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鸣脚步缓慢,忽然停止,沈别枝恍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停了一下。季夜鸣目光落到收藏架的最上层,他抬起手,骨节分明的长指取下一个项圈。棕色的,做工精细,金属扣前,坠着一个做旧工艺的铃铛,在它被拿下时,清脆的叮铃作响。实话实话,它其实很漂亮,用来搭配某些风格特立的衣裙,或许会很有个性。但此时,沈别枝终于忍无可忍,用力甩开季夜鸣的手,她骄傲地微扬着颈,生气地质问:“季夜鸣,你想对我做什么?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想都不要想!”像是骄傲的白天鹅,宁死不屈。季夜鸣弯腰,漆黑幽邃的双眸,隔着透明的镜片,以极近的距离注视她。他斯文温雅的语调略微上扬:“别枝不是总说季叔叔不喜欢你?只是带你来看看,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对上放大的英俊的脸庞,沈别枝浅褐色的双眸微微大睁,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他喜欢她。大概早有感知,又或许此时的境地太危险,她并没有因此感到惊讶。但她好似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鼓噪不安,仿佛就在耳边。原来,他的喜欢是这样的?掌控,困缚,带着令她畏惧的危险。沈别枝想,她不能为此太高兴。因为她要的可不止这样。但好不容易将这个沉稳难测的男人逼到这种地步,也确实值得高兴。话音落下,季夜鸣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绕过收藏架。沈别枝惊愕,收藏架后面,是一架床,比卧房的还要宽敞。看起来也像是刚加上去,并非一直存在。她忍不住畏惧,焦急回头,向他解释:“今天阿姨见我,只是告诉我,她可以帮助我还你的债,但我拒绝了!”拽着她的男人仿若未闻,倏地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被甩到床上,她连忙坐起来,警惕望他,一边后退。季夜鸣随覆上来,宽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膀,他将手里的藏品贴近她的侧颈,露出柔情的微笑:“好看吗?季叔叔给小茉莉戴上。”他带着银丝眼镜,在昏昧的光线下,闪烁着暗色的流光,像极了影视作品里的斯文变|态。沈别枝瞪着他,又怒又怕,眼眶里很快蓄起一层水雾。在季夜鸣解项圈金属扣时,她咬了咬牙,豁然起身扑倒他,她跪在两侧,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劈手夺下他手里的东西。学着他那样,将藏品贴在他青筋突出的脖颈,因为手在颤抖,铃铛轻微响。沈别枝娇俏笑起来,笑声似银铃般动听,与项圈上的铃铛声和在一起,在静谧的暗室里,像一首轻快的曲子。她的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季叔叔怎么不戴呢?我更喜欢看季叔叔戴上呀。”是兴奋的,也是紧张的。对,她同他一样,或者比他更想,给他的脖子上束一根“绳”,将他掌控在手中。如此,她就安心了。季夜鸣漆黑眼眸中,浅浅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宽容的笑意。沈别枝想,她大概开心更多。谁先动手,就代表谁更按耐不住,也是更容易输的那方。她摇了摇手里的,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睛,拖腔带调地说:“如果季叔叔戴上它,我就考虑下重新喜欢你,留在你身边,怎么样?”巧笑横生的语气,有猫猫翘尾巴的得意,打了胜仗的施舍。上次他命令她说喜欢,这次又这样大张旗鼓动怒。傻子也能感受到他的在意,只是在意的方式着实特殊。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羊。季夜鸣并没有因为她欠揍的口吻而生气,他微笑着握住沈别枝的手,稍稍用力紧握,让沈别枝将手里的东西握得更紧,甚至感到到项圈的棱硌得她手心疼。另只手压在她的后背,一把按下,沈别枝猝不及防,埋到他颈窝,男人好闻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鼻腔。季夜鸣坚硬的指骨一节一节数过沈别枝的脊骨,直到握住她的后颈,他侧头,温热的薄唇贴着她耳朵,语调温柔从容:“小茉莉若有这个本事,季叔叔心甘情愿戴上。”他们都明白,对方口中所说的,并非真正的项圈。沈别枝安静的埋着。半响,她抬起脑袋,双手捧住季夜鸣的脸,缓缓低下头。主动吻他。季夜鸣喉结滚动,克制住压制她的冲动,将主动权短暂时交给他的小姑娘。他手掌贴在沈别枝的背上,安慰地轻抚,又像温柔的鼓励。浅浅的一个吻,沈别枝离开季夜鸣薄唇后,突然调皮地来了个大转弯:“那还是算了,看起来离开更简单,还钱也没那么难嘛。”她黑长的睫毛飞快地眨,浅褐色的双眸狡黠得意,语气故作不在意。此情此景,特别像占了便宜又不认的大渣男。季夜鸣头一次,被气得笑出来。笑声低低沉沉,在密闭的暗室里,略有回声,透出不动声色的危险。下一刻,他骤然翻身,夺回主动权,按住调皮的小姑娘,给予她今日的惩罚。新罚、旧罚,加诸在一起。作者有话说:不可能会真戴的,毕竟真的也不能写,俺可是非常遵守规则的粥。这里更主要还是映射季总跟小别枝对对方的爱,都是带有掌控或者驯服的。情人节快乐呀!(不管,宝贝们都是粥的小情人!)第69章 强求婚◎改天叫人看个好日子,我们去登记。◎昨天晚上,是无法形容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炸裂。像被摇晃过长时间的可乐,稍微一拧,就猛力冲开瓶盖,鼓胀太久的气泡争先恐后地、持续性爆炸。沈别枝一觉睡到下午。屋内有冷气,落地窗门关着,阳光将窗棱的形状斜斜拉在地毯上,一截折在浅蓝色的软被,被弧形拱起。沈别枝醒了好一会,但浑身酸软没劲,让她忍着饥饿窝在床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直到房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昨晚留下的余威,令沈别枝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她肩上滑落,露出梅痕掩雪的肩,真丝吊带裙之外,皆如此。季夜鸣居然没去公司。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松散未扣,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端正温雅。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的碗里,闻起来,应该是沈别枝喜爱的海鲜粥。沈别枝仍在床上的卧室,季夜鸣不允许佣人进入,所以这些事,都是他亲自来。沈别枝抬头望他,浅褐色的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湿漉漉。男人面容温和,与平日无异,想来昨天的事在一场危险十足的性后,就这样揭过去了。季夜鸣脚步徐徐、沉稳。走到床边,他将托盘放到床头,语调温柔:“睡好了?去洗漱一下吃东西。”沈别枝看一眼托盘里的食物,料很足的海鲜粥,还有包裹汤汁的小笼包,香味四溢,勾得她饥肠辘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