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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咸湿,吹乱她的头发。她随手挽起,用皮筋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尽显一种随性的美。“你会不会介意,我对我同事公开我们的关系?”“介意什么?”孟水意想了想,“比如,借你的身份,向他们炫耀,觉得我是个虚荣的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如果这件事能给你带来满足感的话。”柏舟揽着她,“不过,在你说‘我男朋友’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觉得是我的虚荣心被满足了。”闻言,孟水意笑了,“我想着,每次不让你送到公司,反而像做贼心虚,还不如坦然承认。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别大张旗鼓地说出去。”“怎么?”“部门同事迟早会知道,可其他人不是,知道了也是平添麻烦。”身边人知道他,是给他明确的身份;无关紧要的人,也没必要知道。孟水意又说:“反正不管怎么样,爱造谣的人,不会因为你磊落和澄清就偃旗息鼓的,我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不碍着谁。”柏舟心中柔软,张开手臂,“宝贝,抱一下。”孟水意钻到他怀里,那里永远有令她安心的温暖和宽阔。柏舟亲亲她的额角,“今年过年,我带你回柏家,好不好?”“见你父亲?”“对,吃顿饭,不然你年夜饭去路漫那儿吃吗?”齐临峰女儿跟前妻生活,他和路漫也没有再要得上孩子,他们有时会叫孟水意过去吃饭,但终究不是一家人,有隔阂。孟水意读大学,读研,每年过年都没回国,只有放暑假、圣诞假回来过两三次。她一个人漂泊在外,浮萍一样,哪里都扎不了根,只能随着风雨飘摇。“好,我跟你去见你父亲。”孟水意又说,“不过,是不是该找个时机,把我们的事告诉我妈?”“过几天吧。”柏舟收了收披肩,把她搂得更紧,“今年的生日,你要上班,要么初二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几天?”“到处是人,算了吧,还不如在家待着。”柏舟说:“那生日想怎么过?”“就普通过呗,生日年年有,今年又没什么不同的。”孟水意自知,她不可能像黎司洋那样,普通生日搞出那么大的排场,和他,和朋友吃顿饭就够了。“你总让我有种挫败感,感觉给不了你什么。”“我也不要什么,你给我当枕头吧。”她在他怀里犯了懒,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缓缓地倒下去,头枕着他的大腿。柏舟笑了,握着她的手,揉捏着,“今天玩累了?”孟水意微不可闻地“嗯”了声,调整了下姿势,阖上眼。周濂带了食物饮料过来,刚发了个“柏”的音,就断了。柏舟食指压在唇上,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孟水意闭着眼,似乎也知道他们的交流,嘟囔地说:“我没睡着。”他低头看她,“起来吃点东西吗?”她瓮瓮地说:“放这儿吧,我趴一会儿。”柏舟接过周濂手里的东西,他自己不太有胃口,搁到一边。他一只手搭在秋千的扶手上,低了头,看她藏在暗处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边,他们一伙人的说话、笑闹声,一阵高一阵低地传过来,孟水意睡不沉,只是意识困顿。就这么陷在半梦半醒的困境,她做了个梦。柏舟把她放在秋千上,自己走开了,朝着浓黑得像沥青般的大海走去,海水陡然掀起数丈高,须臾,将他整个人吞没。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浑身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不过眨眼间的事,那处已经没有他的身影,连声响都不曾发出,只余下月光,洒在粼粼的海面上,惨白,死寂。海浪声那么真实,漫天卷地般地,将她的听觉淹没。她突然能动了,伸出手,人往秋千下跌,原本是沙地,竟成了不见底的深渊。孟水意的身子猛地一抖,手死死地扣着什么,耳边响起他低沉温柔的声音:“水意,水意,做噩梦了?”“嗯。”她坐起来,抹了把脸,“可能是今天太累了。”“这里睡不踏实,回酒店吧。”周濂端来的,有开了盖的椰子,还有几串烧烤,她拿起一串吃,又喂给他,“再吃点东西。”走时,孟水意怀里抱着那只青椰子,她感觉有沙子硌着脚底板,想脱鞋抖掉。“我来,你坐我腿上,扶稳。”柏舟蹲下来,一条腿放平,她坐上去,扶着他的肩。他脱了她的鞋,后跟磕着地面,把沙子磕出来,再给她穿上,这么抖完两只,再拉她起来。孟水意突然叫:“小舅。”柏舟莫名,这个称呼太久没听她正经地叫过,反倒不习惯了,“怎么了?”“感觉你现在就像带小孩。”她咬着吸管,喝了口椰汁,更像了。他捏捏她鼓起的腮帮子,“你在我眼里,就还是个小姑娘。”他们手牵着手,其实酒店离得有些远,有摩托车和当地一种三辆车在拉客,但他们还是走了回去。海边空气质量不错,没有霾,也没有云,天上星子密布,月亮亮堂堂的,如一枚缀在黑色幕布的亮片。月色晴朗,明晃晃地照着路,照着海面。孟水意想起刚才的梦,类似的梦,她在美国做过很多,主角都是她重视的人,有孟家和,路漫,苏蓓蓓,也有柏舟。无一例外地,他们以不同的方式,消失在她眼前,她就以不同的方式被抛下。醒来之后,心悸感会久久停留。习惯这种害怕、这种孤独,也成了一门必修课。她不由自主地抓紧柏舟的手,为了确定,他在她身边这件事,是真实的。他反握,是意识的动作。相贴的手心里,起了汗意,是潮湿的海风气息,也是滚烫的爱意。走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想让你背我。”柏舟便蹲下,托着她的大腿,将她往上颠了颠。孟水意贴着他的脸说:“今天天气好,星月相伴,许你一个愿望的话,你想要什么?”“让老天来实现,还是让你?”“命运的事,我操控不了,你说说看,要是你心诚,我也帮你向上天祈求,给你多一分实现的希望。”他听笑了,“不如说个你能做到的。”“也行。”“我要你一直爱我。”孟水意故作苦恼地皱眉,说:“哎呀,一辈子谁说得清。”“那就把你的爱全掏出来,制成标本,挂在墙上,就永远不会少。”她被柏舟的说法逗笑,“这样的话,它会越来越旧,也就会越来越不值钱。”“你说怎样才值钱?”孟水意捂了下他的心口,“让它好好地呆在这儿,小心呵护着它,它会自己慢慢长大的。”她是说,也让他爱她。爱意像一颗种子埋在心间,小心呵护,它会自己慢慢长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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