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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初阳脸上笑意未退, 将袖口放下:“是我不好, 恋爱纪念日都忘了, 说好陪她的, 结果临时有个案子要跟。”老爷子直摆手, 说自己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年轻人的思想。怎么谈个恋爱, 一个成了虐待狂, 一个成了受虐狂。他又去循循教导裴清术, 让他以后可别学徐初阳。后者仍旧一副自若神情, 眉眼情绪淡淡。面对老人家的教导嘱咐, 他也只是敛眸去应,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同冬日里燃火, 寒冷中也衍出一股暖意来。这些年轻小辈之中, 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徐初阳和裴清术。若是要再细致一些,在他心中夺得魁首的自然是裴清术。裴家好几百年的产业,家族庞大,古树根须一般盘根接错,不止在这北城,也不止在这国内。利益跟前,血缘情谊如同泡影。裴家能一家独大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名利场屹立这么多年,不还是靠着杀伐果断的狠厉。上到那个出家的裴老爷子,下到裴清术他父亲。死后必定会下地狱的一大家子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培养出了一个连灵魂都干净的好孩子。老爷子对裴清术多一些偏爱,平日里关于他的事总是更上心一些。现下得知徐初阳有了女朋友,除了让他尽早带出来给他见见,他得瞧瞧这牙尖的丫头长什么样,把他迷到被咬成这样了还甘之如饴。同时也不忘敲打裴清术:“初阳都有女朋友了,你还不抓紧点?你比他还大两个月,要是让他赶在你前头结了婚,那不是输了吗。”裴清术不动声色的将那擦拭过酒渍的方帕攥回掌心,修长手指回笼收紧。他没有说太多的话,神情平和妥帖,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只在长辈话语结束后,礼貌点头以作回应。钢琴曲不知何时停了,是有人自告奋勇,说要给徐夫人演奏一曲。穿着白色晚礼裙,琴肩靠着肋骨,一手拉琴弓。低沉厚重的乐声,将宴厅都带出几分沉闷来。中途有人过来敬酒,热络谄媚的一张笑脸。裴清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没反应,那双眼睛没有落在实处,微微散着光,仿佛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徐初阳轻声喊他的名字:“阿术。”他才回过神来,抬起薄白眼皮去看他:“嗯?”方才过来敬酒的人已经被徐初阳礼貌劝走了。他面带担忧,问他:“怎么心不在焉的,不舒服?”裴清术摇头,浮出一抹淡笑来:“没事。”徐初阳眼里的担忧没有完全褪去,知道他爱逞强。但眼下见他不愿多说,便没有继续去问。只是一句:“没事就好。”话音落,徐初阳的手机震动几声。他拿出来解锁点开,是阿姨发来的消息。——我做好了饭菜过来,家里没有人。——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来,饭菜也没动过。徐初阳神色微敛,有些凝重。他切出聊天界面,点开通讯录。转身时拨通。在那瞬间,裴清术刚好低下头来。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小琅。眼神暗了暗,喉结轻微地上下浮动。被不慎泼洒的酒渍仿佛也在他身上凝固,浓郁的酒气怎么擦拭也擦不干净。辛辣呛鼻。裴清术侧开视线,右手轻轻搭上左臂手腕,指腹缓慢摩挲着那枚质地冰冷的袖扣。拨珠能静心,可他的手串早就送给了林琅。-裴蔺本来想着趁着这会人多,没人注意到他们这儿,偷偷把林琅弄出去。结果计划实施到一半就宣告失败。宴厅正门那儿,此时他妈正和她的小姐妹们热情聊天。手里还举着那幅出自林琅之手的画。两个人只能小心翼翼地退回房间。林琅已经饿到没脾气了,这会对于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已经失去了执念,当下唯一的问题是:“总不能让我饿死吧?”裴蔺觉得林琅这人真的挺有意思的,长了一张好像对生活失去欲望的脸,居然还害怕死亡。林琅神色淡然,告诉他:“我想死,但不代表我想被饿死。”裴蔺连连点头,说肯定不会让她饿死。“我想办法出去给你弄点吃的,门别反锁啊,待会我要是敲门的话,会引起别人注意的。”频繁的进出,早就引起裴蔺他妈的怀疑,她担心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平时那么人来疯的一个人,这会居然有热闹也不凑,还一直往休息室里去。裴蔺被问的心有点虚,说自己刚才手机忘了拿。他妈也没有继续多问,挽着他的胳膊就带去给自己那群许久未见的小姐妹们炫耀。今天他的画可算是让自己找到机会出风头。年轻的时候攀比老公,现在攀比儿子。被拉着的裴蔺一脸歉意的看向休息室方向。同时在心里默念一句:希望你能活到我给你送食物的时候。-裴清术的手机还在林琅这儿,裴蔺刚才出去的时候忘了拿走。中途来了几个电话。林琅秉着不私自窥探别人隐私的原则,在铃声响起的瞬间就移开了视线。希望不是太过重要的电话,如果因为她耽误了要事,她也会稍微有那么点良心不安的。林琅并不算情感多么丰富的一个人。冷血薄情是经常听到别人用来形容她的词汇。因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读书的时候追求者也算是成群结队。但她对于那些人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的视若无睹。无论他们中的某些人做了多么感动人心的事。可能换在其他女生身上,会感动,会动摇。但林琅只会不理解,为什么要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气力。直到后来遇见徐初阳。她才迟钝的开始理解那些人。感情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一旦心动了,便很难再静止。她又重新回到画架面前,拿起画笔勾勒草稿。荒凉草地,逶迤群山,以及干涸的河流。细碎石子遍布河岸。到处都是肮脏与贫瘠。身穿干净衣裳的少年,站在与他身份并不匹配的地狱。弯下腰去找寻石头里的玻璃球。那幅画只画了一半。因为门开了。她听见大提琴的声音,随着轻微的关门声响,一切又都被隔绝。是裴清术。怕她饿着,所以拿了些甜点和果汁进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拿了一点。”画像里的少年,那张瓷白温柔的脸,仿佛与他的重合。垂眼看她时,连睫毛的弧度都是柔软的。灰色窗帘敞着,皎白月光落在他身上,周身气质一如往常的衣不染尘。林琅有时候觉得,他和徐初阳很像,可是又不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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