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可能,昨天的梦跟温川本身没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呢?难道他不是铁直?有可能。他在水池前捋了捋头发。他想,可以测试看看,万一是自己的问题……他好有个方向改正。他进屋拿到手机,翻到微信号第三位,顿了顿,给陈最发了条消息:[晚上A组拍摄九点结束,约吗?]陈最:[行啊,走!]也不问去哪儿。半天才反应过来,问:[影视城里,还是外面,喝酒吗?]沈逸青:[就订你说的那家HOPE酒吧。]陈最:[你不是说那里曲别针太多,怕扎到么?]沈逸青不肯直说原因,让陈最知道自己有可能是弯的,岂不是要炸了,他就道:[你不是那家店的会员么?]言下之意是为了省钱。陈最果然接受了这个说辞,不疑有它:[行。]晚上九点,沈逸青结束工作,避开大部队,跟陈最溜出了影视城,这一路可谓收获不小,他发现有几个男明星也在,还是电视上那种清纯高冷的小白花。“这几个人都是弯的……”他皱眉。陈最耸耸肩:“八成是吧,也有可能不是同道中人,和你一样,为了喝酒。”沈逸青有点心虚:可能不能这么类比。HOPE酒吧藏得位置很低调,连招牌都没有,银色铁皮门,由工作人员从里面打开,走过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面别有洞天,幽静昏暗的光线,用大量红色帷幕作为区隔,雕塑制品大多欧式风格,像走进古堡。陈最驾轻就熟,选了座,要了两杯特调,又开了瓶昂贵的红葡萄酒,他喜欢热闹,干坐着实在坐不住,旁边几个卡座,已经满满当当坐了人,有自己带的人,也有店里安排的人。大家闲聊着,渐渐蹭到了一起,搂着抱着玩骰子,再看看自己和沈逸青这桌,清清冷冷,凄凄惨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失恋,来借酒浇愁的呢。沈逸青眼瞧着陈最左顾右盼,就说:“你随便玩吧,不用管我。”陈最一脸奇怪:“那你把我叫来干什么,没个主题?”沈逸青揣着明白,假装惊讶:“为什么出来必须有主题?”陈最噎住,也对,他就是习惯就事论事了,大学那时候他们也是说走就走,偶尔熬夜打游戏,或者去吃个火锅胡侃。“行,那你坐着,我去找乐子了。”酒吧有熟悉的工作人员,帮他安排人,两人清秀俊朗的男孩,过来陪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沈逸青点了根烟,看着陈最左拥右抱,手在别人腰上不闲着。沈逸青看了半晌,转开了头,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左边那个人似曾相识,长相有些像跟陈最分手的小Q。他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跟陈最知会一声,说:“我去旁边转转。”酒吧空间大,还有台球桌和小型音乐池,沈逸青路过时,被不少人搭讪,他摆了摆手,独自走到台球桌旁,侍者为他摆好球,问:“您需要陪同吗?”沈逸青说:“不用。”虽然这么说,但这里是公共空间,拦不住别人过来,沈逸青弯身,连进了三个球,就有人在旁边围着拊掌,沈逸青瞄了眼,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曾经在影视城有过一面之缘。“能加入吗?”在沈逸青又进了一球后,那人问道。沈逸青:“你打实球吧,我打花的。”他把自己进的球让出来了,小演员年纪小,他不至于欺负小孩子。那人却道:“不用,我打花的吧。”沈逸青做了个“请”的动作,他还叼着那根烟,特意离小演员远点。球桌“啪”地一声,传来清脆的撞击声,小演员实力不错,一杆就进球了,下一杆还是他的。花球位置比较刁钻,小演员绕场一周,没找到能下手的角度,撑杆手劲又不到位,他一腿翘上桌子,干脆伏在桌面上,正背对着沈逸青,臀部和大腿的裤子布料绷紧,曲线一览无余。沈逸青眼神连动都没动,夹着烟,脑子里想的却是梦里那人的肩膀,雪白诱人,被水蒸气熏得发红,从上往下看时,哪里的曲线都觉得分明,连精巧喉结的起伏,都像工笔画。“哎呀。” 球没进,撞在桌边,小演员从桌上滑下来,没站稳,径直撞进沈逸青怀里。怎料没撞上沈逸青的胸口,竟然撞到了他手臂,横在两人之间,跟木头似的,硌人生疼,小演员“嘶”了声,瞥去幽怨的眼神。沈逸青被眼前人的香水味,刺激得想打喷嚏,他捂了下口鼻。小演员一脸震惊无语,他有那么臭么!?这人有毛病吧!?沈逸青把人推开了,非常不解风情地道:“别撞到烟。”小演员:“……”沈逸青说完就要走,被拉住了衣袖,他回头,小演员道:“这盘还没下完呢。”沈逸青皱眉,显得有些不耐,小演员察言观色,把衣袖松开了。“你再找人吧。”他话不凶,却走得很急,像背后有鬼在追赶一样。小演员:“……”友人从旁边拿了酒过来:“这人有毛病吧?”小演员对着沈逸青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他以为会是场艳遇,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接茬,既然不想开荤,这人来这里做什么,不如回家睡觉!沈逸青回到卡座,陈最已经喝了半瓶红酒,陪在身边的人变成了一个,两人亲到了一起,陈最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满脸都是酒气和色气。沈逸青眼珠子被烫,转开了视线。果然,他还是受不了,看着满酒吧的清俊小生,他非但没有任何心动,反倒有点不舒服,没有办法联想任何旖旎色彩,多想片刻都觉得不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