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事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反正不关咸毓的事。她撑着自己的小脑袋问道:“殿下……你是不是找不到机关……有点泄气呀?”楚蔽扫了一眼她的面容,淡淡道:“那换你来找。”“好……”咸毓困难地说道:“可是我头好晕……”楚蔽在一旁扶着桌沿说道:“我也有些晕了。”咸毓猛然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认真说道:“那殿下你也坐回来吧?”楚蔽依言行事,而后问道:“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咸毓低头看了一眼他面前那端还没擦过的桌面,脑袋也胀得跟塞满灰尘似的:“算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可能她那薄弱的意志力早就被迷药给消解得一干二净了吧,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挣扎了。“你不怕你昏过去后再也醒不过来吗?”楚蔽寒声问道。咸毓听见了。但她实在不能思考了。她侧着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趴着看一旁坐得端正的酷盖,软软地问道:“殿下?你脑袋不胀吗?我好胀啊……”楚蔽却仍旧提醒她:“你莫睡下去。”“不会!”咸毓用力的说道,“因为我发现我睡不着……”要睡她早就秒睡了。但是闻了这个迷药之后,她竟然不仅脑袋发晕,而且睡也睡不了。咸毓都忍不住想吐槽了:“这是什么迷药啊……我也是醉了……古古怪怪……”让人没有脑袋似的。“这不是酒。”楚蔽再次纠正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咸毓闭上了眼睛,“殿下你听听就好了……”楚蔽见她闭上了眼睛,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模样。“你如何了?”他轻声问道。咸毓哼了一小声:“就是晕啊……不过熬下去应该等会就好了吧?”楚蔽问道:“那稍后若是药性加重了呢?”咸毓“唔”了一声,像是没听进去,只顾着说道:“我现在感觉还行……”“是么?”楚蔽幽幽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不知今夕何夕了。”“才不是呢……”咸毓软软地回道。虽然她自己以为自己用的是豪迈的回应口气。楚蔽垂眸,看着布满灰尘的桌面:“那我问你,你是宫里的娘娘还是美人?”咸毓咯咯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难倒她的?经美人就那几页特写镜头的台词,身下都是群戏背景板。她早就把那几页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了。其它的事她忘得快,自己的角色台词她还是能记得住的吧。“你笑什么?”楚蔽看着她闭眼的笑颜,重复问道,“你是经美人还是经娘娘?”咸毓恹恹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回道:“我是经美人呀……你笨呐……”“哦?你不会是经娘娘吗?”楚蔽对上她的双眸。咸毓眨了眨眼。什么经娘娘?影视城附近还有别的同题材剧组吗?她怎么可能是经娘娘?不!啥美人啥娘娘她都不要演了!不然也不会倒霉。趴着的她忽然支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地晃了起来。她如此不情愿。楚蔽一时无言。没人说话的房间安静了下来。咸毓闻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迷药味道,越来越觉得这个房间的诡异。她撑着手又站了起来,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后,对一旁的酷盖说道:“殿下……换我来找吧……”“你不是说不找了吗?”楚蔽也闻了不少的迷药了,再能抗的身子也有些被药性掌控住了心神。“我找蚊香呐……”咸毓脱口而出。“蚊香?”这是让人吐露真言的迷药,她此刻所言皆是非虚。而他也说出了真话:“这不是蚊香。”“我知道,我就是一个比喻啊……”咸毓重复地解释道。她晃晃悠悠地往四下走去。楚蔽看着直皱眉,生怕她在何处撞着磕着了。咸毓晕头转向地找了一通之后未果,泄气地倚在了墙边。此时她才发现就是连这个房间的墙壁也都是石壁,只不过是简单的修葺过。她倚在冰凉的石头上,倒是让她发胀的脑袋稍微缓解了一下。楚蔽走了过去,说道:“你莫要粘着墙,当心磕着了。”“我就不!”咸毓跟从自己的感觉,“我这样舒服……”她撅起了嘴巴,跟撒娇似的。楚蔽也不知该如何劝她了,只能说道,“我担忧于你……”咸毓没反应过来:“你担心我干嘛?”接着她又一想,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担心我,因为……”她话还没说完——一瞥眼就看见酷盖突然从哪里掏出一把刀了?!楚蔽在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心神也已经被药性左右了。他起先不过是想听她说些什么,所以也奉陪她一起闻了迷药。事已至此,她除了胡言乱语几句他略微听不懂的话,到头来他也白白闻了迷药。咸毓再胀的脑袋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了,她伸出了手,想要快步走过去:“殿下你别想不开啊!”酷盖竟然一边避开她,一边从刀鞘中抽出了匕首。咸毓看见那把匕首上有一块大宝石……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该注意的事,她急着朝酷盖扑了过去:“殿、殿下!”楚蔽伸手捞住了连走路都不稳的她,沉声道:“你过来作甚?”她口齿都不清了,还能做得了何事,当心摔着了。“我过来阻拦你呀!”咸毓扶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是偏喜贴着那墙么?”楚蔽问道。“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还贴得下去!”咸毓急道。她是真的急了,酷盖当着她的面,突然掏出了匕首,他是怎么想不开了?楚蔽一只手拉着她就近坐到了床榻边上,待她坐稳之后,他又松了她的手,果然径自握着匕首朝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道。“啊!”咸毓惊呼道,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她去阻拦已经迟了,“殿下!”“莫慌。”楚蔽眉都不皱一下。他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罢了。咸毓哪懂他在想什么。毕竟她觉得贴着冰冷的墙壁就可以稍微清醒一些了。而楚蔽却狠到将自己划伤。咸毓脑袋又胀心又急:“你干嘛呀?你疼不疼?”“一点都不疼,”楚蔽嘴角扯出了一道淡笑,玩笑道,“你可想也来一刀?”咸毓的脑袋早就发蒙了。她本来吓得盯着他冒血的手掌,接着却又听他说不疼。她抬起头看酷盖的脸色。酷盖的脸色一副“感觉良好”的样子。而他有长得帅,此时正似笑非笑地专注地看着她。一个长得帅的帅哥在向她卖安利。——咸毓点点头。耳畔忽然传来了轻笑声。不止一声。而是颇为长的几声轻笑。咸毓抬眸,看见酷盖半倚着床柱。这简陋的床榻根本比不上她们后宫的床榻,咸毓记得自己的床榻的四周至少还是上好的帷幔垂挂于顶,而这张破床只有几根寒碜的床柱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