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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衡有点焦愁,说:“昨天下大雪,他出去玩了,手套掉了也没跟我说,我后来听他咳嗽两声。”陈自原点头,说嗯,又问:“药吃过吗?”“吃了点儿抗病毒的药,”陆衡的眼睛一直在球球身上了,说:“好像没用。”“没事儿,小朋友抵抗力差,生病有诱因,发展起来也总有个过程,既来之则安之吧。”陈自原对陆衡说:“你别担心。”这么多年折腾下来陆衡其实也习惯了,这回身边突然有个人在,还是专业医生,他稳了不少,至少不焦虑了。稍微有点儿名气的私厨都有自己的臭毛病,现点现做也得按照他们的节奏来。陈自原让服务员把儿童餐上了,让球球先吃着,他胃口还行。“这里的菜味道应该不错,”陆衡指着球球,对陈自原说:“他以前在外面吃饭挑食的。”“那我就放心了,”陈自原笑着说:“提心吊胆一天了。”陆衡也跟着笑了一下,问:“你不放心什么?”“让你觉得我自作主张了,拒绝我。”陈自原顿了顿,又说:“我这算先斩后奏。”“不至于,”陆衡不跟陈自原对视了,微微垂眸,说:“下回我请你。”陈自原说嗯。菜上得慢,香熏蜡烛烧得倒是挺快,整个房间弥漫着过量栀子花的香气,闻多了腻,又开着空调,陆衡鼻炎快被熏出来了,他抬手推开窗户,掌心的伤疤露了出来。陈自原一直看着。“那天我其实看见你了。”陆衡没反应过来,“什么?”“就医闹那天,”陈自原也被熏得难受,手掌一挥,把蜡烛扇灭了,“我看你在我诊室门口站了很久,以为你会进来。”陆衡没想到陈自原能注意到自己,那会儿状况挺乱的其实。但陈自原不这么觉得,陆衡很亮眼,到哪儿都应该会被人注意,正向意义的。这事儿又被提起来,留在陆衡掌心的伤疤开始发痒,有点儿难熬,忍不住挠了几下。“我第一次跑儿童医院,找不到路,”他笑了一下,“堵你门口了。”陈自原有点儿好奇,“凑巧堵我门口了?”陆衡想了一下,这要说凑巧,他能跟陈自原认识,今天坐一块儿吃饭,确实挺凑巧的,书都不能这么写。“志愿者给我指了个方向,说让我看谁顺眼找谁。”陈自原突然特荣幸,同时也哭笑不得,“哦,你看我顺眼。”陆衡瞄了眼陈自原,复盘了一下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不太好意思说。陈自原给他倒了杯水。陆衡端起杯子喝一口,大麦茶,很香,“那天我看见你诊室墙上挂了面锦旗,别人都没有。”聊天气氛轻松下来,陈自原有引导,陆衡也有回应,不会再说一句又得想想后面两句该说什么。陈自原都快忘了那面锦旗了,他单手托腮,看着陆衡,问:“你第一反应是什么?”“陈医生医术不错。”长得也很帅。“你不提我都忘了,”陈自原挑挑眉,笑着说:“锦旗是你来前一个小时刚挂上去的。”陆衡诧异了一下,沉默半晌,由衷感慨:“这么巧啊。”“送锦旗的家长不直接送我这儿,先去院长办公室晃一圈,然后被医务科的领导一路指着才到我那儿,差点儿没敲锣打鼓了,”陈自原说:“我当时都懵了,接了锦旗后背都是汗,还得拍照,那会儿有个地缝我肯定钻进去。”陆衡听陈自原声情并茂地讲,眼睛笑弯了,很漂亮,“这是好事,表扬你呢。”陈自原扶了扶眼镜,眉毛一皱,说:“我没看懂。”他年龄在这儿,不爱上网,年轻人玩儿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跟马里亚纳海沟里的生物,不涉猎就完全摸不着头脑。陆衡还是想笑,“YYDS?”“对,我研究半天,没好意思问别人,自己琢磨。手机输入法打进去,第一个跳出来永远单身,”陈自原捏着玻璃杯晃了晃,水也轻轻晃起来,“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明白,他是祝我永远单身吗?”“原哥,”陆衡特语重心长,“老梗了。”“是吗?”陈自原笑着说:“反正挺有意思的。”“嗯,”陆衡浸在陈自原的情绪里乐了半天,“是挺有意思的。”于是陈自原反问:“哪儿有意思了?”陆衡想了一下,“你拿手机查这些信息的样子,寒窗苦读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吧?”他嘴角扬起的弧度落在陈自原的眼睛里,像突如其来的雨水浇灌田野,久旱逢甘霖。陈自原看入了神,他喟叹,说:“不服老不行。”“老这个字不合适,你得换个说法。”陈自原问:“什么?”“沉淀。”所以只有沉淀下来的土壤才能有幸遇见一棵绿意盎然的小穗。陆衡看到陈自原从容沉稳的目光,耳朵又红在了昏暗的氛围灯下。球球安安静静吃饭,偶尔抬起头看看——大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心里藏着想法呢,为什么都不说出来?陆衡笑过了,心情开朗,陈自原带给他的情绪价值不只在表面,这顿饭吃得特别顺畅。他很久没有过这么好的胃口了,估计等会儿消化也快。陈自原给了陆衡一张名片,说:“以后没赶上公司的饭点,饿了别老点外卖。这儿的老板是我朋友,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打电话直接点,有送餐上门的人。”餐厅的名字叫般蓝,特有文艺范儿,陆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了,这名字跟蓝歌的感觉挺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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