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猛地拍着胸脯,刚刚一瞬间,她脑子里连拒绝林水后尴尬到抠脚的场面都想好了。但,幸好,幸好。香味?她对着两侧的宽大袖子,左嗅右边嗅,并没有闻到奇怪的香气。***“袁掌柜,还是两碗大肉面。”“好嘞,两碗大肉面!”这边,两人刚刚坐下,旁边那桌四个女人的说话声音便传了过来。其中一个鼻音很重的人说道:“快与我说说,昨晚到底如何?”声音听起来很是急切。接着一个粗嗓门的回:“那滋味,当真是欲——仙——欲——死。”“先说那凌羽公子吧,那青色的长袖一挥,顿时整个台下便香气四溢。更别提,肤白如凝脂,那身段,在青纱之下,若隐若现,若有似无,实在是勾魂的紧。”这声音还没说完,另一个便又插了进来。“还有,还有,那阮尧郎君,一手琵琶拨的着实让你心痒难耐,我昨晚恨不得变成那柄琵琶,就躺在他怀中。”“这都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最后一位,那连面纱都没摘掉的公子,只是那勾魂摄魄的一眼,真的,就只是那一眼,看的我整个心都碎了。”“哦?竟真有这么爽?”“那当然,那可是烟雨阁,整个西洲谁不知道烟雨楼,就算木头送进去,也能□□出来柔情似水的男儿郎。”“.......”元笙笙和林水对视一眼,脸都有些红。只是从四个人的对话中,她就已经开始脑补他们口中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烟雨阁的香艳的场景了。这就是古代吗?!这就是女尊吗!这也太刺激了,开有颜色的腔都如此毫无忌惮的吗?元笙笙慌忙端起一碗水,仰头喝了下去。本以为邻桌的四人讲完了,却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开头,接下来的场面更是听得两人面红心跳。林水轻咳一声,红着一张脸,只是扒了四五口面便匆匆走了。元笙笙当然也不愿意多呆着,便紧跟着付了钱也走了。摊子上,唯有那一桌还在议论着。“你刚刚留意没?那女人,就方才后脚走的那个。”“那瘦高的小白脸?”“嗯,别看她一本正经的,她昨晚定也去了烟雨楼。”“她?”另一人简单回忆了她的的打扮,普普通通的短打,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农户罢了。“我离的近,她的那种的香味,就来自烟雨楼,与我们姐儿三个身上的一样,定然错不了。”***元笙笙乐呵呵地从官府出来,将盖上了官契租房契约折好,妥帖地放在了怀中。铺子已经定下了。就在梨花巷子里,那处虽说不是镇子上最热闹的街市,却紧邻着这里最好的成衣和胭脂铺铺子。对面还有一间卖话本子的,最是受郎君们的喜爱。元笙笙一手拎着酒坊打的新酒,打算回家先将房契放好,再去林水家庆贺一番。却没想自家院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是好些时日未曾见的那位小厮若柳。元笙笙态度恭敬地行了礼:“可是我簪子出了问题?”他咬着下唇,摇摇头,只字未说,眼泪便已经落了下来。“若柳以后愿为小姐做牛做马,只求小姐能善心收留若柳。”话还没说完,他便「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她就要磕头。???“你,你别这样,你,你你你,先起来,起来再说。”在她眼里,磕头敬天地,拜鬼神,这种礼她还从未对活人做过,当然,这也是她头回被人跪拜。待若柳直起身子,她才惊觉,他的嘴唇已被咬的冒出了血珠子。“你家主子呢?这究竟是发生何事了?”她本意只是略表安慰,毕竟只是匆匆见了两面就来求她收留,这事儿听起来简直荒谬至极。她就说,这定簪子的银钱怕是没这样好赚。却没曾想,她越说若柳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随后更是扑进了她怀中,硬生生地搂住了她的腰。打了她个猝不及防。“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在这动手动脚的。”元笙笙顿觉羞恼,使劲儿将他从自己怀中拉开。“主子被人捉走了,若柳实在是无处可去了,还望小姐能见我收留我,我什么都会干的,以后也绝不会和主君争宠的。”若柳抬起他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泪珠挂在眼下要掉不掉的,眉头微蹙,轻扯着她的衣摆。正当元笙笙被弄的不知所错之际,一回头,便瞥见了一身黑衣,手持盲杖的尹清。他的那双不聚焦的眼睛此刻正朝着她们二人的方向。一脸的平静。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1-12 22:35:05~2023-01-13 22:3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9796581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ggle 60瓶;蔺嵛 10瓶;锦瑟负流年 4瓶;米粒 3瓶;君、森沫、莴苣里小睡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二十八章第一更元笙笙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 连忙后退几步,直至离的若柳有三四尺远,她就这样站在二人之间, 感觉背后忽地升起阵阵凉意。但偏得她方才身上还有些黏腻的薄汗,于是便抬头望了望天,午时的日头正盛。.......她先是惯性的看了一眼站在左边的尹清。他今日换上了一身黑衣, 头发也束了上去, 左手握着竹节盲杖,身子挺的笔直。许是时间长了,他的那双眼睛看上去隐隐的结了些灰翳,日光一照,像是颗蒙了尘的玻璃珠子。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可她感觉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那双眼睛明明看不到,可她就觉得他此刻眼神犀利, 直勾勾盯着看自己, 像装了个x射线的射灯一般从头到脚将她扫射了一遍,瞧得她心底里直发虚。只一瞬,便让她手足无措。而另一边的若柳,同尹清的淡然不一样。前几次, 因着他总是低着头跟在他主子青芜的后面,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从一开始的龙凤楼里的沏茶,到了之后来给她送银钱,再到最后送食物的那几日。他都好似没有存在感一般,如若不是今天摆的这一遭, 他应当很快会被她忘记。她细致地将若柳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一张脸生的是不错, 不同于如澜的娇小,亦或者是谭言的雅相,他的眼睛虽看着平平无奇。却胜在合着一只小巧挺立的鼻子,二者同在一张脸上,很是和谐。元笙ʝƨɢ*笙有种不可言喻的直觉——他好像很是知道他何处最是好看。尤其现在这个泪眼婆娑的样子,略微泛红的鼻头与紧咬着的下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