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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着落入怀中的小家伙。眼眶红红,鼻头湿漉漉泛着粉,脸颊的泪水在红嫩的唇上混成水涔涔一片,望过来的大眼里,不自觉簌簌落下泪。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带着些微的颤意,她轻轻打了个哭嗝,语含哭腔,“孟,孟公子。”孟瀛轻叹口气,清隽的眉眼带着温和的关切,连声音都恍若浸润在春水里,“谢姑娘这是怎么了。”称谓如此疏离,可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已超出陌生人该有的程度,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掌也没有松开。掌心下是女孩小巧的肩峰骨,透过层薄薄的罗衫,乖乖地窝在他手里。谢知鸢恍然未觉,她现下心里委屈,睫毛落了下去,瘪着嘴止住了哭泣的动作,边抽抽边道,“我没事,就是被风糊了眼睛......”风糊了眼?孟瀛见她为了证明话里的可信度,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直眨巴着包住泪,可又没忍住抽了个噎,下一瞬水雾随着颤动涌出眼眶。倏忽间,男人似是轻笑了声,谢知鸢莫名从中品出几分揶揄,她也觉着自个儿的随意扯的慌着实低劣,烫意浮上脸颊,她吸了吸鼻子,因哭狠了还在轻轻地打着哭嗝,“我以为,我每回都要哭,大家应当是烦透了的。”会哭的小孩才有糖吃,小时候谢知鸢没少因着这个得好处,她那时也日日在长辈们跟前讨好卖乖,可长大以后,全然变了。书院里的同窗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里下意识浮现的只是不耐烦。在他人眼里,眼泪是软弱、是心机,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就算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也必须得控制住。可,还是忍不住嘛。孟瀛见跟前的女孩眼里又溢出哗啦啦的泪,他又叹了口气,指尖带着帕子,先是试探性地停在她脸颊一侧,见她只愣愣地瞧着自己,那修长清隽的手才完完全全落下,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温润的声音,“怎会厌烦,流泪不过是人之常情,谢姑娘不必多想。”他的力道很是轻柔,软滑的帕子擦过眼睫时,还带动卷翘长睫轻轻地勾了一下。谢知鸢轻声道谢,“谢谢孟公子。”说话时,指尖带着帕子恰巧落在她的嘴角,一下子陷进去一点,谢知鸢下意识阖上嘴,微翘的唇珠不小心刮蹭过他的指腹,她愣了一瞬,才后知后觉此时两人间离得过近,近得她再凑过去些,鼻尖就能撞上孟公子的微凸的喉结。薄红瞬间窜上女孩的脸,直直蔓延到脖子跟儿,在她退后几步时,孟瀛也顺势松开握在她肩头上的掌心。一时之间,周遭又被凉风刮落侵蚀。风灯摇曳声中,男人温和清透的嗓音顺着风传到她耳边,“孟某有一惑不解,但只怕唐突了姑娘。”谢知鸢忙抬眸看他,声音因哭久了还带着些许哑,好似细细软软的沙子在手里滑落,“公子请讲。”孟瀛恰好站在拐角处,身后的树将不远处的烛光遮得半明半暗,面容隐在夜色中,只能瞧清半个贵气的轮廓。谢知鸢并不能瞧清他的表情,只察觉到他似乎停顿了片刻,才在一片沉寂声中开口,“谢姑娘这香味倒是独特,孟某近些日子头疾复发,闻着这香,却是霎时好了不少。”香?是她制的安神香,还是......她衣服上的香?“是这个吗?”怕他看不清,谢知鸢还往前走了两步,将手指上的香囊递高了些。孟瀛垂眸看着递至眼前的香囊,这点光线对女孩来说可能过于昏暗,但于他而言决不能成为视物的阻碍。因此,他将香囊上略显歪扭的线条与女孩粉嫩的手指瞧得一清二楚。原来是这个吗?他闻也未闻,便轻声道,“是,孟某想求问姑娘这香的来源,若是不方便的话——”“没有方便的,”谢知鸢原本还在犹豫,可一听孟公子这样说了,一时之间觉着自己真是小气至极,再加上某人拒绝她时那淡漠至极的语气——他不要这好好制成的香囊,可总有他人识货,心尖某种情绪萦绕,她脱口而出,“孟公子喜欢的话,那阿鸢便将这个送给你可好?”感知到孟瀛目光落在身上,谢知鸢才又加了几句,“上次您赠我字画,这次我送你香囊,这下正好算是一来一往,还清啦。”女孩举着香囊,歪着脑袋看着他,将私相授受说的懵懂又纯然,她想的简单,脑筋又绕,只当是一码归一码。孟瀛目光在她望过来的纯澈眸里停住,忽地轻轻笑了一下,“那孟某就多谢姑娘赠礼了。”从她手里接过香囊时,他目光在瞬间闪过锐利,不动声色扫过微晃的吱呀。果然有人。“孟公子,你在看什么呀?”谢知鸢对人的情绪感知较为敏锐,她顺着孟瀛的眼风望去,却只瞧见几片微微下落的叶子,转瞬间便被夏风卷走。“没什么,”孟瀛握着手里暖乎乎的香囊,对着她温声道,“便由孟某送谢姑娘回宴席可好?”谢知鸢应了一声,经过方才的插曲,心头虽依旧有些许失落残余,可却松快不少,跟上孟公子步伐前,她还不忘将躺在地上的盒子拎起。*谢知鸢回府后,将盒子放在池子里好好洗了一遭,因干不惯粗活,那水一下子砸了全身。“哎呦喂,我的小姐小祖宗,”四喜在旁边看着她泄愤似的狠狠又砸了水面几下,忙上前几步将手里的披风包在她细瘦的肩头,“水得罪你啦?”因不想被外人瞧出眼眶的红肿,方才谢知鸢并未回席间,直接同候在浮山居的护卫说了一声便赶回马车内兀自沉思。回程途中,四喜倒是被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开口询问,见小姐一踏入家门便直冲洗衣池而去,她也只好跟在后头。现在洗得整条襦裙都湿透了,在少女身上要落不落,她还恍然未觉般地又拍了一下水,才收回手。盒子已被她洗得发亮。四喜将她遣回屋内,又为她放了热水,沐浴时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千万别受凉,纤细透亮的手指轻轻摘掉落至锁骨的花瓣,那粉色瞬间飘落,覆在另一片粉色上。谢知鸢一面瞅着自己的胸前,一面噘着嘴想,哪有那么容易受风寒啊,她身子骨可比阿爹还健朗。入睡前,她还大喇喇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宽大的椅子里,身后四喜替她绞着发里的水。沐浴完的少女眉带餍足,整个人粉嫩嫩的,水眸落在桌面的盒子上。烛光下,半只翅膀的胖蝴蝶正在同她笑。谢知鸢抿了抿唇,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刻刀上。*许是昨日四喜的念叨生了效,谢知鸢第二日一早醒来便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抚了抚额角,终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衣襟松松垮垮地露出精致莹白的锁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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