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以她和他现在这样也凑合了。“又在想何事呢?”楚蔽捏起最上头抄好的一张字,递到她的跟前,问道,“你瞧这如何?”后宫里的事过了半日传到前头时,也是万良禀报于他的。这种事原先他从不留意,而眼下虽事中有她,但也不能打草惊蛇,故而白日里楚蔽就让万良照旧由他负责处置后宫的事了。楚蔽倒是没想到,到头来捏着笔抄字的会是他自己。“啊……”咸毓冒了一个声音出来。楚蔽看着她的反应。瞧,这会儿他亲自誊写之物好似也没教她满意。咸毓确实好像有些不太满意、也不是说满不满意吧,她只能说道:“殿下你的字写得太好了。”楚蔽指了指:“我这是模仿的你的字迹,你怎自夸了起来。”“……”“啊呀,”咸毓说道,“你就是字太好了,所以模仿写我的字迹还是不一样。”就好比是好学生帮同桌差学生抄作业,就算是已经努力模仿“鬼画符”的笔记了,但是还是能瞧的出其字背后的工笔的……呃,这种怎么形容呢?而且虽然人家古人精通书法,描摹他人字迹的本事不在话下。可是现在这个出问题的环节在于咸毓这儿呢。咸毓很有自知之明地详解道:“是我的问题。我的字迹过于‘鬼斧神工’,写得过于‘天花乱坠’了,这难的呀,殿下你临摹起来都不像,不是吗?”楚蔽嘴角勾了一道浅笑:“是。”他当然也知。只不过此刻其实像是他在向她交差罢了。他以为他帮她抄了后,她就也放过自己了,所以无关真正是否会被察觉所谓的“代抄”一事。可是岂料她还挺较真。咸毓怎么可能不较真。虽然不了解这种事情接下来批改作业的到底是皇帝大叔自己、还是皇帝大叔身边的助理、还是转到卧病的皇后大婶那边,但是总归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物。人家是中央中的中央大人物了,她和酷盖俩个炮灰可得打起精神来。怎么可能松懈地应付以为就能满混过关呢?每个偷奸耍滑的学生都是骗不了火眼金睛的老师的!“哎,殿下你拿来吧,”咸毓绕了一半的桌边走了过去,“我还是自己来吧。”楚蔽却没有让开,说道:“你怎能料定‘父皇’会识出你这誊抄的自己是故意写拙的?”咸毓一听,也多想了:“是呀,要是他老人家以为我故意这般,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对我好奇了起来,以为我想争宠什么的……这可不好了,殿下,你快……”瞧把她焦虑的,连“老人家”都脱口而出了。“你莫要多想了。”楚蔽无奈道。又觉得有些好笑。咸毓无辜道:“不是你先出的设想吗?”好吧。她确实有点儿紧张。毕竟是第一回 遇到如临大敌的事情。这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还不像是遇到了小说男女主们、会要面临走剧情的紧迫感,而是她将要对上的是一国之君,人家野心勃勃直接又间接地把自己兄长一脉本该顺畅的皇位传承给搞到了自己的手里,怎么可能不是个厉害的角色呢。虽然对于他们都是小说配角的设置来说,皇帝大叔作为男主楚霰的父皇,在故事主线之前也只不过是承前启后交代一下故事情景背景罢了,咸毓在剧组拍摄时的皇帝大叔演员前辈在大多数场次里也只要演一个笑面虎的形象好了。但是咸毓现在可是在不久之后面临一个真真实实的笑面虎。应该说她的罚抄作业纸很有可能会面临一只真真实实的笑面虎。那可不是纸片人隔着次元世界扮演一下的,而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皇帝大叔在那呢。这可不是小儿科。咸毓打起了准备通宵的精神来,伸手去取酷盖手中的笔,说道:“殿下,算了,还是我自己抄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有的没的,她还是自己写了再说,她写的字太丑那是浑然天成的丑,那至少比故意写丑稍微低调一点吧?炮灰就是要低调,别整那有的没的搞出什么动静来。这件事就只能由她自己来熬个大通宵了。咸毓说道:“殿下你给我吧。”楚蔽却说道:“那若是‘父皇’瞧不出你找了人帮抄呢?”“他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咸毓问道。“因为‘他’老眼昏花了。”楚蔽回道。咸毓一愣:“啊?陛下他……”皇帝大叔一把年纪了,得了老花眼倒也正常。楚蔽坦然朝她颔首。可咸毓转而又一想:“可他若看不清了,身边肯定有伺候他的人帮他打下手的吧?”而皇家秘书肯定是学霸中的学霸,也是不太可能有骗得了他们的生机的。咸毓只能说道:“算了,殿下,我谢谢你的好心好意了,我自己来吧。”她如此较真,楚蔽也早已停了手中的动作。他坐着的直背往后退了几分,淡淡说道:“那你自己来取。”咸毓伸手去拿起桌上的纸,另一只手伸得再远了一些去拿砚台。这时,楚蔽状作也要将手中的笔递还给她。可他一出手,便正巧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咸毓刚拿起砚台的手腕——咸毓被他这么“不小心”一撞,手腕一晃,手中的砚台一歪……砚台中的墨汁就全倾倒而出,一不小心就泼了面前酷盖半身。“啊呀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咸毓手忙脚乱地惊呼道。楚蔽一副大度模样,“不妨事。”作者有话说:昨晚我喊麻麻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惊动,难道我真不擅长卖萌?上回卖萌求预收时好像也没多大的反响QAQ~第6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怎么可能不妨事?”咸毓皱起眉头来, “殿下你的干净衣裳都脏了。”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后,她左掏右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帕子,但当想帮他擦时, 又发现她来擦他的腿好像也不是太方便……“给!”咸毓马不停蹄地将帕子塞到了他手中, “殿下你快擦擦。”这一前一后的, 墨汁早就渗进了他腿上的衣袍布料里,楚蔽捏着帕子, 随意地擦拭几下, 便说道:“我衣裳本就色沉,瞧不出来多少。”他在说瞧不瞧得出来,咸毓在介意的是自己害他弄脏了衣裳。瞧他擦过的帕子都黑成一团了, 咸毓说道:“殿下你等着,我去打点水来。”楚蔽颔首:“你去罢。”只是, 当她刚转身时楚蔽目光一闪,就只能又叫住了她。“且慢!”咸毓住了脚步,闻声转回头来:“怎么了殿下?”楚蔽难得只是咳了一声。咸毓不懂,问道:“殿下你偶感风寒了吗?上回你来时, 我还记得你打了喷……”“你还是先去换衣裳吧。”楚蔽示意她。“我?”咸毓愣了愣, 转头看自己的身背后……顿时一惊, 转而反应过来后就赶忙往屏风后面跑去, 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