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马二脚下踩着一部警车(电动滑板车),两只前蹄搭在滑板车的转向手柄上。它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镜头放慢,仿佛是一匹自带BGM的绝世美马。打完电话,松田卷卷也上了车——它一下子跳到马马的脑袋上,整个身躯正好能够霸占马二的脑门。卷卷掏出一副迷你墨镜戴上,酷酷地单爪扶了下。【萩原马二】:小阵平,出发咯。马二驱动滑板车,脑袋上顶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卷尾巴卷毛小松鼠,哔哔开车。不愧是可靠的马马,它开车技术看起来相当不错,将一辆小滑板车开出了法拉利摇摇车般的风驰电掣感。不久后,萩原马二和松田卷卷抵达现场,穿戴防保设备,和警犬同事们交流。马马和卷卷都是勤恳工作的好警察,爆.炸物处理这种高危工作,更是要求它们不能有一丝懈怠。面对新型自制炸.弹,两只小动物板着面孔,十分严肃。于是,北条夏树看见了更加震撼的画面,萩原马二后腿站立,给自己前蹄套上手套,开始——马蹄拆弹。北条夏树:“???”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的景汪表演,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马蹄拆弹替代了。“这游戏。”他恍惚地说,“别太离谱了。”恍惚片刻后,北条夏树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吊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黑泽阵买的豆奶……虽然他原本要求的是咖啡。他开始困了,困得要命,想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睡一觉。这可有点不妙,他并没有留宿的打算,原先是准备出去住酒店的。北条夏树的眼皮开始打架,难以维持住清晰的想法。困得有点不正常。浴室里的水声,沙沙的。大概是因为全息设备太费脑子了,加上刚‘吃’过东西,游戏替他模拟出了一种吃饱后困倦的感觉。先睡一会儿吧,等琴蛙洗完澡出来,肯定会把他叫醒丢出去的。北条夏树这么想着,脱掉拖鞋,侧躺到沙发上。他挪了挪身体,闭眼休憩,无比自然地认为这一觉并不会持续多久。十分钟后,黑泽阵推开浴室的门。半干的银发不停滴水,他用毛巾随意地擦拭着,迈出浴室的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沙发。沙发上,北条夏树正睡得不省人事。黑泽阵走到他的身边。刻意收敛的时候,他走路和猫一样轻,不会发出半分引人注意的响动。黑泽阵蹲下身,观察睡着的夏树。这人睡着的时候,像一团蜷起来的小狗,黑发软趴趴地贴在脸侧,怎么看都很好欺负。“醒醒。”他说。夏树一动不动。黑泽阵回头,看见杯子里的豆奶被喝得干干净净,神色平淡。豆奶里的安眠药,够一名成年男性睡上8小时左右。先前在玩具厂时,北条夏树喝下加了放有相同剂量、相同成分的咖啡,三小时内没有表现出困意。黑泽阵抬手,覆上他脖颈皮肤。他的手掌之下,脆弱的皮肤、汩汩流动的血液、稳定的脉搏,那是北条夏树的生命力。只要他愿意,捏断这个人的脖颈是转瞬间的事情。但黑泽只是让指腹停在那片皮肤上,似乎是想借此确认这是一个活着的人,没过多久,他得出结论,面无表情地移开了手;他坐到沙发上,依然居高临下地盯着夏树。黑泽阵背着光,侧颜线条落拓,低敛的绿眸埋在半明半昧的阴翳中,目光越发肆无忌惮。冷冰冰的、粘稠的。他像是在思考,同时又将人全须全尾地审视了一遍,冷淡神情浮上几分微不可察的满足感。……北条夏树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是第二天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我为什么能睡那么久”,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身下是床,顿时一惊。这一瞬间,脑袋里跑过的想法很多,大脑像一台卡机的电脑,处理消息有些困难。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这是蛙的房间,蛙的床。昨天睡着之后,琴蛙非但没有冷酷地将他扫地出门,还把他搬到床上了。接着北条夏树开始熟练地感动:“他心里有我。”不过,这感动只持续了半秒就烟消云散,转而被一种微妙的尴尬取代。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倒是完好的,黑泽阵当然没有帮他脱外套,毕竟,允许他睡在房间已经是种相当程度上的宽容,人不能太得寸进尺。他看了眼手机,太宰昨晚给他发消息。【太宰治】:出来了吗?【夏树】:还没【夏树】:速来救驾,或者通知森先生,help北条夏树简单回了消息,眉头一拧。度假时间不多了,必须得抓紧。他起床,把被子抖一抖,重新铺好,去洗手间,盥洗镜前甚至已经放好了新的洗漱用品。迷迷糊糊间,北条夏树把自己拾掇整齐,接着突然想起来:“我蛙去哪了?”【Natsuki】:!【Natsuki】:人呢,说好今天去玩具厂的!【Gin】:美式还是拿铁【Natsuki】:美式,冰的【Gin】:哦北条夏树感到一丝迷惑:“?”他不明所以,翻看历史系统消息,发现在他睡着的这八.九个小时中,呱背着他做了不少事。琴蛙结束它那短暂如同应付的睡眠,把伏呱摇起来开车、出门处理了一个叛徒、顺手解决一桩任务、好感+10;目前正在距离他1.2公里的地方,命令伏呱给睡到十点钟的废物玩家买早餐。北条夏树:“……”#没用的玩家,和他万能的蛙#第69章虽然洗过脸了, 北条夏树还是觉得睁不开眼睛。这种困意,不是早上醒来没来得及完全清醒的感觉,更像是过度加班、或是服用助眠类药物的后遗症。显然, 先排除“过度加班”。假如现在是现实,北条夏树大概会怀疑有人在他的水杯里偷偷加了东西;但目前人在游戏里, 昨晚食用的东西是琴蛙买的,他不太乐意去怀疑他的呱。这个揣测还是在脑海中闪了一下, 很快便被其他的想法压下去, 他一反往常地没有去深思。直到喝上了冰美式, 这种倦意才开始渐渐散去。北条夏树一边慢吞吞地吃早餐,一边看手机上的新闻推送。连政治新闻都如此逻辑自恰、自成体系。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里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了。同样的,这一猜测刚产生, 就被“怎么可能, 只是做得很好的全息游戏罢了”所取代。潜意识仿佛在一遍遍地说:“这是个全息游戏,不是现实。”黑泽阵坐在餐桌的另一侧,随手翻一份晨报。他懒着嗓音, 状似满不经意地问:“手上的伤,怎么来的?”北条夏树动作一顿,有点茫然, 他将两只手翻过来看了看,没找到哪里有伤, 只有腕骨上存着一道经年的旧伤疤,淡到几乎看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