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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昨天还来问他寒假想在哪里过。说实话,他想和邬絮琢过,也想和姐姐过。如果把三个人凑在一起的话,不知道邬絮琢会不会不自在。他不想大过年的还让邬絮琢上班。幸好过年的时候姐姐要回林城待两天,到时候可以和姐姐出去住。过闸机后,他突然被两个保镖夹在了中间。他感受到有些拥挤,抬头,看到了不远处向他走来的钟任。他长了好多白头发,身上那件紫色的外套是钟丝影穿旧了的,当时为了能多穿几年专门买的和哥哥一个尺码的,钟任削瘦的身板有些撑不起来这件衣服。听说钟家破产后,他欠了一屁股债,变卖了许多东西,最后连房子都没有了。下课高峰,钟丝影想装作没看见,被人流推着往前。“小影!”钟任叫住他。“要谈谈吗?”钟丝影主动开口道。也好,有些事情,他也想问明白。他被钟任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他知道钟任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邬絮琢给他新做的冬衣。许久,钟任才缓过神儿,僵硬地点了点头,“好,爸爸请你吃饭吧。”“不用了,你请不起。”钟丝影道,“去车上吧。”钟丝影坐在车后座,邬絮琢也在。他看到钟任,挑眉,略带惊讶之色,很快又恢复了常色。钟任拘谨地坐在副驾,林屿森礼貌地给他递了瓶水。“谢谢。”钟任接过。他过了很久,才道:“小影,爸爸也不想跟你要钱,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求你,但是你哥哥……”“你哥哥他……”他抿了下嘴,“他就是冲动了,他是替家里着急,他没想对你怎么样。从小到大,哥哥对你还是可以的吧?你能不能别怪他了。”钟丝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沉默良久,道:“他是闹事被关的,不是因为打我。”钟任道:“我知道,但是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哥。”他偷偷看了一眼邬絮琢。邬絮琢从始至终都在帮钟丝影剥栗子,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对着他吃栗子,真是糟蹋了栗子。钟丝影知道,他这话其实是说给邬絮琢听的,来之前,他肯定还准备了很多话,什么父子情义之类的,只是碍于邬絮琢在这里,临时改了说辞,还删减了许多。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他准备的那些话是不对的。好在,钟丝影已经放下了。他道:“我愿意和你谈,其实也是有一个请求。”“你说。”钟任连忙道。“可以和我验一下DNA吗?”钟丝影知道没有血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钟书屿和他是有五六分相似的,他们大概率是亲兄弟。但钟丝影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欲望真的会吞噬一个人的舐犊之情吗?他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邬絮琢握住他的手。钟任道:“小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打你,是在虐待你,是在拿你做出气筒,法院的判决下来以后,你就更认这个死理,但是小影,其实不是的,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培养,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吗?说不定邬先生已经在国外和别人结婚了。是!爸爸是不确定你一定会嫁给邬先生!但爸爸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家室门第都和你相配的人,无论你和谁结婚,都一定能活得好!至少在物质条件上没问题。”“丝丝,你不能没良心。”林屿森一把抢过钟任手中的矿泉水,哐当,扔进了车上的简易垃圾桶。不如喂狗。车上的气氛随着矿泉水的触底,变得有些沉重。邬絮琢终于抬眼看他了,但还是克制着没有开口。钟任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五分钟后,钟丝影道:“不用验了,您请下车吧。”钟丝影从前不理解,现在他理解了,每一个施暴者都会给自己找个合理的理由,就像孙凯乐说他是看不惯娘娘腔的男生一样。他们的恶行每每被扒出来,他们都会用已经在心里完善过无数次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时间长了,他们自己都相信了自己那些荒谬的理由。没有人能纠正他们,甚至反驳都是无效的。因为他们一旦否认了他们的借口,就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他们无法接受,所以他们的借口永远完美无缺。钟丝影无力去反驳,也不想改变什么。他只是想为自己解个惑。“钟书屿的事情我管不了,我又不是律师,我们现在也不是一家人,以后,你不要再来学校门口堵我。”钟丝影反握住邬絮琢的手,好像在说“我没事”。林屿森下车,准备去招呼保镖。“小影,我想跟你聊聊你妈妈的事情。”钟任道。他知道,只要说这个,钟丝影一定会想听。妈妈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姑姑说,妈妈在的时候经常拉着他的小手,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小孩长得多么好看。钟丝影觉得,妈妈一定是一个很爱他的人。他从前一直追问钟任,可钟任从不跟他说。唯一一次,是钟任喝醉了,嘴里喊着妈妈的小名。钟丝影会走路以后,总是跟在继母身后喊着妈妈,他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他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妈妈”对他总是很冷淡。直到六岁那年,“妈妈”对他大喊“谁是你妈妈”,他才从哥哥嘴里知道,那不是妈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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