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他妈是个骇人听闻的鬼故事。但这种出格之举,也确实符合贝尔摩德的作风。他将这个角色演绎的不能再真了。另外,硬要谈一下是什么感觉的话,他只能说——琴酒的头发没有零的柔软,不好摸。茹毛饮血的杀手,连同头发丝,都是冰冷的。川江熏平复了心绪,继续朝前方的走廊行进,挂在耳垂看似是装饰品的耳环,却发出了声音——“K,能听见吗?情况如何了?”是公安的联络员在讲话。声音不大,只有川江熏才能听到。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确信周遭安全后,才谨慎地开口:“我已经潜入研究所的A区域外围了。”“我们这边,有一位警官说要给你传达情报。你现在方便吗?”“方便。把耳麦给他吧。”川江熏估计,零那边已经找到乌丸莲耶的‘碎片’了。频道中传来了微弱的杂音,电流声嗡嗡作响。几秒过后,耳环的微小声孔中,便传来了熟悉了男音:“K,有三台电脑需要你特别注意。这三台电脑,都分布在A区域。”是降谷零。值得庆幸,川江熏现在就身至在A区域。他“嗯”了一声,随后回应道:“是哪三台?”降谷零用着最为简洁的语言,精确描述了这三台电脑的位置。“好,我明白了。”川江熏抬头观望着周围的办公室,上方有每个房间的编号,排列顺序清晰。沿着这些编号,他很快就找到了这三台电脑的位置。他身上携带了几枚微型炸弹,想要引发大爆炸不太现实,但毁掉几台电脑却绰绰有余。套着莎朗·温亚德的外壳,他在研究所中畅通无阻,很快便把炸弹黏贴在前两台电脑的机箱后方。这些炸弹受控于他手中的遥控器,只有他按下按钮时,这些炸弹才会爆炸。在进入第三间位于A1区域的办公室时,川江熏发现,屋子里竟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板仓卓。这位出众的计算机编程大师比上次见面还要削瘦。如今他的脸颊深深凹陷,从远处瞧着弱不禁风,面色苍白地好似随时会晕倒似的。板仓卓身上披着一件白大褂,他正站在办公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些电子仪器,还有一个手术盘。看样子,他正要收拾东西,准备一场“手术”。“手术”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而川江熏的目标——那台存放着“碎片”的电脑,就在板仓卓手边。板仓卓神情很专注,甚至没能注意到川江熏已经在门边站立多时了。但他猜测,如果有人这时突然靠近,想必还是会被板仓卓发现的。索性川江熏抱起双臂,直接发出一声提示性的轻咳。板仓卓受惊般抬起了头。“你……”他瞥见了门边的女人,“你是谁!?”嗯?板仓卓不认识贝尔摩德吗?“贝尔摩德。”川江熏轻轻吐露出这个代号,随即故作散漫地歪头,观察起板仓卓的反应。板仓卓登时瞠目结舌。“我记得——我记得这个声音!”他骤然暴起,抬起手叫嚣着:“是你!你是那个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板仓卓瞪着那双发红的眼睛,他紧咬着牙关,连同声音都在颤抖:“你要是没去日日夜夜地骚扰我,险些把我逼疯……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咬合的每一字,都透着饮血啖肉的架势。“是你——是你逼我摧毁这个世界!!强迫我做那个罪人!!!”川江熏挑了挑眉。他倒不知道,贝尔摩德和板仓卓还有这层关系。看起来,在板仓卓为组织做事前,贝尔摩德就奉命联络过他。不过他们没有见过面,板仓卓记得她的声音,却不闻长相,由此可以推测二人只通过电话联络过。而且,板仓卓似乎对参与乌丸莲耶的计划,呈出相当不满的态度。板仓卓认为:帮助乌丸莲耶实现人脑数据化,是在“摧毁”这个世界。……说不定,这是可以利用的一点。板仓卓似乎还想说下去,可他注意到了墙上的挂钟,又硬是把这些埋怨吞咽回肚子。他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端着盘子出去了。从门边离开时,男人甚至刻意冲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川江熏抱着双臂,在门边安静地靠了会。确定板仓卓的脚步声渐远后,他才走到那台目标电脑旁,将一枚微小的炸弹,黏在了主机箱的后方。等他将事情办完,从这间办公室走出后,却又在走廊看见折返回来的板仓卓。男人见了他便大步走来,站立在了他的身前。板仓卓满脸不情愿:“Boss说他要见你。”第219章板仓卓是人脑数据化实验的项目负责人。这是弹窗上次跟着板仓卓进入研究所时, 探听到的情报。板仓卓现在折返回来传唤他,可见板仓卓刚才在实验室,已经和乌丸莲耶汇报了遇见“贝尔摩德”一事。海关的零件早已被送到研究所, 而零那边已经确认了“碎片”的位置,想必病毒的入侵很成功。胜在那只是个单纯用于秘密探查的程序, 结合研究所当下不算警惕的氛围来推测:乌丸莲耶应该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现在去见乌丸莲耶,就是最好的机会。但是, 他还需要创造一些机会。一些他能够和乌丸莲耶单独相处、周遭无人的机会。川江熏闭了闭眼睛,屏气凝神了片刻, 又注视起身的男子。“板仓先生, 是吧?”川江熏抱起双臂, 不动声色地发问着,余光却观察起周遭——四面都是被金属覆盖的狭长甬道, 不见其他人的身影。A区本就是少数科研员才拥有权限自由走动的区域,就他目前的观察而言,这里应该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板仓卓俨然还在隐忍怒意, 甚至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嘴角,讽刺道:“对,我叫板仓卓。”“哈。”他发出一声尖锐刻薄的冷笑,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他目眦尽裂着,巩膜上细密的血丝还在蔓延,好似要汇聚成一团, 萃取出猩红而粘稠的血液来。但无论他如何宣泄此刻的怒火, 他面前的金发女人也没有半分动容。女人那张美艳而精致的脸竟无半分戏谑, 甚至堪称毫无波澜, 平静如水的绿眸也在安逸地凝视着他——那一瞬间,一阵寒意自脑髓深处炸裂,绵延向四肢百骸。板仓卓呆滞在原地,竟生出一股被这视线贯穿灵魂的荒唐错觉。“10月31日。”女人的红唇轻缓翕张着。“你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