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咱们去华府。”华落寒有些抗拒,自从知道了这一切,那个地方在她心里,已经不再是家了。顾昭:“荣华富贵自然人人都爱,但再想要富贵,那也不能拿自家的女娃来换。”“烟深苔巷唱樵儿,花落寒轻倦客归......花落寒,华落寒,华落寒她应该是个漂亮可爱的丫头。”华落寒鼻头酸涩。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首诗了,上次的赵大山念了这句诗,她只觉得羞愤,而这一次,她听了却心里酸涩。是啊,她该是漂亮可爱的姑娘。顾昭一行人朝华府走去,华臻臻悬着脚飘在她们身后。顾昭:“你家还有什么人吗?”华落寒摇头,“我阿爹没有在家,前儿我见管家来寻他,说是有一笔大生意寻上我们家了,他昨儿一早便乘船去了靖州城。”顾昭:“那就好。”在华臻臻的记忆里,华东元屋里是有密室的。顾昭在华落寒的带领下直奔华府东屋。门落了锁,顾昭捡了华落寒头上的一根银簪子,她分了一丝元炁在银簪上,随着银簪贴着锁,银子迅速的化去重塑,只听咔哒一声,锁头被打开了。顾昭拔出簪子,簪子赫然已经是钥匙的形状。华落寒和赵家佑拿眼睛瞪簪子。顾昭手拂过,那簪子便又成了簪子模样,“给。”华落寒接过,重新将它簪回头上。“可以啊,顾昭!“赵家佑冲顾昭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一手,攀高儿的小贼都比不上呢!”顾昭:“去去,一边去。”……三人进了东屋,屋子摆设得倒是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处衣橱,还有一张圆桌,旁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赵家佑左右瞧了瞧,不免嘀咕道。“这富贵人家和我们也一样嘛,睡一处床,穿一身衣,我瞧着东叔也不胖,定然也只吃三餐,怎么就要将自家姑娘害成这样了?”赵家佑摇头:“不懂不懂!”顾昭:“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欲求多,不知足,贪罢了。”她闭上眼睛,仔细的感知空气里的炁。华臻臻记忆里,他们说的是五鬼运财的风水,既然是风水,定然是有特殊的炁在这里。抓到了!顾昭突然睁眼。“这边!”她顺着那丝财炁,一路朝床榻方向而去。赵家佑:“这不是床嘛!”他的话才说完,就见顾昭手摸上一处雕花,接着,众人耳朵里便听到咔咔的机关齿轮声。紧着,床榻原本是沿边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空洞,空洞约莫手肘高。顾昭:“是这里!”“你们等等,我先进去看看。”话落,顾昭便从洞里钻了进去,站起往前走了两步。不经意间,她踢开了夜明珠上的黑布,顿时,一处蜿蜒绵长的阶梯出现在她面前。赵家佑喊着:“等等我,我也要去。”说罢,他便钻了进来。华落寒瞅着自己的身子,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太胖了,过不去。顾昭将赵家佑推了出去,“去,帮华姑娘一把。”就这样,顾昭在里面拉,赵家佑在外头推,两人费了牛鼻子老劲儿,这才将华落寒塞了进来。顾昭瞧着华落寒在揉胳膊,不免开口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华落寒摇摇头,“不打紧,我们下去吧。”机关咔咔响,空洞在三人身后阖下,顾昭举着夜明珠拾阶而下,她身后跟着赵家佑、华落寒和华臻臻。走了两步后,华臻臻在台阶上停住了脚步,声音幽幽幢幢。“再往下有符箓的气息,我只能走到这里了,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顾昭三人继续。“一、二、三......七、八......”顾昭纳闷:“家佑哥,你嘴里念叨着什么?”赵家佑:“哦,我瞧着阶梯多,正好往下走了,就想数一数,看看到底有多少个。”顾昭:......“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家佑哥,我和你说啊,现在是夜黑时分,正是魑魅魍魉借着夜色遮掩,游走人间时候,这楼梯啊,是万万数不得的。”赵家佑喉咙一哽,嘴里的十三含在嘴里,念出来也不是,吞回去也不是。“为,为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颤巍巍,又因为这密室的石道回声,声音幽幽幢幢。一时间,赵家佑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顾昭不觉,继续给两人讲鬼故事。“因为数着数着,你就会发现台阶比往常少了一个,再然后,你就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台阶......再等几日旁人寻来的时候,大家伙儿挖开台阶,就会发现下头埋着一具骨头。”顾昭沉了沉声,“那具骨头,就是所有人遍寻不到的你。”赵家佑:……“哎呀!”顾昭痛呼,“家佑哥,你打我干嘛!”“打的就是你,让你吓唬人!”赵家佑气得不轻。顾昭连连讨饶,“好啦好啦,我只是看你们两绷着一张脸,说个故事让你们乐呵乐呵一下。”赵家佑:“这是乐呵吗?啊!有你这么让人乐呵的吗?!”顾昭:“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两人说闹之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最后一个台阶,三人朝周围看去,一时间都愣住了。这是一处岩石地穴,数盏白烛摇曳着青色的冷光,在白烛间有黄符半悬于空,它们中间是一处小洼,里头浸润着三个白陶娃娃。华落寒所有的心神被最右边那完好的娃娃吸引住了。“那是我......”她失神的喃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她就是觉得,这个娃娃就是它。顾昭侧头看了看。华落寒说的没错,那完好的瓷娃娃确实是她,只见娃娃眉心处一滴红光,那血有华落寒的气息,应该是她的心头血。顾昭仔细的看着符箓布下的风水局。只见那符箓虽多,却分别印证五个方位,东西南北中,五方生财鬼,符箓和白烛炁成一条吞云吐雾的长龙,符箓以龙首为基点,用纳甲法将十天干纳入八卦。细烟似的运被一点点的掠回,凝炁成水,滴在水洼中。风水掠回来的运是偏财运,财运来得又急又快,自然是带着几分煞。所谓煞越凶,财运越旺,富贵险中求,说的就是这个。华家人只想要财运而不要煞,自然得找个东西承受这煞气。而白陶娃娃沾染了华落寒的心头血,便以华家人的身份容纳承受了这份煞气。顾昭恍然。难怪华落寒和华臻臻会说,她们是华家掠运纳煞的工具,可不是掠运纳煞么!想想记忆中,华家两代当家人的谈话,顾昭暗暗唾弃了一番。还说给了闺女儿嫁妆和娇养,那点银两够干嘛!整个华家财富都是闺女儿换回来的,舍一点当打发叫花子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