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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午后,天色暗沉得像是已经进入了傍晚。白绒来到影视公司楼外的咖啡馆,等着那位音乐总监开完会,她再去跟对方当面谈事情。树下,枯黄落叶纷纷飘落。坐在露天咖啡座上的人喝着咖啡,用勺子慢慢舀起厚得夸张的泡沫,甜得想吐。吃过药,但伤风的病况毫无缓解,嗓子不仅是疼,夜里还会咳嗽。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白绒干脆望着天空的云发呆。她戴着一顶毛毡贝雷帽,粗格图纹,咖啡色与白色相间。纵然是阴天,鼻梁上还架着当下时髦的咖啡色□□镜,穿着五十年代就流行起来的烟管裤……这身装扮看起来确实与往常不一样,很精神、明艳,终于不像女鬼了。她照镜子的时候非常满意。在她低下头,准备将咖啡喝完离开时,目光僵住了。白绒真是完全没想到——她会在这样寻常、意外的一天里,重新见到那个本该忘记了的人。想来还挺幸运,几个月来唯一一次精心打扮后外出就遇见了他,一点没让他看见自己病态可怕的模样。但白绒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夏天那时候在奥地利的事还没忙完,这次又来处理了?视线中央的男人,看起来仍是那样的气质卓然,穿一身黑色大衣,挺拔身形从另外几位男士中脱颖而出。他从那栋楼里出来,迈步走向路边的车,专心听身侧的助理讲话。白绒回忆起自己留下的那封信,顿时感到心虚。她站起来,准备走掉,椅子发出刺耳的“吱”声。而在对方稳步走向车门的那几米路程中,她的视线匆匆一瞥,与他隔着纷飞的落叶交汇了一秒。一秒——那双熟悉的眼睛,刻在记忆里无法抹去的眼神……糟糕!她确定他看见她了。她心慌得不行,眼珠乱转,转身飞快地走掉,呼吸频率不受控制。可没走几步,她就反应过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她停步,缓缓回眸。果然,男人刚才并没有任何停顿、走来或是疑惑的表现,而是视若无睹地继续走向了车门,表现陌生得像是扫了路人一眼。司机为他打开门,接着,他坐上了车后座,动作流畅,一如以往地举止优雅、从容平静。车开走了。一地金黄色的落叶扑向车尾。不过半分钟时间,重逢结束。寒秋的冷风中,女孩还愣在原地,垂着双肩。片刻,神色才显出些微妙的窘迫和默然,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他是没认出她来……还是,已经不记得她了?作者有话说:啊怎么这样啊第52章 、失恋深夜, 舒昔演出回来,经过客厅, 见穿着毛绒绒睡袍的少女正坐在钢琴前盘着腿, 对着一页五线谱用右手试音。她在嚼口香糖,吹着泡泡,一只手在琴键上敲来敲去。舒昔顿步,回想片刻, “我记得, 我下午出门前你就坐在这ᴶˢᴳ*里吧?”“对啊, 我在改曲子。”“那天已经改过了,还要改?”“制片方的要求很多。”“可你不是感冒了吗?不至于为一部商业电影这么卖力吧。”白绒听出了古典乐对流行文化的嘲讽, 无奈地笑一下,“当然要珍惜为电影写背景音乐的机会,这多不容易,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杜蒙教授的推荐, 我怎么能以学生身份拿到这种机会?而且那还不是普通电影, 是音乐剧电影啊——虽然我只负责几十支乐曲的其中几首曲子……那也很不容易的。”说完, 她乍然咳嗽起来。舒昔立刻去给她倒一杯水来。水壶里没有备好的热水, 一口凉水下去,白绒咳得更厉害了。·寒秋的叶一层层将记忆尘封, 冷得像雪,城市提前进入了冬季。伤风越来越严重, 白绒出现幻觉, 到后来又像是发起了低烧。她吃了退烧药, 第二天早上烧退了, 但感冒的迹象仍然留存:咳嗽、眩晕、嗓子沙哑。昨天夜里, 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在睡梦里漂来浮去, 躺在了一个人的脑袋上。她左看右看,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那是舒曼的脑袋。从这个角度,她可以清楚看到舒曼是如何写出《梦幻曲》的。当然了,这是在梦境中,只是她自己的想象。但她在《梦幻曲》的旋律中哭出声来。她才知道,原来创作音乐是这样的。有一次她梦见一个人,醒来后,匆忙找到一张白纸就写下了梦里的旋律——那甚至不是五线谱纸,写得太匆忙了。刚写完人生中第一首完整的曲子,她就将乐谱撕碎了。看吧,忘记是不可能忘记的。吃法棍会想起一个人,一枚硬币掉在地上也会想起一个人,看到珊瑚化石会想起一个人,连相框里的沙滩照片也会提醒她记起一个人……到最后越来越诡异,这人仿佛遍布生活中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瞬间,要摆脱他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失眠,失恋,失败。都是挫折,无所事事。生活的一切不如人意。她想回到童年,在妈妈怀里乱哭一通,但妈妈此刻在遥远的东方。·钢琴琴键上的最后一个音结束,舒昔轻声道:“第一段就好悲伤啊。”说这话时,舒昔面无表情。语气那么哀沉,脸色冷淡无比。白绒:“……”白绒:“如果这是夸赞,我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白绒已经困惑很久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有一张五官美艳、气质清冷的面孔,却总是黑着脸——白绒虽早就习惯了这“冰山美人”的样子……可对方受伤时也不动声色,那也太奇怪了吧?上次,舒昔帮她削一个水果,水果刀划伤手背的时候,鲜血成股流了出来,可舒昔的脸色冷静得毫无变化,只是身体疼得缩成了一团。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反应。“你盯着我做什么?”白绒收回疑惑的视线,想了想,还是不要试探人家的秘密好了。她想了想,转口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说。”“昨晚……”白绒顿了顿,“你有没有客人来过这里啊?”“没有。为什么这样问?”白绒盯紧对方平静的脸。夜里她发着低烧,等待退烧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陷入了奇怪的梦境。她躺在床上,但又像是躺在空寂无人的舞台上,一束聚光灯投射在她面前,她抱着小提琴蜷缩在地上。观众席里唯一的人起身,缓缓朝着她走来。皮鞋声清亮、沉稳。由于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知那是一个很高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步伐从容。他停在她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脸颊。她一下就抓住了那只手,奇怪,竟然有真实的温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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