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平和,一双柳叶眉衬的眼睛狭长,看人的时候表情淡淡,倒还算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村长这次大手笔,请的竟是玉泉道人。”“这道长很有名吗?”“那可不,这位啊,不仅上知天命,下通鬼神,甚至算男儿郎何时生子都是一绝。”林父搭在如澜身旁的手,紧了紧。他虽然嘴上什么都未说,却暗自将这道长的名号记在了心里。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05 22:51:42~2023-01-06 23:46: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风与云 2瓶;蜉蝣撼树、喻意、森沫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一章梦魇“多谢道长,此番愿意前来主持晴儿的往生奠。”林叶沙哑着声音,朝着玉泉拱手作揖。“林村长无需客气,是贫道分内之事。”玉泉后退一步,态度疏离。“如此,那便有劳道长了。”玉泉点点头,挥了下拂尘。她悠悠地走到坟前的贡桌旁,步步生莲。因着时间急,供桌只是随意搬了个长桌代替,只用黄色的布裹了,u左右各摆上了一对白色的蜡烛。虽然台子简陋,但这往生奠要用的东西,该有的却一个不少。桌上放这样香一把,酒盅三个,还要不少的贡品。果子,糕饼,猪肉,这老三样被码放地整整齐齐。只见,道长先是捏起了一把纸钱,朝着空中撒去,土黄色的纸钱犹如落叶一般缓缓飘落。不大的香炉中平铺着莹白色的米,后面放这让人紧急赶制出来的灵位,上面几个大字写的清楚。亡过王门讳晴府君形魂之位。她放下拂尘,往香炉里插了三炷香,三根稍稍隔开,接着稍退一步。林水上前,跪在蒲团上,三跪九叩头。“春木孕火,为夏天红炎,秋金育水,为东清泉,上下相应,复华生源,五运肇闢,离合根源.......”玉泉道长朱唇轻启,紧闭双眼念唱着经文。终究,在落了一地的黄白纸钱中,装着王二麻子的棺椁下葬了。白色的招魂幡飘荡。长水村至此,便再无王晴这个人了。***“你醒了?”女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昏暗的牢房内,只剩下石壁上那豆大点的油灯燃着,周遭充斥着恶心地血腥之气。刑具架上,各式各样地挂的满满当当。一位身穿黑色戎装的女人,她盘着一条腿,坐在长木凳子上慢吞吞地喝着茶。尹清望向一旁,只是稍稍动了动手脚,便扯动了身上紧紧缠着的铁链,哗啦作响。“你功夫倒是不错,但可惜却招惹了我。”女人转过身来,朝着尹清一步步地走来。直到看到她铁钩所做的左手,尹清才想起来此人是谁。她是他的最后一个刺杀目标,也是将他毒瞎的人。亦是当朝五皇女培养的,最忠心的一条狗。袁如。“果然也是个木头,同他一样的呆。”女人红唇微微勾起,似是微微一笑,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钩子手。“自我这只铁手铸好之后,我便等了很久了,清风楼,呵,为何不是他来?”铁钩冰凉,紧紧地贴着他的脸划过。“你们这些探人的命也不过如此。明明知晓是徒劳,可还是一个个地派来,真是可惜了,你的这双好瞧的眼睛了。”袁如用钩子死死地抵住尹清的下巴,抬起。“这,样貌虽平平无奇,但这一双桃花眼却生的好看,即使在这昏暗的地方,也是如此地转盼流光。”她说着,随后竟笑出了声,两只狭长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尹清:“你说,我若是将它毁了会怎么样呢。”“像我一般,一辈子只能在黑暗中苟且偷生,成为一个废人。”“永远在世人怜悯之下过活。”不管袁如怎么发疯,尹清一动也不动。他默默合上了眼,不言语。刺杀失败,只有死路一条。清风楼,向来如此。“我知晓你们的规矩,但无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不会杀你的。”“清风楼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生不如死地活着,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此后一直活在恐惧中。”“倒是你,既然唯有这双眼睛生的那么好看,不如便当一个看不见的废物,要长长久久地靠着他人的怜悯过活。”“就这样,维持着那少的可怜的自尊心,永远匍匐在心爱之人的脚下。”“哦,原是我想差了,像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真心爱上别人呢?”“不过也好。”袁如扬了扬下巴:“从未出过清风楼,想必也不知晓,这世间对于身体残缺之人有多么的不公吧。”“丢了官位,被主子怀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我要让你们也都尝尝这滋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的朱唇一张一合,但声音却越来越远。尹清眼前的一切都被一点点地撕裂,整个牢房开始扭曲,变化,直至最终,所有的一切都被搅在了一起。他再也看不清女人的身影,陷入了黑暗。周围的一切静谧非常。他抬手摸了摸眼睛,他依旧还是那个瞎子。忽然不远处的门开了,脚步声响起。有人进来了。那人越来越近。尹清呼吸一滞。那是他魂牵梦萦之人的声响。“他好可怜啊,所以救救他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不过是可怜他眼睛看不见罢了。”“怎么会有人喜欢一条毒蛇呢?”“我的夫郎啊,他应当是这世界上最干净之人,断然是不会杀人的。”“他?别以为一起吃了碗面,看了场杂耍就有情了,不过是我好心罢了。”“你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心?”清脆上扬的尾音絮絮叨叨地说着,使他的心一点点地下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尹清循着声音,爬到她的脚边,扯着她的裙摆。“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只要让我留下来。”那人蹲下身子,将他肮脏的衣衫褪去。左边的耳垂被她狠狠含住。“尹清,你不要怕,这些不是你的错。”“放心交予我。”“不是喜欢我吗?”“那便给我。”她的身子压了上来,将他推到在地。地上很凉,黏糊糊地,带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猛然间,腹部一阵冰凉传来。紧接着是痛。他知道是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了月复/部。袁如当真一语成谶,他一条烂命,终究都祈求不来心爱之人一丝一毫地垂怜。“尹清,尹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