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一毛一?三个一有什么说法吗?”顾青疑惑道,一般不都是包三个六、三个八、三个九吗。林母没吭声,哪有什么说法,一分钱是小儿子包里面的,可谁都知道小儿媳现如今是赚大发了。只包一分钱,她担心老大两口子瞧见了心里头会埋怨小儿子,所以自掏腰包补了一块钱,一块一分钱感觉又有点奇怪,所以往里头放了一毛,凑成了一块一毛一。两个孙子的红包都自己收着,林母也没法往里添。顾青把剩下两个红包也拆了,一个六分的,一个两毛的。这才正常嘛,给小孩包红包不都是几分几毛的给。自家三个孩子,加起来三块多钱呢,她只给了大侄女两毛钱的压岁钱,算起来是赚了,可她心里头怎么这么不舒服呢,连压岁钱都要压她一头。心里面卯着一股劲儿的顾青,大年初二就出摊了,不过卖的不是茶叶蛋和小蒸鱼,过年家家户户不差这点荤腥,她负责在家里做冰糖葫芦,林向南负责推着自行车沿街叫卖,赚点小孩子的压岁钱。***因为担心姜父,姜露把去部队探亲的计划从正月延后到了二月,不过老爷子除了除夕夜喝醉了酒,也没有其他反常的地方,事业心倒是一如既往的重。本来嘛,她们原计划是大年初六开业,但两位老爷子一致认为过年相亲的人多,走亲串友有化妆需求的女同志也多,以为人民服务为由,大年初三就直接开业了。姜露被迫提前三天上了班,第一波员工培训在元宵节之前就收尾了。这时候就应该功成身退的姜露又被抓了好几天的壮丁,要不是担心她爸,元宵节她就该拖家带口闪人的,而不是一直拖到二月初二。二月初二,一家三口带着轻简的行礼坐上了前往滨海市的火车。之所以是轻简的行礼,因为她们已经往部队那边寄过三次行李了,衣服寄走了,要送给主人家的礼物寄走了,他们预备的食物也寄走了,刘老爷子为儿子一家购置的布料寄走了,林年年正在自学的小学四年级下册的书本也寄过去了。她们随身只带了一个旅行包和一个挎包,挎包里装着姜露用来化妆保养的瓶瓶罐罐,旅行包里只有三件较为轻薄的外套。林二少一直对这次探亲提不起兴致,实在是上次返城坐火车给他留下太多的阴影了。好在,这次他们买的是软卧,一家三口买了四张床,刚好是一个小车厢,全程都非常清静,只是时间太久,吃的太差。上次为泡面折服的三个人,这次却一包都没买。姜露怕胖怕长痘,林年年作为小孩自觉少吃垃圾食品,林二少是懒得泡。三天两夜的行程,他们吃的是火车上的盒饭,到手都是凉的不说,还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有两种盒饭,土豆丝盖板和红烧肉盖饭。凉透的红烧肉别提有多腻了,土豆丝里少辣少醋,倒是够咸。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又坐了六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人都要颠散架了。莫说是一开始就不想来的林二少了,一直对军属生活万分好奇的姜露这会儿都有点后悔了。精神头最好的林年年,因为上下火车、冲上长途汽车抢座位都有她爸抱着,在车上的时候还被爸妈轮流抱着睡了两觉,这会儿不说神清气爽,但跟带着黑眼圈的爸妈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精神抖擞了。作者有话说:下午六点见~第41章没办法, 以林年年现在的身高和体型,是默认不占座的,尤其是在人多座少的情况下。上下车的时候, 往往都是姜露左边背着挎包、右手拎着旅行包,林二少像抱行礼一样抱着女儿冲。从人群中挤出来的三个人,形象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狈,林年年的小辫儿歪了,林二少的头发塌了, 姜露右侧画好的眉毛直接被蹭掉了一半。三个人从火车上下来之后就已经换上了备用的薄外套, 这会儿趁着等人的功夫都忙着整理个人形象。在姜露想象中, 周同志肯定是让人开着军用的吉普车来接人, 开车的司机也是帅气板正的兵哥哥。可她刚刚对着镜子画好眉毛, 停在面前的却是一辆军用卡车,周同志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你们等多久了?之前买菜的时候碰上老乡卖猪崽子了, 抓猪耽误了点功夫。”周海燕解释道。“我们也是刚到。”姜露望向卡车后面, 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坐哪儿?”不会是要坐在卡车后斗里吧?后面放了成堆的春笋、萝卜和菠菜, 以及……五头小猪崽子。姜露必须得承认, 动物小时候的颜值都很高,也包括小猪崽,但万一这些猪崽子中途拉了怎么办?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周海燕顺着姜露的目光看向车斗,原本司务长只是例行出来采购蔬菜,买猪崽是意外之喜。“你带孩子坐副驾驶,我和小林坐后面车斗里, 别害怕, 小猪崽没什么攻击性, 跟小猫小狗是一样的。”周海燕道。以林年年的身高, 是看不到车斗里面的,听说有小猪崽,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小猪崽子们粉扑扑的样子,又小又萌。姜露还在犹豫,不太好意思让周同志去坐车斗:“副驾驶的座位应该挺大的吧,咱们俩这么瘦,年年又是个小不点儿,应该能坐得下咱们三个人。”让林二少自己去坐车斗吧,就当是体验生活了。“也行。”周海燕不介意挤一挤。林年年举了举手:“我能不能去后面车斗里,我想看看小猪崽。”怎么不能呢。姜露嘱咐小声老公:“万一小猪崽拉了,把地弄脏了,你就把年年抱起来。”林二少皱了皱鼻子,没这么倒霉吧,他看车上的空地还挺干净的,不过还是目测了一下车上的空地面积和小猪崽子们的活动范围,坐在萝卜堆里应该正好能避开。林年年被举起来放在萝卜堆上,屁股下面垫着装了厚衣服的旅行包,右手抓住前面的麻袋角,林二少则是一手抓住车斗的围栏,一手抓着女儿的外套,前面的空地上是五只黑白相间的小猪崽。圆溜溜的眼睛,弯成圈圈的猪尾巴,虽然不是粉扑扑,但每一只都丑萌丑萌的。卡车上下颠簸,坐在上面的人也跟着抖动,十分钟不到,林二少就从萝卜堆上跳下来了,他屁·股都快麻掉了。林年年也被从萝卜堆上抱了下来,父女俩蹲在空地上,后面靠着萝卜堆,前头是哼哼唧唧的小猪崽子,有四只都躲着他们缩在角落里,只有一只全身黑脑袋上顶了一小块白的小猪崽,像小狗一样跑过来蹭人。林年年轻轻碰了碰小猪崽的耳朵,又摸了摸小猪崽的脑袋,这样居然都没跑掉,小家伙还蹭了蹭她的手掌。林二少在一旁夸道:“还挺亲人的。”就是丑了点儿,五只小猪里最丑的就是这只,全身都是黑的只有脑袋瓜上一块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秃了头的黑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