力气,便顺势在庄园住了下来。妹妹期间有来看过他,还带来了安安猪,把庄园里好好的山茶给啃了。伯爵挺欣慰,让查理.金拔了残苗,全部种上玫瑰。贺行简从外地回来后,拎上行李,大大方方来到庄园,不顾伯爵挑眉,在戚在野旁边的客房住了下来。“你不怕暴露身份吗?”戚在野人已经好全了,但精神不如从前。贺行简从外地带来了许多新鲜的小玩意,让他自己去挑,他回道,我生前拥有的一切已被瓜分殆尽,他们又怎么会为难一个一无所有的死人呢。戚在野想起那笔遗产,“你真舍得啊,那么些东西,说送人就送人。”贺行简在那玩火柴,盯着火焰看,“如果我想,大可以重头再来,但现在,我更想尝试不同的生活。”甩了甩手,火灭了。他说起这段时间自己在外地的经历,尝试过酒吧的调酒师,宰过屠宰场的牛,还跟人学了一手捶牛肉丸的技艺,以及在路边听流浪汉拉琴,并彻夜喝酒畅谈。“你好像做什么都如鱼得水。”戚在野说。“简单,去享受它就行。”戚在野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变亮。一周后,祝鹤来庄园找戚在野。这时两人都冷静了,平静地打过招呼后,面对面在卧室的窗边坐下。屋外的雪化了个干净,阳光正明媚。他们有一会没有说话,戚在野低头喝茶,下巴埋在拉高的衣领里。“这种老房子没中央空调,也没电梯,多不方便,”祝鹤嫌弃说,“跟我回家吧。”“懒得动,再说吧。”两人的相处,沉默的时间总归比较多。后来,戚在野问他方叙的身体好点没。祝鹤回:“前几天在雪地里站了会,回去就发了烧,腺体也在这时发了炎,反反复复一直好不了。”他面色沉重,“他家里人打算带他去坦丁州治疗,但他心灰意冷,说治了也白治,就不肯去,我们还在劝。”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戚在野,斟酌着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结合他先前的话,戚在野大概已经猜到了。“我想陪他去坦丁州治疗,可能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戚在野垂眸,“你自己决定。”祝鹤还想解释,“是我标记了他,又哄着他去洗掉,怎么想都是我的责任。”“你去吧。”戚在野没太多反应,“既然是朋友,那无可厚非,要给你信任不是吗?”说完这个话题,两人又陷入了沉默,祝鹤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氛围,“这么久不见,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戚在野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想了一想,“那晚,你和他在车里都说了些什么?”“聊家庭、聊梦想,聊小时候的经历,然后意外发现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虽然父母双全,但都是丧偶式婚姻,小时候基本都是一个人。”祝鹤像打开了话匣子,语气也渐渐轻松,“又比如,热爱上赛车的契机。”在极限的速度之中,在飙升的肾上腺素里,感受风、感受自由,感受与时间赛跑的魅力。祝鹤说话时嘴角带笑,“噢对,每年开春,我们都有去康纳德州滑雪的习惯,还是同一家滑雪场的VIP,说不定我们老早就见过了,只是那时没印象。”戚在野支着下巴,含笑道:“看来你爸爸真的很爱你。”“莫名其妙提他干嘛?”“他为你安排的相亲对象,各方面条件都与你是那么契合,可见他有多了解你。”祝鹤撇嘴,“不是了解,是控制欲强,小时候天天被他管着,可一点都不自由。”“爱如果完全自由,就不叫爱了。”“那叫什么?”“不爱了呗。”祝鹤见他神色轻松,提到方叙时也十分平静,自觉两人关系已经缓和,于是再次提出要戚在野回家。“过段时间吧,等开春。”“你就这么喜欢跟拂莱.丹戈住在一起?”祝鹤不悦。“平时也碰不着面,他工作很忙。偶尔碰到,也就聊几句,他挺有趣的,没什么三观、没什么底线……”相处起来没有道德压力,反倒让戚在野觉得轻松,不过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祝鹤就像个小孩子,讨厌谁,就要拉着全天下的人一起说他坏话,因此他很不满戚在野对拂莱.丹戈的态度,“不回就不回吧,随便你。”祝鹤下午就走了,没有留下吃饭。戚在野站在窗前,目送他离开。贺行简敲敲门板说:“这么望眼欲穿?”戚在野收回目光,重新坐回椅子里,“贺叔,你有没有过无可奈何的时候吗?”贺行简知道他此时的渴求并非倾听,而是述说。于是坐到了祝鹤原先的位置上,问:“你有过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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