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樵夫本就正存着这份心思呢,他轻快地上前,也坐回了石凳上,笑嘻嘻地问道:“你二人打算何时要孩子?”全阵以待的咸毓一点儿都不害臊了,她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你怎像是那般专门催生的长辈呢?”樵夫一听,看来真有大户人家的戏码?那他听一耳朵也无妨啊,反正他独居此山也不会说出去丝毫。于是他也不怕挨揍地随即问道:“哦?你真当被婆家催了?”咸毓完全在状况之外,所以也没有感到什么尴尬之情,反倒疑惑地问道:“什么啊?难不成你也被催过?”她本来只是随口接上一句,没成想樵夫听了只有,脸色却是一顿,让人忽略都难。咸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樵夫瞬间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打趣的神色,接着说道:“像你二人这般的,也是稀客,若日后你喝了药之后仍感不适,尽管再上山来寻我复诊。”他这句话算是回复方才楚蔽警告之言的承诺了。唯有咸毓不知情,所以她还诚实地回道:“我二人今后还不一定再路过此处呢。你若一个人住得寂寞了,要不再寻旁人玩?”樵夫:“……”这女子到底会不会说话?!“我怎会感到寂寞?”他立即反驳道,“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咸毓:“那你方才为何一直热情招待我们留宿?”“……”樵夫气急,“我那是想与他辩论‘女大男小’……”他说道一半忽然一顿,“算了。”反正一旁的某人显然是一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的态度。不过这也甚是气人!为何此人年纪不小,还不把他这个年长之人放在眼里?!咸毓见樵夫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更加主动关怀了起来:“没事的,你莫要不要好意思说。毕竟长年累月一个人住在山里的确孤单,不孤单才奇怪呢,其实你可以……”“你可莫说了!”樵夫只能讨饶道,“我谢谢你的好意,我就偏要一个人住下去!”他发自肺腑地说道。咸毓只能点点头:“好吧。”看来是这人真喜欢一个人独处?那她就不说了。这时,一旁寡言少语的楚蔽却忽然问道:“你家人呢?”樵夫顿时身形一僵。他嗅到了自己即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下场……楚蔽在这之前的确并不打算与此人一般见识,但他两先后回到亭子里时,他也是瞧出了此人“贼心不死”、竟然还妄想从好相予的咸毓口中套些趣事出来。既然如此,那楚蔽自然不会再放过他了。西边的太阳在半空中好似摇摇欲坠。碧空白云仿佛近在咫尺。此时山巅小亭中的局势也是急转成了另一边。楚蔽凉凉地问樵夫道:“瞧你年纪不小了,难道还未娶妻生子?”他犀利地问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厮方才是如何打趣他二人的,他可还都记着。樵夫果然眼瞧着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又嘴硬地回道:“我不娶妻又怎了?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啊!”这脾性倒又像是个古怪的神医了。咸毓也八卦了起来,她好奇地问道:“原来你是逃避亲事才跑到山上躲起来的吗?”樵夫今日可谓是越战越勇了,他一把站了起来,朝二人反攻道:“那你二人便是逃避婆家催生才跑出来的!”然而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所以咸毓一点儿都不露怯,反而还能随口胡诌回道:“我们二人是蜜月旅行,你不懂。”樵夫当然不懂,他因此迷惑地问道:“何谓‘蜜月旅行’?”楚蔽自然也从未听说过,但这不妨碍他继续攻讦樵夫:“你这般做,你家中之人如何作想?”被诛心了的樵夫气得跳脚了,他立即反驳道:“我家人早不在了!谁还管得着?皇帝来了也管不着我!”作者有话说:樵(神)夫(医):嘤嘤嘤,他们两人联手二对一,嘤嘤嘤楚·下狠手·蔽:谁让你没老婆。“……”勿cue,已吐血。咸·好心·毓:啊这,那你自己医治自己不就行了吗?第235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也不知道哪一句话触碰到他的逆鳞了。这樵夫咋呼起来的模样, 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稳重。不过咸毓倒觉得无妨。楚蔽也冷漠以对。他们两人对此都没有觉得被冒犯到,樵夫却觉得自己鼓起来的气像是泄了一个孔似的难受。他攥紧了自己腰间缝缝补补多年的旧衣裳,接着又松开了五指。“也罢,”他上前也坐在石凳子上, “我年纪尚能长你二人一辈呢, 不跟你两一般见识了。”话虽说出口了, 但他的眼睛还是骨碌碌地转,左右瞧看咸毓和楚蔽两人, 最后忍不住问道:“你二人坐在此处多无趣, 怎不想点儿有趣的事儿来做?”原以为他们二人上山之后总能兴奋些,没成想会是这般模样。咸毓懒洋洋地侧头看向他。有趣的事?“吃食?睡觉?”这是现在她觉得最有趣的事了。樵夫一脸失望,转头看向楚蔽, 再次问道:“你娘子怎这般懒?”他一个外人都感叹上了。楚蔽冷冷地递给他一个眼神。“与你何干”的意味十分明了。樵夫:“……”险些忘了这冷面男子更是无趣之人。他那个悔呐。原以为自己迎上山了两个风华正茂的小年轻,自然能热闹上一阵子, 但眼下“戏台子都搭起来了”,难不成到头来只有他“自唱自瞧”吗?樵夫又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咸毓、和侧首观云的楚蔽,心道先前山脚下时怪不得自己会误以为这两人在闹变扭,因这两人相对无言的样子, 不知道还以为合不来呢。可眼下他自然是知晓这对男女显然是自得其乐中。唯有他, 才是真正的无所事事。不行!哪怕就看在当初他在山脚下上前“劝架”的好心的份上, 这二人眼下也得陪他排遣排遣!他成日里一个人独处, 好不容易面见大活人, 今日肯定是好薅上让这二人作陪的羊毛!……西边的夕阳渐渐染上了金辉。燕雀从云彩之前飞过,自由自在。唯有咸毓, 整个脑子却失去了放空的机会。“一定要吗?”她有些畏难地问道。樵夫也不知怎地就挖出了两罐棋子出来, 此时正在石桌上数着黑白两色的棋子。咸毓秀眉微蹙, 弱弱地说道:“你这白子都快成‘灰子’了……”一看就是塞了许久, 又旧又脏。就像是像他身上穿了好几日的衣裳,几乎是作古的东西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储存至今的。樵夫一听自己又被她嫌弃脏污了,便立即站了起来,朝不远处的涌泉奔去,奔跑中还不忘朝后头吼道:“你且等着!”他这就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