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拿纸巾给她擦眼泪,跟她说自己的想法:“你们同村的姐妹,估计也病了。”杨晓凤喝汤的动作一滞,眼眶又红了起来,点点头。“我打算把她们都接过来。”颜说,“你们也不用多感激我,我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想你们心里向着我,帮我做事。”杨晓凤急急地开口:“您是……您是!”她想说,颜对于她们来说,就是救命恩人。她太清楚自己那条村子里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她的那几个朋友,家里肯定也不会给她们治。她妈妈带她去村里的卫生所看病的时候,从医生的口里已经知道她的几个朋友都得了跟她相同的病。当时医生见同一条村里的好几个女孩都这样,还怀疑是传染病,把她隔离了观察了好些天,防疫站的人还带仪器来替她做检查。结果不是传染病,才放她回家。但这也相当于判了她的死刑,因为医生建议她家带她去江城看,而她家不想带。颜不知道杨晓凤心里复杂的心思,继续她的话题:“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我给你们治好病,你们都是要用工资给我抵的,而且你们要工作的地方跟原来的奶茶店不同……”她顿了顿,说:“新店在南岸,南岸路的南岸。那边主打高端轻奢店,我的新店单字一个‘’字,定位比奶茶店高端,面向的是江城的名媛和上流社会的各界人士,他们注重私隐,所以对你们的要求也高,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要保密,到时我会对你们做统一的培训……”杨晓凤听着,身板不由得紧绷起来,她听过那个地方。江城嘛,南岸路都是国际奢侈品牌的店,还有一个方舟国际也是,是精英白领待的地方,而且还是阔太太们爱去喝下午茶血拼买买买的地方。南岸路就相对……杨晓凤想了想,自己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想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同村的朋友说的“文艺”这词儿来。她朋友去那南岸路那边做过一天礼仪小姐。杨晓凤吃力地表示自己的忠诚:“我会……努力……工作……保密……愿意……扣工资……抵医药……费……谢谢……谢……”颜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杨晓凤继续这么表示感谢,也知道自己再继续跟她在一起,她肯定还会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这样反正影响了杨晓凤休息。她跟杨晓凤交代了,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检查。“我明天不会在这里,但你放心,我跟林辰泽已经交代好了,你安心做检查。”颜握了握紧她放在床侧的手,“明天我去接你的朋友们。”杨晓凤一喝下去,第二天已经能说话了。杨晓凤一直知道她老板颜的汤厉害,但想象不出效果这么好。怪不得江城里的那些太太们都来打听,杨晓凤想起了之前在奶茶店兼职的时候,时不时就有开着豪车的人来,问她们奶茶店卖不卖汤。这汤珍贵,也难怪小姐不是什么人都给喝。奕笙和于娴这个年过得热闹。自从奕笙有了“焕颜”的“本事”之后,上赶着巴结她们的人不少。过年的时候,于娴的别墅前很有一番车水马龙的繁华。她们押对了,即使有了贺老头的意外在,还是有人愿意为了搏一把冒这个险。来找奕笙的人隐隐变多,连续一个多月,奕笙就没停下来过,每晚都在花园的小屋里给人“美容”。血包越用越少。包括杨晓凤的血。奕笙又想起了吴娟,前一阵子吴娟拿着杨晓凤的血包来找她,让她帮自己摆脱官司。她觉得这个女的还可以利用,就让于娴重新联系上了老杨,让他替吴娟把颜那儿吃官司的钱给赔了,通过了老杨的项目。老杨厂里的货正愁打不通法国那边的路,于娴这边就抛出了好处,他一咬牙,就把吴娟的钱赔了。当然,还顺便继续把吴娟睡了。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举多得。对于奕笙来说,又多了个吴娟这种“供货商”。这种人其实不少,都是给不起钱,只能自己找血来的,或者是不放心奕笙的血源,就用了自己找的。总的来说,奕笙又多了批校服女生的血,只是吴娟精得很,每次只带一点点来。不过只敷脸的话,也够用。正月十五这天,奕笙刚起床,就在床边摔了一跤,右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一开始她以为自己低血糖,扶着床沿坐了起来,人刚走到楼梯边,腿又再发软,一下子滚下了一楼。这动静不小,于娴刚醒,还在床上躺着,打算赖一会儿床,就听到了响声,赶紧跑出房间一看,奕笙人已经在一楼楼梯边躺着了。奕笙没撞着头,家里的佣人先于娴一步过来扶起了人。等奕笙在客厅沙发上坐好,她把佣人打发了,跟于娴说:“肯定是颜那边有动作了。”于娴心一突:“你用谁的血?”奕笙:“那次我们请的厂妹,有个叫杨晓凤的,她的腿最好看。”于娴站了起来:“我去换件衣服,先带你去医院查查,我再让人去探探颜那边的情况。”等到了医院拍了片,医生看不出来她是什么问题之后,于娴和奕笙终于十分肯定,是杨晓凤那边出了问题。肯定是颜那边在治杨晓凤,所以用了杨晓凤的血的奕笙,身上就出了负面作用。医生也没见过这病例,他看了病人一眼,甚至觉得病人脸色挺好,当下忧心忡忡地说:“我建议你现在立刻住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如果你们条件允许,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会诊。”“谢谢医生。”于娴微笑着说,“不用了。”奕笙用上了轮椅,于娴推着她离开医院。上了车,于娴和奕笙脸上的假笑都消失了。于娴还是忍不了奕笙的心急:“你这身材不算顶好,但不差,这么不稳定的血源你用来干嘛?”贺老头的事儿她还没吃够教训!奕笙没正面回答,看了眼于娴,说:“当年我们穿过地道离开那个鬼地方的时候,中途我害怕,问你为什么不走山路,你是怎么说的?”于娴眼神飘忽了一下,仿佛回到那个夜晚,那条幽暗地道里,她说:“当时我说,这条道近。”她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说这地道是清朝以前就有的,很多人吓唬小孩子都说这道里有恶鬼,这是恶鬼走的路。那年山里连续多月干旱,大家都想着往外跑去谋生路,可这儿大家都熟,山外还是山,没带够粮食,那时候路也没通,山没翻完,人就没了。于是有人提起了这条地道,不少人都说,这地道其实直通外头的村子,有人就这么出去过。可是没人敢走。于娴也不敢,但她不想死。她带上了同样不想死的奕笙,走进了那条地道。再不走,她们就会被卖给隔壁村的老头子做老婆换粮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