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她的不答反问绕了回去。不过楚蔽也只是出于眼下情境之下的发问,他平静地回她道:“因我并未知晓。”便想问。仅此而已。咸毓在他的颈前轻笑一声,回道:“那你眼下松开我便是了?”如果他觉得不适适合的话。楚蔽的臂膀自然毫无反应。他仍然将她搂在怀里,自己倒是先闭上了眼睛,然后低声回了一句:“我知你并非有意。”他纵然以往都不甚在意男女之事,但也终于明白,方才与其说是他在询问她,不如是他自己在面对生疏的自己。尽管相识的日子已不短了。若是在这之前,常年独眠的楚蔽从未料想得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搂着一名女子入睡。哪怕此人本就是他名正言顺的人。亦或是就算不是,他也不在意之际……此番种种,楚蔽深知自己的确瞧着像是万良口中的荒唐之行径。他们几个心腹当是他有史以来当真的离经叛道,但他却对此并不觉得特殊。至少时至今日,他觉得陪她出宫去往天涯海角的日子颇为有趣。他并不是刻意而为,又深感此番便是最好的安排。他怀中的咸毓睁着眼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像是并无再深入聊下去的意思了,接着甚至还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她颇为诧异地试着问道:“你睡了?”“你不想?”他闭着双眼问道。听着像是还未入睡。咸毓也没多想,她想当然地回道:“想睡啊。你也快睡吧!昨夜你都没睡多久吧?”“嗯,”楚蔽淡淡地回道,“今后不会了。”他才是还未适应的那个人,今后他自当会不再如原先那般了。也自当会一直习惯自己夜梦之中,怀里拥着另一个鲜活之人。作者有话说:咸·秒睡·毓:你今后不会什么了?不会半夜不睡觉了?这可是稀奇事啊!楚蔽:……第227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这一夜二人睡得都不错, 等到咸毓醒过来时,发现抱着她的楚蔽瞧着像是已经醒了许久了。她先是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可这时候为时已晚,她身下果然已经渗出了血迹。这是咸毓目前手头上唯一一套女装, 脏了可得赶紧洗了。两人分头行动。咸毓去井边, 楚蔽再去拿吃食。昨夜睡前他们也只不过是用了一些这里的干粮粗糙果腹罢了, 所以咸毓对早上这顿一模一样的也并不会有什么期待。反倒是转眼间,去而复返的她带给了楚蔽一个意外的消息。他们原先的马车箱内有换洗的男装, 咸毓换好后拿着染着血迹的女装去井边, 但没过一会儿后又抱着原封不动的衣裳回来和楚蔽说,她打不出井里的水。咸毓起先以为是自己太过于废物,头一次打水、不得要领, 后来她借着头顶的太阳趴在井口往下望,直接看到了深井之下的底部。那井的确没水。别说水了, 甚至都能瞧见那干枯后的井底积攒的一些尘土,像是有些年月了,怎么瞧都不像是天然蓄水的井水。“怎会没水?”楚蔽将手中的干粮直接递到了咸她嘴前,疑惑地问道。说着, 他立即抬步望外走去, 让她带路。昨夜他见到的分明是一口再正常不过的井, 他还从那打了水用, 怎会一夜之间生了奇事?但楚蔽也知咸毓并不会夸大其词胡诌出什么话来。若真生了如此异端, 他们还是再去察看个究竟为好。但才走了几步,楚蔽便瞧出了缘由。原来是咸毓走错了路。抱着衣裳的咸毓脸上还是有些懵懂, 像是没醒透是的, 她咽下嘴里的那口干粮, 无辜地问道:“那边就是井啊。”她方才一来一回之间可没间隔多久的时间, 自己再怎么路痴,也不可能健忘成走错路吧?然而,实则是她方才去井那边的路就走错了。楚蔽回她道:“我昨夜打水的井,并非走此方向。”“可是前边就是一口井啊。”咸毓指了指身前的方向。此时两人皆已明白了,原来这家客栈里竟然有两口井。看来往日里寻常的用度,一般都是动用那口正常有水的井。而咸毓方才纯属瞎打误撞,她想去井边时并未多想,只觉得这黑店也不大,她四下走走便能找到井了,岂料她胡乱中寻找到了另一口井。楚蔽镇定地说道:“再去瞧瞧。”就算眼下知道并非是一口正常的井一夜生变,但突然发现另一口井于他两而言也并不是可以随即忽略的小事。楚蔽还记得昨夜咸毓都提过,为何这家黑店瞧着像是从那晚之后打烊不经营了似的,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那么眼下看来,或许那第二口井会有什么猫腻。咸毓带着他来到自己发现的那口井,她此刻并不觉得事态严重,还正在笑话自己去井边都走错路了的事。“我当时也奇怪,这条小径都快被杂草掩盖了,若不是我当时懒得回头,我也不会一条道走到黑,才看见了井口。”眼下看来,这口井的确坐落得有些低调,远远望去,并非乍一眼便能瞧见的位置,而是被头顶弯塌下来的茂密枝叶遮住了踪迹。楚蔽也低头往下瞧看,井底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泥土灰,甚至还长了几簇小草,显然是废弃有些时日了。一旁的咸毓再次走过去看了一眼,但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她无所谓地说道:“你带我去那口有水的井吧。”这口是废弃掉了的,她也打不了水、洗不了衣裳,那就去能用的那口井吧。但这时楚蔽竟然回头朝她说道:“井下有暗道。”“井下……”咸毓大吃一惊,“……暗道?”他揭秘得过于直白。都不卖关子一下的吗?因为两人先前有一回意外的经历,因此楚蔽说完便观察着她的反应。她果然只有吃惊,并无害怕。而他也不知她会不会因此新生好奇,于是便主动问道:“可要下去瞧瞧?”抱着衣裳的咸毓咕咚咕咚点点头。他们上次好像也没有尽性,他这么一说,她还真当对井下的暗道产生了好奇。不过她还是示意自己手里的衣裳:“先赶紧把这洗了,不然……”她还没说完“不然血迹干了不好洗”,楚蔽忽然长手一捞,取走了她手里的衣裳抬步就走。他动作之利落,效率之快,咸毓险些在后头都追不上他的大步子。她也并未是拜托他动手的意思啊!她只是想让他带个路而已。……待到将拧干的衣裳晾挂在空车厢内后,两个人便着手下井之行了。准备之前咸毓还以为会有些难度,但当她被楚蔽借着麻绳一道下井之后,她觉得这口废井其实也不是很深,只是之前从井口往下望的时候产生了错觉。这时,站定后的楚蔽已经摸索了井壁上的机关,还真打开了一道低矮的石门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