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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往房门口走去。两个衙差以为她要硬闯房门,连刀都拔。出来了一半,咸毓离了两三步不敢再靠近,皱着眉问道:“谁跟你们说我们俩有疑的?”没想到她这句随便问问的开头话还真问到点子上了,两个衙差下意识的目光给了她答案——一旁还留着干着急的客栈掌柜……身边的小二忽然吓软了腿。“是你?!”掌柜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赔钱货!”他没想到是自己客栈里头的人脑子犯浑,掌柜气得揪住了小二的耳朵:“你长着‘抓贼的本事’,还来我这儿干活作甚?”可把他“能耐”的,自作多情地怀疑起贵客来了?八字没一撇的嫌疑罢了,他的客栈名声却是要被搞臭了!掌柜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了,他上前一步重新劝道:“二位差爷,房内的二位客人看来也不是你们要抓的出家人,想必这是一场误会!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吧?听闻衙门走水了,若是烧坏了什么东西,不如让小的为衙门捐上一些?您看,我们这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客人并未生事,小的还是担待些的为好,不然日后还有谁还会再来小店住呐……”咸毓也连忙说道:“是啊,我们只是刚进城歇脚罢了,你们认错人了吧!”两个衙差相视一眼。可他们沿道查过来,想抓的人十有叭九是进了这家客栈,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笃定。眼下看来是进门问小二时出了差错,这小二胆小又胡猜,同他们说天字一号房的两个客人很是可疑——连束发都不能一个人自力更生。因方才小二这么一说,听着就像是两个逃犯,他们才径直上门来抓人的。咸毓见门口这两个人面色有所松动了,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她和楚蔽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低调。要是这些衙差再动不动拿他们过问,不出一日他两都要在客栈内混个眼熟了。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把人给劝走吧。咸毓观察了一会儿两人的脸色,试着说道:“二位要不换成看着客栈大门口吧?这样外头街上也能兼顾一些?”“是啊是啊。”掌柜连忙跟着帮腔道。反正今日全程禁足,外头也不会来什么新客入住了,他还不如把客栈里的客人照顾好。而这两位衙差若是一直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口,日后他这间最贵的房必是再也租不出去了。“二位差爷,不如再看看?若是真有什么出家人逃犯,小店必是当仁不让地佐助衙门办案!里头的二位客人想必只是个误会、误会!小的看得分明,二位客人的头发看着当真不假!”……那两个衙差终于走下了楼,去守着客栈大门口了。掌柜想进来致歉,被咸毓微笑着回绝了。她关上房门,走回床榻旁往后一倒,瘫躺了下来:“哎。”楚蔽坐到她身旁,淡淡问道:“方才与人理论时不是挺有底气的么?说累了吗?”咸毓躺得像是一条死鱼似的,懒洋洋地说道:“那还能怎么办呢?你不行只能我上了。”他长得就是个不爱同人理论的性格,所以咸毓也只是硬着头皮上。楚蔽只问道:“你为何觉得我摆定不了?”咸毓转过头来看他,轻声问道:“你不也没有揭穿隔壁房间吗?”他们两要是当场举报隔壁那一间,就不用费之后更多的口舌了。可咸毓不想把事情当场闹大,不然之后客栈里人人皆知他们两个举报人士了,那也算是变相出名了,所以唯一把热度降低的做法就是只辩解了自己的嫌疑,然后退出关注中心。但没想到楚蔽回的却是:“我若是告知他们想要抓的人就在隔壁,那我不成了他们的贵人了么?”咸毓略微惊异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你这个看法真奇特。”接着她又躺了回去。她听懂他的意思。他好像是想让衙差们凭借自己的本事办差,而不是靠热心群众的幸运帮助。楚蔽替她捋了捋铺在床铺上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为何如此命好,能有贵人助他们将差事办好?”咸毓彻底被他的观点逗笑了,她咯咯笑地对他说道:“好啦,眼下他们的命变得不好了,办差途中衙门着火了,也算是倒霉。”只要不是阴谋论,那看来他们衙门牢房着火也只是因为天太热没有注意火灾防范,这对于整个衙门来说也算是一桩不小的倒霉事了,甚至连出门办案的人都错过了离逃犯最近的机会。不过反正还有两个人守在客栈门口呢。如果等他们这些当差的人冷静下来分析过后,应该能在之后尝试查房抓人,或许接着就能排查到隔壁了。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了,楚蔽丝毫都未留多余的心思。他指尖从她的发尾划过,问道:“好些了吗?”躺着的咸毓点点头:“脚不软了,不怕了。”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我们去捡彩扇吧。”就算不担心会被人捡走。现在两个衙差守在客栈大门外,他们直接去后院也无碍。快速收拾好后,咸毓和楚蔽走出房间。外面果然如楚蔽所言,往客栈大门外望去,街上还是有三两出来买东西的人,也不是满城街上都空荡荡的,只是路过客栈门口都绕得远远的。两人先是绕到客栈的后院,从花丛中捡起了彩扇。接着楚蔽带着咸毓顺道去马厩看一眼他们的马。此时客栈后院没旁人,楚蔽边走边轻声问道:“你方才怎不继续听下去了?”瞧着她前头还听得兴致勃勃的。知他是问之前吃面的时候,咸毓摇了摇脑袋,扇着彩扇,一副老成地说道:“因为我觉得没意思呀。那尼姑年纪轻轻,没见识过这般的男子,顺着他不断地惹是生非,听他教导说那便是真情。”咸毓看了一眼彩扇上的绣花,说起话来的语气难得有些淡淡的:“若是哪一日,那尼姑伤透了心,决定同他分手、呃也就是分开了,那么那个男子一定会质疑说,他们两人之间的不是真情。”总之就是只有不断陪着他考验下去,他才会继续觉得是真爱。楚蔽默默地回了一句:“我也觉得无趣。”咸毓抬头看他的脸色。看他是在给她帮腔呢,还是真的也是这么认为的。当她看见他脸上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冷酷的神色后,她忽然觉得有趣,笑了起来。“你笑什么?”楚蔽带着她走到马厩旁。咸毓挥着彩扇:“我笑你冷冷的脸色。”楚蔽不解,径直问道:“你是想让我朝你多笑笑?”“哎,不必!”咸毓笑着摆摆手,每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保持自然就行了,他没必要像是现代似的“专门去做个微笑唇”。时至今日,他心情开心与否,咸毓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的。就好比现在。楚蔽给她指了指:“瞧,那匹是我们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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