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别枝乖巧点头:“知道了老师。”“嗯,去吧。”毕竟沈别枝上次汇演的惊艳表现,老师也看过,水平在这那儿,她态度又乖巧,老师不会在这种小问题上刁难。走出教学楼,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雪。雪花飘扬,教学楼院坝里的秃枝银杏被银装素裹,冬风呼过,不堪承重的树枝掉下几团棉花般的雪球。沈别枝穿着保暖的奶油白、长度到小腿的羽绒服,里面是一条米白色棉绒连衣裙,从羽绒服底下露出截裙摆。仍旧俏丽窈窕,不显臃肿。她裹了裹羊绒围巾,曼曼走进雪花纷飞里。陈尧早将伞打开,为她遮住斜飘的风雪。陈尧还是跟前些天一样,送她上学,接她下课,态度也与往常无一丝不同,但沈别枝却再没听见,有人说以为他是她男友的话。她扭头瞧他一眼,真奇怪。回到季家,沈别枝刚准备脱掉外套,羽绒服口袋就震动了一下。她将手机拿出来,是祝染发来的消息——祝染:[妹妹考虑好了没?什么时候能出来见见?]沈别枝眨眨眼,她知道祝染,是季夜鸣朋友的老婆。对方自然也知道她,所以才亲自联系自己,不过她并不觉得祝染直接联系她,仅因这层关系。估计跟华染想与她合作的东西有关,前几天加了她,就直接了当地提出见面聊。但沈别枝还没与季夜鸣讲,因为担心他会一口回绝。别枝惊鹊:[祝姐姐,我今晚给你答复好吗?]沈别枝还是决定同他讲,毕竟以目前他对自己的看管程度,就算出去见祝染,也会带上陈尧,总会被他知道。不如直接说出来,免得他想方设法,借惩罚的名义搞不那么正常的玩儿法。祝染:[是不是季夜鸣那变态不给你出来?]沈别枝:“......”看来都挺了解他。祝染:[如果你搞不定,我就叫周乾约你们出来,咱们一起谈。]沈别枝:[姐姐,我想先跟季叔叔聊聊。]祝染:[行吧,尽快回复,我手里这事儿拖很久了。]意思是,她需要尽快敲定,不会给沈别枝太多犹豫的时间。沈别枝迟疑着打字回复:[好,谢谢姐姐。]她下午考试完,就直接回家,季夜鸣没在。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很晚才回。有时候她都已睡着,迷迷糊糊被他亲醒,半梦半醒着做一次。哼,前两年老男人分寸感拿捏得,挨她近点都犯法,近段时间开了荤,倒一发不可收拾,她想不要都不行。准备上楼换衣服的沈别枝,边走楼梯边回最后一条消息。发送过去,她按灭手机屏幕,抬眼时瞥见地下室入口,灯光幽若,仿佛诱人深入的诡洞。沈别枝脚步忽然停止,盯着地下室的方向,灵动清透的眼珠轻微转动。这段时间,季夜鸣进收藏室的频率,比过往高得多,经常会拎着一个质感昂贵的盒子进去,应该是新放进去的藏品。什么藏品,一段时间能得到这么多?能被他这样的资本家收藏的东西,不应该稀世罕见吗?沈别枝鬼使神差地进入地下室,来到收藏室的门前,眼前是一道黑色哑光质感的自动木门,密码与指纹双锁。她扯了扯衣袖,包裹住手指,企图试密码,避免留下指纹。沈别枝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但不知为何,她就觉得这件收藏室,很可能是她驯服那个男人的关键。就算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把自己能想到的,季夜鸣的生日,季镇南,当然是人那个季镇南,他的生日,甚至她连狗的生日都没放过。都不是。沈别枝想起季夜鸣那位她从未见面的目前,季夫人。家里的佣人提都不敢提起她,更别说知晓对方生日。沈别枝蜷起细指,挠了挠下巴。开始用她头疼的数学,来组合数字。但这种数字组,太多太多,不知道要试到猴年马月。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刚试过一次,门锁就想起机械的女声:“您已试错五次密码,门锁自动锁定,并紧急报警。”沈别枝:“?”操。少女浅褐色的眼眸睁大,求生欲告诉她,需要立马离开这是非之地。她飞快转身,猝不及防一头撞进男人坚硬的胸膛。沈别枝浑身一僵,机械且缓慢地抬头,她抬起手,像招财猫似的招了招,眉眼弯弯、试图萌混过关:“嗨!季叔叔今天回来真早。”季夜鸣穿着熨帖的衬衫、马甲,泛着冷光的银丝眼镜稳妥架在鼻梁,斯文端正得一丝不苟。他微笑着注视她,缓步逼近。直至沈别枝后背抵上冰凉的木门,季夜鸣伸手,温柔的手掌触碰她的脸颊。如地下长河般的低沉嗓音掺杂蛊惑:“别枝想进去看看吗?”本能令沈别枝迅速摇头,琉璃球般的眼睛乖巧望他:“不,我不想。”此时男人的温柔,令她有些头皮发麻,却无法再后退。收藏室门口,灯光昏昧,季夜鸣背着光,衬得他眼眸极黑、极深,莫测不辨。盯着她,像森林不见光的深处,蛰伏的野兽盯着猎物。沈别枝拿出通常情况下,百战不殆的技能,她扯住他的衬衫袖口,拖着令人心化的温软调子:“季叔叔,我饿了。”当然,是通常情况。季夜鸣另只手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低头不容拒绝、严丝合缝地吻下来。那一瞬间,沈别枝恍惚觉得,自己倏地被野兽攫住,呼吸不过来。摁过牙齿,扫过喉咙,夺取她的空气,试图勾出她的心脏。温柔而绵长的暴力。地下室没有风,像时间停止、绝对静止的时空,闻不见任何声响,看不见任何人与物。唯有两道呼吸,野兽进食,以及野兽位置怪异的长角冷漠地刺穿柔弱的小猫。沈别枝怔愣地看季夜鸣的眼睛,漆黑如深井漩涡,引人深陷。她整个人被抱起来,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脊背撞着坚硬的门,脚后跟磨着他腰背的衬衫,骨架都快散掉。凭空的一道清脆声响,斯文的银丝细框的眼镜,被男人随手扔到地板。沈别枝头一回,见季夜鸣如此不讲究仪表,这样将情绪外放。她再也没空去想,一门之内的藏品,到底是什么东西。季夜鸣咬着她脖颈,鼻息潮热而沉重,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温柔引诱:“小茉莉真的不要进去看看?”沈别枝难耐地仰着颈,呼吸都不畅,艰难地摇头。季夜鸣闭上眼,沉在她颈窝,想象着把那些精美的藏品用在怀中娇贵柔弱的家猫身上。他压抑住自己亢奋的神经,无法休止。——“如果别枝好奇,就告诉季叔叔。”季夜鸣牵住沈别枝的手,侧眸温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