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忘了!”你们难道不知吗?先人当然是寄望你们能够闯出去!踏平外面的天下!”咸毓说得口干舌燥,但效果不差,她发现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端正了些,不再是一双双麻木的视线、将她视为将死之人。那么这就是她的机会了。她再次重新问道:“族规中写了寥寥数笔,乃是先人煞费苦心的交代!而他们的良苦用心,你们却都没明白!”几个老妪慌张地问道:“族规里写了什么……圣女你……”“我先前都说了!”咸毓分外严肃地说道,“我说这族规过于简陋,你们不听,那是因为你们只想坐吃等死混日子!”几个长老也像是被她骂得彻底松动了,咸毓望过去,他们皆是目光有些躲闪。他们作为长老的,自以为管理好族中的事物便可。他们一向管理得井井有条,一代代皆是如此,从未出什么大的差错,在这之前他们并不会觉得自己错了。他们也记得,此前圣女初入祠堂阅览族规时,的确提出过族规言简意赅的问题,但那时的他们并不在意她的话,甚至只当她这个外来之人难免还未入乡随俗。但是眼下圣女点出了他们一直以来忽略的先人之意,言之有物,让他们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正视这一点了。咸毓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般地问道:“这么多年来,你们可有想过如何完成先人的遗愿?”众人心中一凛。至少这个圣女的有一句话是没错的,先人怎会教导他们世世代代在此地安于享乐呢?可先人将族规写得太过于隐晦了,如今的他们才头一回得知。咸毓一副了然的神色。她像是替先人生气一般的点了点头,再次失望地看向了众人。她像是鼓起更多的耐心般,与众人说道:“你们那族规太少了!”什么圣女的惩罚她先撇开一边暂且不论了,她同众人问道:“先人想让你们闯出去,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吗?”几个最为年少气盛的男子们皆是手握拳头,心绪波动了起来。说起如此热血沸腾的话,他们怎会不激动?可是他们的确不知道第一步该怎么做。咸毓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顿地教导道:“别以为你们所有族人团结得很,我瞧着你们根本就是一盘散沙!”众人一时惊讶,但也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圣女。咸毓淡定地说道:“你们只知道周而复始的简单仪式,根本不懂闯出去的谋划!你们知道你们眼下最缺什么吗?”“什么?”“什么?”几个男子和长老们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咸毓秀眉一挑:“你们却太多的规矩了!”她严肃地罗列道——“你们毫无纪律!”吃席的时候欢声笑语热闹极了。“你们不懂互相约束!”吃席便放开了吃,一个人便能吃下好几个人的食量。不过以上当然都是咸毓胡诌的。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扬声道——“你们没有闯出去的革、命纲、领!”光顾着盯着圣女的一举一动算什么东西?“你们该反思!”作者有话说:楚·当今皇帝·蔽:老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咸·有点口渴·毓:不管了,先胡扯一通,效果也不错嘛~第261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场面一时肃静了下来。敞开的婚房门外不远处, 也有不少闻声而来的族人,皆是伸长了脖颈,试图朝里面张望。他们虽然并未望见婚房内的情形,但也将圣女的话全听在了耳里。所以他们此时的心中亦是浑身震撼, 仿佛连先前吃席的酒气都消散了一些。可眼下并不是没有主持大局之人。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了婚房门口那几个沉默不语的管事。这几个管事在族人们的眼中的印象一直不差, 他们从不装腔作势、压迫族人, 他们一向行事皆是妥帖,带领着一种族人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如今, 这几个长老他们自己也是头一回得知, 原来是他们所有人都忘了先人的遗愿?……先人的遗愿到底是什么?其实大家确实也从未认真正视过。因为他们这里的每个人,皆是自小生活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小天地中,生来便是得知外面世人的险恶与无用, 唯有他们族人才是这世上最为英勇的人。可是,原来先人立下的族规并非只此而已吗?无论此刻的众人愿不愿意立即接受, 他们也都明白或许圣女所说之言不无道理。——先人一而再地教导他们不要忘记外面世人的险恶,难道只是为了让他们一代代的逃避吗?……外面的人若是险恶无能,那自该由他们族人取而代之呐!想通这一点之后,几个长老心有灵犀地面面相觑, 然后皆相继转身, 相携离去。这么重要的事, 他们还是好好单独商议一番再议吧。比起先人的遗愿, 今日的圣女惩罚仪式等事实则无需他们再三督促。几个老妪眼瞧着门口的长老们不告而别, 她们欲言又止地不敢出声阻拦。一眨眼,她们的身边没了管事之人, 而眼下她们又受到了圣女滔滔不觉的讯息冲击, 此时的内心亦是不上不下的、也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了。咸毓其实也已经说累了。她没忍住, 一屁股坐在了桌案旁的凳子上。她倒是好想喝杯茶润润嗓。然而她这幅随性的模样让房间内的众人瞧着在心中打鼓, 不自觉地都高看了圣女一眼,只道她的处事之淡然。而一旁默不作声的楚蔽终于动作了。他看出咸毓说累了,那此刻便得换他出面了。且让她先歇会儿。不过楚蔽一向是个话少之人,也无甚兴趣骂这些人,于是他直接用行动赶人。兴许是因他的气势太过于疏离,他也没费多大的力气,不一会儿就以十足十的冷漠,将房间内的一干人等都逼退到了门口。那几个老妪没了心中信仰的族规的底气,自然率先退了。最后楚蔽将一众青年男子也拦在了门外。他们双方之间隔着一道门槛,同性之间的敌意嗅觉倒是让那些个男子并未打算就此散场。他们还是游移不定,心中各有成算。可楚蔽毫不在意他们眼下心中所想,他轻咳了一声,随口说道:“无论如何,还是我先罢。”说完,他便阖上了房门,拴上了门栓。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等着。“……?”咸毓没听见楚蔽在门口说的胡话,她说了不少的话,才缓过气来,抬头一看,发现她和楚蔽好像合力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他们这么轻易的成功了一小步?终于得来了安宁,咸毓松了一口气,扬起了笑脸,轻声问转身走回来的楚蔽道:“他们都走啦?”楚蔽走到她面前,不动声色地回道:“在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