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桂兰就催着文建山和几个儿子出了门,让他们去把傅成揪去村委,早点还文家和文莉一个清白。看到江元,他们都愣了下。文兴国最先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回来看看,还准备找傅成聊聊。”“那封信既然存在,我想寄信的人应该也关注了傅成,我打算从他这里作为突破口。”“这事我们昨晚也商量过了。”文兴民昨晚回来的,为了文莉的事,他今天没去县城,在一旁听见,他接口道,又看向江元:“这封信表面看是冲着莉宝儿来的,但实际也可能是冲着你们的婚姻关系来的。”“莉宝儿这些年一直很乖,不惹事,很少和人结怨,她都毕业这么久了,和那个傅成都没有一点关系,一结婚,却突然一封信寄去给了傅成,这事是很不寻常,还是查清楚的好。”“我们最近会注意村子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打探傅成的消息的。”文兴民的话很好懂,就是告诉江元,文莉和那封信没关系,很可能是因为江元受了无妄之灾。江元不反驳这个,只说:“二哥的意思我懂,这事我会查清楚,先去见见傅成吧。”傅成才从县城回来,他今天早上才被革/委/会的人谈话警告过后放出来,他身上没有多少钱。饭都没敢在县城吃,坐县城到镇上的第一班车回来的。回到知青点,他能感觉到原来对他很同情的知青看他的眼神变了。还一个个的上来打探他被带去革/委/会的情况。傅成有些受不了这个,干脆躲进了屋子里,不理会人。江元和文家人找过来,他看到他们,心里就恨得不行。“你们是来找我去道歉澄清的?我知道了,但我现在不舒服,晚些去。”“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文兴国听到傅成的话,火一下上来了,上前拽了傅成就要开揍。“老大住手!”文建山出声喝道文兴国。“我们是来让傅成把事情说清楚,道歉给你小妹澄清清白的,不是来打人的。”到冬天了,地里的活不多,上工的时间也往后推了推。知青点的知青们都在。不同于上一回,因为同情傅成被抛弃,他们各个站出来帮忙拦着文家人,这一回,他们都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脸色还是难看的。他们毕竟是一个团体。文建山就是知道这个,才拦住文兴国,他看向围在门口的知青们:“我们家不是欺负人的人家,傅成说我小闺女和她谈过,还和他有约定的事,昨天革/委/会的人已经帮忙调查清楚了......”文建山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那些知青听了都不由面面相觑。虽然傅成被革/委/会的带走,他们就猜到傅成可能是污蔑了文家,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一时间大伙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傅成。傅成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他忍不住吼道:“是,我是没搞清楚,但我这也是受的无妄之灾,那封信是以文莉的名义写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我也不算冤枉了她。”“你怎么不说是你可能得罪了人?或者谁要你临时工的工作,才会有了那一封信的出现?”江元冷声道。“我去你所在单位打听了,你临时工的工作一辞掉,就被人给顶了,顶的那个人,先前还和你走得挺近的是不是?”“有没有可能,是人知道了你心事,钻了空子?”“不可能!”傅成想也没想就道。“我的心思不会有人知道。”“在县城里,我是不会让人知道我喜欢上一个村姑的。”这才是傅成接到信,没和家里人说,让他们找媒人提亲的原因。他觉得丢脸。但下乡再结婚就不一样。他下乡是以建设农村的名义,是好的值得赞扬的一面,他如果在乡下结婚了,他也可以以解救受难同学的名义宣扬自己。等再回城,他就算把人带回去,也能落得一个不抛弃糟糠妻的好名声。和他在家里吵闹着要娶一个村姑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傅成知道自己的心思要说出来会更惹来人的看不起和嘲笑,他没多说,只看着江元道:“反正,不会是我这边的问题,就是你们,要不是文莉,要不就是你,你们谁惹了事,让我受了无妄之灾.....”他话没说完,就被江元一拳头给揍倒在床上:“就是村姑,也不是你这个渣崽配喜欢的人。”江元在外面多年,见识过各种人,哪怕傅成不把心思说出来,他在听到村姑一词,再联想到他问了傅成家周围邻居,各个都说傅成眼高于顶的话,他就明白过来傅成的脑回路。到现在,已经不需要和这种人说什么。他揍完人,就和文建山他们说道:“爸,这种人留在村里也浪费村里粮食,尽快送农场吧,他的知青关系转到那边也挺好。”江元说完,又去给在场的知青说道:“傅成的情况大伙也知道了,那封信,确实是凭空出现,但它既然出现了,那肯定有人会关注,这段时间,要是有陌生的人询问起傅成的消息,还请大家帮忙留意下,要抓到那写信的人,我这边一定重谢。”知青点这边处理好,傅成被文兴国几个敲锣打鼓的带去村子里转了转,给文莉澄清清白。江元去了文家,以给文莉再带两件冬衣的名义,去了文莉的房间,翻找看看还有没有遗落下有字迹的课本或者书。最后从书架的一个角落找到一本写字本。江元看到写字本,有些庆幸回来了一趟,他把写字本收走,又给文莉装了一些衣裳,再把车上文莉让带的饼干酥饼,还有他单独买的一些水果给了苏桂兰,就离开文家,回了一趟上溪村。确定了信的问题不是出在傅成身上,那只能一个可能一个可能的挨着去排查。首先第一家就是董家。那封信字迹不算工整,也没什么力道,江元仔细对比过,不是出自左利手,写信的人应该是个不怎么书写的女人。如果是董家,那就极可能是董艳写的。她先前在大队当记分员,记分册上有董艳的字迹。要看记分册,得有个由头。江元没自己出面,找了会计家的小儿子,让他帮忙回去家里把往年的记分册带了一份出来。董艳的字也不是很好,不过却和江元抄录的字迹一点也对不上。不是董艳,董家也没别的会写字的女人,那董家也排除了。那只能从邮局那边入手。信的邮戳是县城的邮戳,同城寄件相对少些,半个月前的信件。也许碰碰运气,能让收信件的人回想起什么。当然,也只能碰碰运气。江元给了会计儿子一包烟,作为感谢,就骑车离开上溪村去邮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