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很听话,但他脾气暴躁,手底下刚进来的小孩子便成了最好的发泄口。“过来。”刀疤粗声粗气道,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氧化成一片深黑色,见他磨磨唧唧,刀疤直接伸出手,另一只手,拎着柴刀。它的头微弯,白色刀刃闪出冷光,它有多锋利?见过他砍掉同伴手脚的小孩子再清楚不过。他们都是家里娇宠的小宝贝,即使再天真不谙世事也知道,自己究竟落入了怎样境地,这是个坏人,妈妈,我想回家,妈妈,怎么还不来找彤彤……无人回应。凶神恶煞地刀疤盯着他,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怕什么?看见他了吗?”他指着一侧的小木车,上面是一堆破布包裹着的男生,瘦弱麻木,他全身重量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斤,因为他的手脚都被男人砍断,狰狞的伤口毫无遮掩。听见他的话,男生颤抖一瞬,抬起头,撑起一个笑脸。“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谁再哭……”他用凶恶的目光看向小孩子,在他们惶恐不安的目光里笑了起来。刀疤像个恶鬼,捉住一个小孩子,狰狞道:“都说了我不喜欢不乖的孩子,你敢哭,要我砍掉你一双手还是一双腿?”嘉朝。百姓吓得纷纷屏息,他们知道拐子可怕,可是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被捉去的小孩子会遭遇什么,如今这一幕血淋淋地摊在眼前,一些女子已经半跪在地:“别碰他!别碰那个孩子!”“李仙长,李仙长在哪儿?快救救他,快救救他啊!”“这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发出声音的绝大多数都是丢过孩子的人家,他们已经不敢去想,自己的孩子会遭遇什么,卖给大户人家做奴仆?会不会被虐待,被杀掉?又或者像他们这样——这些人心如刀割,眼看着屠刀落下,恨不得冲过去,生食男人的肉,可他们不在华夏!不在孩子身边!“砰!”紧逼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刀疤下意识挥刀,惨叫声瞬间响起。那只拿刀的手甩开身体,抛向高空,落在不远处。李妩冷眼看着,他因为疼痛凄厉喊叫,那些孩子呢?那些被他采生折割的孩子呢?他们又该有多痛?该死!一切人渣都该死!李妩眉眼发冷:“给我兑换梦魇。”此时的刀疤还在懊恼还早叫嚣,如果不是他大意,怎么会被这些条子找到,尤其是李妩,那个漂亮得叫人心惊的女人,他亲眼看见,是她甩出一把刀,砍断了自己的右臂。没关系,还有大老板,他会救自己,也会杀了这女人!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发生的一切,训练有素的警察鱼贯而入,举枪指向刀疤,才发现人已经疼得半死。领头的简安在看见这不啻于人间地狱的一幕之后,瞬间僵住,一双双或明或暗的眼睛看着她,叫她慌忙拿起警服,盖在这些孩子身上:“不要怕,警察叔叔来救你们了。”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抓住她的衣领,不声不吭地钻出衣领:“妈妈……妈妈……”他哭了起来,简安的心更加酸涩,可她再看这里,队员惊呼一声:“简队快来,这个孩子刚被砍伤,快送医院!”除却十几个完好的孩子,还有七八个早被采生割折的孩子,有的没手有的断腿,此时麻木地看着她们,没有任何反应。简安整个人都有些心惊,后来孩子被送往医院,她才知道,刀疤是个疯子,没事干的时候,他就靠着砍杀孩子发泄,那些暂时卖不出去的孩子就被他放在身边,眼睁睁看着。酷热的夏天,没有任何医疗措施,他们几乎是看着同伴一个一个的死掉。刀疤和被制服的同伴押上警车,路过李妩是,他疯狂一笑:“我会出来的,我会亲手杀了你!”李妩看都没看,拨通电话:“可以收网了。”与此同时,阴暗的房间里,只有烟头燃出猩红的光,上位的男人低下头,看着战战兢兢的下属:“你说,我两条线都被清洗了?”“是,老板我们也没——”他一脚揣上男人后背,急促的呼吸完全暴露了内心躁动:“废物!一群废物!”“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他说着,燃烧的烟头按在男人后颈上,刺啦一声,皮肉烧焦的痛楚让男人瞬间僵硬,一身冷汗层出不迭。他卑微得像条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坚硬的鞋底踩上手指,大老板半俯身,说道:“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这件事我要彻底结案,否则,水泥塘就是你最好的去处。”“还有那个警察,混进来的警察给我做掉他!”“是。”属下敬畏地就要离开,从始至终不敢抬头,即使黑暗里,他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下一刻,骤然拉起的窗帘让人下意识闭上眼,四面八方,刺眼的阳光铺天盖地袭来,黑暗无所遁形。神神秘秘的房间瞬间透亮无比,简安破窗而入,手里的枪-口对准男人,可当她看清那人的脸时,她愣住了。“是你!”李妩念出名字:“茅均胜。”曾经贴在市宣传栏被评为优秀党员,功绩优秀的老好人,竟然是一切的幕后主使。他早已没有之前的稳重,惊慌失措地打开桌兜,才发现里面早就空空如也。“砰”地一声。刀尖刺穿他的掌心,将他钉死在桌面上,茅均胜痛苦抬头,对上一双冷如玄冰的眼睛,叫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李妩朝他做了个口型:这只是个开始。旋即,她扭过头,是人都能看出她眼里的不走心:“抱歉,我一时激动,看他想掏出什么东西,才出手。”简安摇头,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更何况,她死死盯着茅均胜,想到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可现实是,她们不止要抓住他,还要给他叫医生,确保他的生命安全,直到审讯过后,判决书下达。简安发誓并且保证:“你一定会死!”茅均胜看她一眼,疯狂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可是有那么多孩子给我陪葬,我死的不亏。”简安呼吸一滞。李妩:“不会的。”“他们每一个都会好好活着。”“胡说八道,那些采生折割的小孩儿,你有什么办法治疗?就算是最先进的m国,也没办法,你们救了他们又怎么样,一堆残废!”“啪!”响亮的一巴掌,李妩一巴掌甩在男人脸上,所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突然爆发,连阻拦都来不及,又或者是不想阻拦,看着张狂的男人偏过头,吐出一口血和两颗牙。“你、你——”茅均胜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你敢打我?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告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