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她是侧躺着的,所以她用彩扇挥出来的微风也能扇到楚蔽的脸。他脸侧的碎发被扇得微微吹散了开来,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飞舞着发梢。说起来这是她第一回 仔细打量他的睡颜。短短的一阵子时日,他们两个人变成了形影不离的跑路伙伴,几日来都是同吃同住,亲密得很。所以咸毓觉得现在自己这么盯着他也没什么关系。没过一会儿,她的胳膊又酸了,连同手中的团扇一起搁在了自己的腰侧。但她看着楚蔽的视线却没有停顿过,一直默默地在他的俊脸上流转着。分明长成这样,还有小妹妹反过来扑她?这只能说明他那时的脸色过于生人勿近了吧?相比起来,他眼下睡着的模样就好多了。没了睁眼时的冷酷无情,眉眼间多了不少的柔和之色。然后咸毓的注意力着重在了他的眉眼上。因为他们要跑路,他在京城时便简单修饰了自己的眉形。好好的天生剑眉被他刮掉了一些边缘。虽相差也不大,但减了不少的气势。咸毓不禁好奇……这些过段时候又会长出来吧?想着想着,她的手撇开了彩扇,伸了过去,慢慢来到了他的眉眼上方。她好想摸一下……正在这时,分明看着已经闭眼睡着的楚蔽突然开口说道:“你今夜是不想睡了?”作者有话说:楚蔽:嗯?你自己选——第143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楚蔽睁开了双眼。他开口说话时的热气正好呼在了她的手心, 让咸毓愣了愣,然后问了一句:“你也会热吗?”楚蔽斜睨过去:“我亦是人,怎不会热?”也是哦,咸毓自己也想到了。他只是平时气质看起来冷酷一些, 但人还是正常的人。不过……她现在不应该问他为什么没睡着吗。“你惧热?”楚蔽淡淡地问道。咸毓的手已经收回去了, 她无意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回道:“也还好啦……”她刚才也只是一时好奇,凑到一旁偷偷看他的脸而已。倒不是因为热得睡不着。但楚蔽此时应该以为她就是这样的原因。“心静自然凉。”他说道。可能是为了给她做一个耐心的表率, 他说这话的口气也凉凉的。这换成别人或许能被凉到, 但咸毓感受到的效果却不大。热乎的天气照样热乎着。她重新摸起了彩扇,拿过来扇风,替自己解释道:“其实我还是忍得了热的。”而且他们眼下的生活条件已经算不错的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她不是一个这点儿热都忍不了的人。那就好。楚蔽听信她之言后,便不再出口安慰了。他抬起手, 取走了她手间的彩扇,默默地接替她扇了起来。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你这样也会手酸的。”咸毓说道。他们都是人肉胳膊,又不是机械臂。他再怎么能坚持,扇一会儿也会手酸的。“不必担心。”楚蔽闭着眼睛回道。他也只负责给她扇到她睡着罢了。她一向睡得深, 睡着了之后应该不会再醒过来觉得热了。咸毓也料想到了:“你不会当我是个孩子吧?”——是熊孩子热得睡不着然后闹腾旁边的人。可她说了, 她不是因为热。楚蔽再次睁眼, 拿着一副疑惑的神情看向她:“今日必然是累着了, 你竟还不想睡?”咸毓张了张嘴, 然后含糊地回道:“呃……反正已经累过头了,再熬一会儿也无妨。”她这话说得, 更像是她果然是因为热得才睡不着了。楚蔽一边给她扇着风一边说道:“等后日城门开后, 你我再往北行, 所到之处总能凉快些了。”这咸毓当然也知道。他们此行选择的往北跑, 正是为了能去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咸毓伸手去按住他挥动彩扇的手腕:“那你停下吧。”楚蔽折中回道:“再扇一会儿。”好吧。咸毓闭上了眼睛,脑袋挨着他更近了些,想让他扇出来的风也能照顾到他的脑袋。她轻声问他:“这般你会热吗?”两个人的脑袋已经撞上了。几乎是挨得紧紧的。“你不热我便不热。”楚蔽凉凉的口气。咸毓忽然又睁开眼睛,直接撑着手肘支起自己的肩:“你方才真没生气?”楚蔽挥扇的手忽然顿了顿。咸毓看着他变得平平无奇的眉毛,问道:“我是个假的男子。你知道的。”“嗯。”楚蔽应道,“我亦不会厌恶那个女子。”他的语气一直是稀松平常的调调,看着也不像是在说反话。咸毓排除了自己的猜测之后,顿时就安心了。她重新躺下来,还伸手抱住了他的肩:“那我这样睡可以吗?”剩下的言语便无需再说,两人心意想通,没有任何的误会。“嗯。”楚蔽随她抱着自己。而且他知道,无需过上半夜,她便可能甩他而去。她夜里睡姿没有规律,一会儿翻身离她远去,一会儿又拱到他怀里。早先头一回同榻共眠时,楚蔽一般对此不加理睬。而如今两人亲昵了,就连咸毓也是在睡梦中更加自在了些,一点儿都不将他当外人。长夜漫漫。等咸毓再次滚到他的怀里时,楚蔽抄手将她搂住。她毫不知觉地呓语了一句。夜色中,楚蔽见她额间都冒着薄汗了,他沉声问道:“这般热吗?”咸毓一个睡着的人,怎会听见他在说什么话。只是睡姿的状态感受到的束缚也是明显的,所以她略微挣扎了一下。毕竟挨着就是会热,就算他不热她也会热。而睡着时的她不是她觉得热,而是她的身子被抱着后觉得热。但楚蔽显然也只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并不需要她的答复。她的身子动弹了几分,他也浑然不觉似的,继续搂着她,仿佛依旧是迫于马车内狭小的空间,没有再松开。随她热吧。……所以咸毓最终是被热醒的。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照得满室亮堂。她感受到自己满头大汗,以及入目看到的是楚蔽的胸膛。……两个人抱成一团睡在床侧,她的身后却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她迟钝地抬头去看楚蔽,发现他也睁着眼睛了。咸毓伸过一只手揉了两下眼睛,脑袋发蒙地问道:“几时了?”楚蔽很淡定地回道:“未时了。”她可真能睡。咸毓在脑海中缓缓地转换着。怪不得她被热醒了,她一觉睡到了午后。此时正好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不远处敞开的南向窗口正涌进来一团团的热气。两人终于起床了。咸毓坐在床榻上回神,楚蔽起身去关窗门。等他回身时,她正在满床找彩扇。找到之后又赖在那里扇着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