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川走后,秦悠然扶着隔间的墙壁慢慢站起来。他双腿抖得很厉害,好半天才算是站稳。那个部位很疼,应该是受伤了。但现在他也顾不上去检查伤口,如果长时间不回到宴会厅,大哥和靳炎还会找到这里,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实在太过丢脸。秦悠然简单清理过身体,匆忙穿好衣服。衬衫领口的纽扣被扯掉,根本扣不严。脖颈处的吻痕若隐若现,秦悠然手忙脚乱的缠上领带,将敞开的领口固定好,才算是堪堪遮住那枚吻痕。西服有点皱,勉强算是抚平了。秦悠然定了定神,走出卫生间。步伐移动间牵动身后的伤口,疼的他一张脸都变得惨白。强忍着走到宴会厅,正巧撞上靳炎拉着服务生正焦急询问他的下落。“我同伴不见了,麻烦你帮忙找一找,他穿着浅灰色西服......”余光看到秦悠然,靳炎拉着他问道:“悠然,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和大哥一直在找你。”“我......我遇到一个朋友,在花园那边说了几句话。”秦悠然垂着眼,不敢去看靳炎的眼睛:“对不起,让你和大哥担心了。”“不需要道歉,只要你没事就好。”靳炎松了口气,对服务生道谢:“我朋友已经找到,麻烦你了。”服务生走后,靳炎看向秦悠然:“悠然,你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后面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疼得难受,但秦悠然不敢说出来,他只能咬牙强撑着。勉强扯起一抹笑:“我没事。”“可你这样子不像是没事,你脸色很差。”靳炎把手探过去,贴向秦悠然的额头:“好多汗,你到底怎么了?”一个人撞过来,一杯红酒泼在靳炎西服上顺着衣摆往下淌。秦悠然惊愕,回头,对上简易川阴沉的双眸。他浑身发抖,下意识往后退。看着身上的红酒,靳炎眉头蹩起。简易川很不走心的道歉:“抱歉!一时手软没有拿稳杯子。”“没事。”靳炎找服务生要来消毒毛巾,简单的清理身上的红酒。他穿的是黑色西服,倒也不是很明显。秦悠然发现靳炎白色衬衫上有酒渍,提醒道:“这里还有点。”靳炎一时没看到,秦悠然道:“我来。”他接过靳炎手里的毛巾,仔细为他擦干净衬衫上的污渍。但还是留下一个很浅的印记:“有点擦不干净。”“没事,回去干洗一下。”靳炎看向秦悠然,目光温柔:“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大哥那边我去说,他不会责怪你中途离席。”秦悠然不止是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特别是简易川过来的以后他浑身不自在,脑子里不断冒出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刀,在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不断凌迟。“我想回去。”秦悠然一刻也待不下去,他真怕简易川再发疯做出羞辱他的事。靳炎扶住秦悠然的胳膊:“我送你回去。”秦悠然刚迈开脚步,另一只胳膊被用力攥住,简易川幽冷的声音砸过来:“秦少,这么快就走?”“我身体不舒服,我想先回去。”秦悠然垂着眼,全程都不去看简易川。“我刚来你就走,什么意思?这么不给我面子。难道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还要提前预约?”简易川收紧手指,用力捏住秦悠然的胳膊,力度之大让秦悠然疼得蹩起眉头。可他又不敢开口喊疼,只能咬牙忍着。靳炎目光在简易川和秦悠然之间徘徊,直觉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悠然,这位是?”秦悠然抿着唇没说话,其实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们曾经的关系根本就不是正常情侣,或许在简易川眼里,他不过就是个乖巧听话、玩腻就扔的小情人。秦悠然沉默的态度,让简易川心里很不爽。在秦悠然眼里,他到底算什么?四年感情,他连一个前男友的称号都混不到?他简易川就这么差劲?“秦少,不向你同伴介绍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简易川故意拍了拍西服口袋。那里面装的什么,秦悠然再清楚不过。看到简易川这个动作,他脸色更白,只感觉屈辱至极。他捏紧拳头,低声道:“靳炎,这位是简少。”靳炎:“你们是朋友?”秦悠然:“不是......我们不熟。”“我们不熟”这四个字戳的简易川心口发疼。四年相处,四年缠绵,换来的只是一句“我们不熟”。“简少是来谈合作的吗?悠然今天身体不舒服,您可以找秦总。”靳炎举动优雅得体:“我们就先失陪了。”听着他亲昵的话语,简易川心里酸的要命。他以为秦悠然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只会是他一个人的,没想到现在站着另一个男人。“我有话和你说。”简易川强硬的将秦悠然拉去露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靳炎眼睛微微眯起来,脸色也跟着变冷。秦悠然被拽到露台,门关上以后,简易川将他按在欧式围栏上。“你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秦悠然再软也有脾气,他今晚承受的够多了,他不想再接收简易川给他的屈辱。他不欠他什么,凭什么被他这样伤害?“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简易川双眸赤红,气得要疯了。他像一只暴躁的狮子,凶狠地望着面前的男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他勾搭在一起?”秦悠然觉得他不可理喻,根本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在问你话,你特么倒是给我开口说话!”在简易川盛怒的声音落下之后,秦悠然面无表情地说:“你说得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和他不止在交往,我们还接过吻、上过床。”“你.......”简易川目眦欲裂,扬手就要打他。秦悠然吓得浑身一抖,缩着身体,目光里尽是惊恐。对上他慌乱的眼眸,简易川悬在半空的手抖个不停,最终还是没能落下来。“你特么就是想气死我!”简易川觉得,秦悠然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他喘着粗气,那张俊朗的脸都因为愤怒变得狰狞。秦悠然缩在墙角里几乎站立不稳,他不止是身体疼,心脏也疼。他不过是在说气话,其实他根本没和靳炎发生过那种亲密的事。简易川的愤怒让他想起当初看到口红印、安全套时的自己。他连当面发脾气的勇气都没有,躲在储物室里哭了一天。简易川三天后才回来,那时候他红肿的眼眸已经消肿,眼底的悲伤早已褪去。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着他认为幸福的生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