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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袍男子:“……”他不想理她了。不过此时他也知晓了为何此处会被他们发现。因为就算他们谨慎地烧掉了她原来穿的衣裳, 但这方人马竟然仍能通过细犬找到他们, 这背后的意味就有些微妙了……“阁下在何人手底下当差?”灰袍男子盯着不远处的银面男子问道。可对方却不置一词。他在二人眼前伸手, 微微挥了一下,两边立即出现了几个同样的青衣人, 即刻就向眼前二人持剑而来。就在这一瞬间, 灰袍男子伸手捏住了脖颈喊道:“别过来!”咸毓脖间感到一道刺痛,她痛呼道:“他手里有针!”几个青衣人止住了脚步。这人手指间的那根针已经刺到了她的皮肤上,如果他再刺进去就是脖子上的动脉了。在这一刻咸毓算是见识到了灰袍男子的阴森感, 结合着他带着病容的一张脸,她再次轻声开口道:“你先别生气。”灰袍男子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因为她说的话都是废话!果然——“你这病殃殃的, 小心气得病更加严重啦。”灰袍男子:“……”还是能气人的废话!当落在手上的经美人有了性命威胁之后,这方人马果然不敢行动了。灰袍男子事到如今怎能不认清他们是奔着经美人来的。而且眼下看来,他们至少是想要经美人的活口。他心中忖度几许之后,惨白着一张病脸试问道:“你们是皇帝的人?”咸毓听了他的话之后, 快速地看了一眼银面男子。银面男子闻言却纹丝不动, 像是个聋子似的。既不承认什么, 也不反驳什么。灰袍男子不见他们回答, 便挟持着咸毓往后退。咸毓被逼无奈, 只能被他携带着往后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咸毓再次开口道:“我有话说!”灰袍男子仍然后退。银面男子仍然上前。咸毓:“……”难道她现在就是个工具人吗?……还不止。“疼疼疼!”咸毓忍不住又呼了几声。他桎梏住她脖子上的针又扎她了!武器虽小,临时有用就行。灰袍男子大喊警告道:“给我后退!”喊完他自己都咳了两声。咸毓真是服了这个病痨子了。果然男主的人就不是好对付的。她现在其实很紧张, 所以她得找点话来跟他说说:“你先别激动啊大哥!”“谁是你大哥!”灰袍男子立即否认道。眼下这放人马是敌非友, 他却又不知他们所属哪一方。他带着她慢慢地往后退, 嘴上还念念有词问道:“经美人, 来的是何人,你难道不知?”咸毓回道:“你不是说是皇、皇帝陛下的人吗?”她问道:“你们王爷不怕得罪了陛下?”最优秀的皇子掳走了自己父皇的小嫔妃,这是犯了不小的错吧?可灰袍男子此刻想的却不一样。他不信这个经美人了。那么她眼下说的话他便是不信的——她既然顺着他的话这么说,那他便对此一点儿都不信!转眼间僵持的双方退到了另一边的墙角,而墙角后面正是这私宅的南面,正在交锋的黑衣人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之后也立即过来了不少人,跟眼前的青衣人们再次缠打在了一起。咸毓身处战场之中,目光却一直锁定在不远处的银面男子身上。她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屋顶上是不是他,她不确定;但刚才他从墙边站出来时,就算是带着面具,在近距离之间,咸毓也确定自己应该没有认错。这个身形她是熟悉的。她敢笃定。而且当两个人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她也在他的眼中看见了笃定。咸毓其实也不是很慌,而他也不慌的话,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收起自己浮想联翩的思绪,看了看四周打得也不嫌累得慌的两方人马。接着她气沉丹田,喊了一句:“你走吧!”“……?”凡是离她近的人,不管是黑衣人还是青衣人,手上的动作皆是有微不可查的一瞬停滞。而离谱的是,咸毓是声情并茂地对灰袍男子喊的:“快走!现在就走!”灰袍男子不知道她又要演什么,但他也提防不了她:“你说什么呢?!”咸毓带上了一层生死离别的氛围:“你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太能演了。灰袍男子气急。她为何到现在还演得像是她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不仅是在添乱,而且还在混淆他的视听,使他更加难以猜测这方人马是谁了。可咸毓说的话倒也没错。灰袍男子心中也有数。这方人马着实难缠,眼瞧着两队人马纠缠至此仍旧是分不出胜负来,虽然他暂时挟持着经美人,但他不见得就能带她一并撤走。就算眼前的银面男子看着像是服从了他的警告、没有肆意靠近,但不见得他会不会也只是一直在演呢?或许在某一刻他突然露出原形、大手一挥就命人将他和经美人一同射死呢?“经美人倒是好福气,”灰袍男子声音冷然地讽刺道。咸毓就呵呵了:“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灰袍男子胸膛起伏着。这趟差事是他有史以来最为出师不利的。不仅抓来的人是个话不投机的,而且还牵扯出了背后他都不知情的势力。眼下再僵持下去,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此间的得失,他自然已经想通。……至于手中的经美人。他丝毫不怜悯这个无辜的嫔妃被迫卷入了危险之中。他此刻唯有不甘的愤怒。灰袍男子带着她慢慢往自己的后方退步。“如有来日,在下不妨再会会经美人。”他渐渐带她退到了大门口。咸毓微微摇头,充满感情地永别道:“不,你要忘记我!”“……”她演的这些假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跟他是一方的呢。可是他和她都知道才不是呢!黑衣人们为灰袍男子破出了一个口子,灰袍男子拉着咸毓往门内退去。“喂……”咸毓不解,“你怎么绕圈子呢?”又回来了。她的眼角余光都瞧见原来关她的那间屋子被大火烧得摇摇欲坠中。那自然是除了这屋还有别屋。咸毓猜他会不会还有什么秘密出口,她是想阻拦他的:“你这个主意不好啊,你再留在这里,若是惊动了皇城救火的……”“闭嘴!”灰袍男子手指一动,警告道。但他也不敢多使劲,因为不远处的屋顶上已经立着拉弓的银面男子了。咸毓比灰袍男子淡定多了。所以她继续故意打岔道:“你看吧,你这地势位置太吃亏了。”好好的非要走这种危险的撤退路线,看来他这边有着他最为安全的逃跑路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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