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身边的人也说了几句话,盛舒蕊笑呵呵地再次拿出名片。叮——钟丝影打开手机。——邬絮琢:吃晚饭了吗?——钟丝影:吃过了。——邬絮琢:吃过就好,你在哪里?钟丝影思索片刻,还是撒了个谎:在和姐姐买衣服。——邬絮琢:好,你几点回家呀?“跟谁发消息呢?”盛舒蕊拨开他挡眼的头发,“久等了宝贝,不瞒你说,我来这个拍卖会,就是为了送这几张名片。姐姐晚上还有应酬,送你回去吧?”“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明天上午。”盛舒蕊揉了揉他的小脸,她这个弟弟的脸蛋儿圆嘟嘟的,真好揉,“知道你想跟姐姐多待待,但姐姐这个应酬实在推不掉呀。你要是跟着去的话,姐姐怕他们会灌你酒喝。”钟丝影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白,如果他现在回去,邬先生会和他行夫妻之事吧,他还没准备好。“姐姐,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成年了,可以喝的。”“好吧,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钟丝影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钟丝影:邬哥哥,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我想多陪陪她,应该还要一些时间才回去。——钟丝影:可以吗?——邬絮琢:好,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给我发消息。第4章钟丝影被姐姐拉到饭店大厅,正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富丽堂皇的装修,突然,撞上了姐姐的后背。盛舒蕊笑着转过头来,道:“你就在这里,别乱跑,如果有人要带你走的话,你就说你是盛舒蕊的助理,听到了吗?”“姐姐,你去的话,会不会有危险?”钟丝影担忧道。“呵!”盛舒蕊揉着他的脸蛋,给他整了整皱皱巴巴的领子,“我又不是去打仗,应酬而已,习惯了都。你姐姐我虽然算不上家大业大,但在这个圈子,也算是有点话语权。我就算是发酒疯,他们也只能恭恭敬敬地把我请出去,谁敢动我一根指头。”她拍了拍钟丝影的肩膀,扬起的嘴角温和而有力,让人安心。刚才答应得还是太草率了,盛舒蕊也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但如果把这么漂亮的小孩儿带上去,难免会有人想灌酒。拒绝吧,生意不好谈,挡酒吧,她也不想莫名多喝几瓶。她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乖乖看坐着的钟丝影,早知道晚几天回去了。——邬絮琢:你在哪里?——钟丝影:在和姐姐吃饭。也不算撒谎吧。钟丝影心虚地咬住食指,紧张地盯着手机看。“嗨,小帅哥。”钟丝影瞬间弹开,摸了一下被打疼的肩膀,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位西装革履的先生。“等人呢?”孙凯城用扇子轻轻在左手上拍打着,目光在面前人身上不断扫视,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的心思。“我是盛董的助理。”钟丝影被他打量得心里发毛,别开头不去看他。“盛董?盛舒蕊?”孙凯城目光向下,用扇子戳了戳钟丝影的小腹,“小朋友别开玩笑了,她不是不招男助理的吗?怎么?也被你迷住了?”“她助理有事,我是她弟弟,过来代一天班。”钟丝影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想解释这些,但现在没有办法,他不敢激怒这个人,否则,就不止是骚扰那么简单了。“哦——”孙凯城收了扇子,向前逼近,揽住他的腰,“那你什么时候下班呢?陪哥哥玩玩?”钟丝影一脚踹上去,挣脱了禁锢,“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喊保安了。”“我是想请你喝酒。”孙凯城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语气生硬了几分,“小弟弟还怪凶的。”他趁着钟丝影不备,脚下一勾,将人整个带到地上。突然的失重感让人猝不及防,他头往后倒,下意识虚浮一把,却把手肘磕在大理石桌面,发出不小的声响。旧伤添新伤,眼泪当即掉下来,他猛吸了一口气,才没痛呼出声。众人的视线都朝这边看过来,钟丝影怕他再做些什么,想去拿放在手边的烟灰缸,面前的人却突然走开了。钟丝影反应过来,他是在报刚才的一脚之仇。可说到底,也是他先动手动脚的,而且他也没有踢到孙凯城,只是碰到了他的裤子,他都躲开了。可是,他又能怎么辩解呢?他又能和谁去辩解呢?在绝对权利和绝对力量的压制下,他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身上的痛苦一气儿袭来,他疼得想要把整张脸皱起来,想要大哭,想要靠在沙发上睡过去。偏偏,他还有一双眼睛,他清晰地看到那些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甚至能说出那些目光来自哪个方向。他只好强撑着站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还害怕等会儿会再有人来骚扰他,他不想再摔一跤了。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眼泪劝不住地往下掉,他吸了吸鼻子,咬着已经留下齿痕的食指,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期间,有服务生过来问他要不要去包间处理一下,他都摇头拒绝了。邬絮琢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角落里,低着头,身体轻轻发颤,邬絮琢看着他的背影,好似也听到了他的抽泣,哭声缥缥缈缈,若有若无,邬絮琢一时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苦涩在心底扎根,哭声越清晰,苦涩的生长就越迅速,很快,遍布了整颗心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