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样有包围感的目光。但是,被这目光包裹着的时候,她感到安全与满足,就会不可自控地说出一些幼稚话。视线汇聚在他眼眸深处,她小声地问:“只会吻我一人?”“当然。”她贴着他,“只喜欢我一人?”“这已经是事实。”“梦里见到的女孩只有我?”他笑,“只有你。”空间静谧,气氛温馨,仿佛彼此心意已明。白绒伸出指尖,摸了摸他好看的眼睫,温柔道:“嗯,明天还是要记得把《关于与伯蒂小姐往来关系的澄清说明》交给我。”“……”纳瓦尔眼眸一眯,掐着她的下巴,冷笑道:“我会交给你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教训你。”说完,惩罚般用力地吻上来。……纳瓦尔,这个男人,他总是能把人吻到面红耳赤的地步。白绒感到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暴露了心意,她就经常变得慌慌张张,而他却像是挂了诱饵,坦然等她去靠近?你会感觉,他只是轻轻蹲了下来,笑一下,朝你勾勾手。你就糊涂地扑到他怀里去了。——她不能总是占下风!这样想着,她抹了抹微疼的嘴唇,稍做思索,盯着男人那利落迷人的下颚线,视线聚焦在脖颈上明显突出的地方。她暗暗盘算着,骤然凑上去,迅速亲了一下喉结。得逞。在感觉到男人身体一僵的刹那,她起身,飞快地逃跑掉了。作者有话说:纳瓦尔:这谁抵得住。第47章 、图书室月色明丽的夜晚, 白绒绕过廊道尽头的楼梯,往图书室方向走去。楼梯很宽, 一侧墙上挂满了纳瓦尔家族成员们以前的肖像, 白绒一眼扫过去,只觉得眼睛快被漂亮的面孔迷晕了。那些肖像皆用金箔相框裱起来,在造型古老的壁灯下泛着贵气的光泽。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一路上这些祖辈的眼光都在她身上安静地打量。进入层高几十英尺的图书室, 只见里面黑漆漆的, 二楼走廊上也没亮灯。角落里仅有一支香薰蜡烛。桔黄暗光下, 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木桌旁,手中持一页纸。白绒走过去, 站在桌对面。香薰蜡烛在没有风的环境里安稳地燃着火,散发烟熏橡木味,附带着冬日森林里白雪覆盖在苔藓上的清冷香气,但又有着壁炉内噼里啪啦烧着木炭的暖柔感。这个气氛真是……读个澄清说明还要这样郑重?白绒扑哧一笑。“请坐, 小姐。”纳瓦尔抬手, 用客气的话让她坐下。他穿着短袖衫, 蓝黑色的, 是那种面料看起来舒适无痕的休闲款。他将双肘撑在桌面上,摊开一页牛皮信纸。白绒不动, 抱臂,背靠着书架。“这么长一页?”“小姐, 您那天能写那么长的《男友准则》, 我不写一份更长的《男友澄清说明》, 似乎不够礼貌?”他将蜡烛移近些, 双手抖一抖信纸, 坐正, “我要给这位小姐读与另一位不相关女士的关系澄清说明了。”白绒:“……”“首先,六十年代,我的祖父因在巴黎拓宽红酒零售市场而与伯蒂家族结识,但此后多年,两个家族由于没有商业上的往来,关系疏淡,直到今年,我计划从伯蒂先生那里购置一处地产,从而重新熟络了起来。但我对他们家里的那位小姐不仅一无所知,而且毫无兴趣,除了通过莫罗有几次接触,没有任何往来……”白绒不再背靠书架,她坐到旁边靠窗的木柜上,悠闲地荡着双腿,好整以暇地瞧着纳瓦尔。她听前面这几段还是正常的,内容都是在解释关于伯蒂家族的往来关系,以及莫罗给对方家族造成的误会和结果,但接下来……纳瓦尔将信纸往上一翻,折半,开始念下面一半内容:“然后,1980年,我在电视上看见了关于一个小提琴天才少女的访谈节目。此后,我停留巴黎办公期间,听了几次她在音乐厅的演出。她那时候很风光,圈内只要谈到中国的青年小提琴新秀,都有她的名字。”蓝色蜡烛的火光轻柔摇曳着,在清俊的侧脸上跳跃。白绒停下了轻晃的双腿。“但那时候,我对她只有来自陌生人的欣赏。”纳瓦尔转过脸看了看她。接着,他继续用清朗优雅的嗓音读道:“后来就是在巴黎的事了。坦白说,我一开始接触她有点失望,这个女孩,在露天长椅上睡了一个下午,经过餐厅门口不讲道理地抢走我一枚硬币,在博物馆里乱讲一通,还在人家的婚礼演出上睡着……”“终于我知道她去年遭遇的不幸,出事,失忆,患了奇怪的嗜睡症。原来她这一年淡出圈内视野也是这个原因。”纳瓦尔瞥一眼女孩。他已隐去记忆早期的部分内容。他将信纸翻卷到最后几行,“纸太短,不谈以前的事了。总之,我本来对现实中接触到的她不感兴趣,但我的眼睛、我的嘴巴根本不听我的脑子控制。”白绒终于确定不对劲了,怎么越听越像……——情书?纳瓦尔从容道:“记得上次在阳台上,我问你问题,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了吗?那时候我是想问你的心思,我认为不能让一位女士先开口谈感情关系。现在也一样,让我来正式地表明心意吧。”白绒不由得坐直了些。“在派对上,她喝醉酒后靠在我怀里——”“在火车上,她睡着后似乎做了噩梦,用力抓着我的手——”“停电时,她紧紧挨坐在我旁边——”“发生日全食的那个下午,她在花园里吻了我的左脸,虽然她不承认——”“那些时刻,我全都在心动。”直至此时,图书室的氛围都是轻松、惬意、和谐的。满墙的书架散发着隐约的书页墨香,光线昏暗、室内静谧。白绒托腮,安静地听他念完,转了转眼珠,“所以,这位先生,你对我的最初印象,其实是关于小提琴的?”“人们都喜欢你的演奏,我也不例外。”“那么……”如果我不会拉小提琴呢?白绒停顿,没有问下去,转而调侃道:“好的,我听懂你的《澄清说明》了,也理解了。我想问一下,后面的心路历程算情书吗?”男人侧过身,对她坦然道:“当然,这很明显。”她点点头,“谢谢你。”然后,她昂起下巴,笑着补充道:“不过,我要顺口说一句,我以前好像已经收到过太多情书了。”这一刻,空气温度有了改变。纳瓦尔面色平淡,“好像?”“在国内念高中那三年,据我妈妈说,我们家的邮箱里经常塞来蓝色的信笺。有时候,她清晨开门很早,还亲眼看见有男孩子狼狈地从门外的台阶下跌跌撞撞跑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