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野朔:“平地摔?”赤井秀一:“……应该不至于?”两人谁都没想要上去扶一把,看起来十分冷酷无情。“我、我……”189没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他瞪大眼睛,望着满身的血浆,表情愈发惊恐,“我——”这一摔,他身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血啊!!赤井秀一忽然眉头一皱:“别说话。”与此同时,草野朔也将食指竖在唇嘴前:“嘘,安静。”还准备继续哀嚎的189立刻从心地闭麦,甚至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体维持趴在地上的姿势。是又发生什么了吗?他有些害怕地想着,忽然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动了动。189:“!!”这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由本能控制,连滚带爬地起来,恨不得离那里越远越好。“咳、咳咳……”空气中响起一阵嘶哑的咳声。铁架塞得满满当当,最下方阴影里伸出一只手,颤抖着向他们张开手指,手背青筋凸起的纹路十分明显。“这儿……”那声音虚弱地说,“在这里……”一听到这个声音,草野朔立刻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毕竟整个研究所里,声音这么难听刺耳的,也就只有那两个卧龙凤雏。他和赤井秀一合力推开铁架,露出下面躺着的虚弱男人。“……医生。”见到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对方的身份已经确认无疑。赤井秀一的视线落在医生左边的手臂上,微微皱眉。“你的左手呢?”医生仰面躺在血泊里,用来绊倒189的右手完好无损,左臂手腕处缠着被血浸透的纱布,后面的部位空空如也。“左手啊……”闻言,他眼神有些恍惚,沉默半晌,虚弱地扯了扯嘴角,“砍断了。”草野朔挑眉:“谁做的?”医生没有注意到草野朔古怪的语气与神态,而是怔然望着顶灯模糊的光晕。“我自己。”他平静地回答,“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都会如实告诉你们。”草野朔没说话,赤井秀一打量着对方,忽然低声道:“如果再不救他,他很快就会死。”将整只手从手腕处切断,势必会引发大出血,手腕上紧紧缠绕的纱布代表对方做过应急止血处理,因此他才能躺在地上,等到有人找到这里。但血并没有完全止住,仍然在以缓慢的速度向外流逝。过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草野朔仍然没说话,医生却道:“抱歉,我听得到……你们不需要管我,我本来就不打算继续活下去。”“我叫住你们,只是想将一些事说出来。”每说一句话,他就要停下休息一会儿,“比如……这个地方,很快就会变成人间炼狱。”他觉得这里现在就很像了,189忍不住想。草野朔不置可否:“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话想说?”医生艰难地偏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只看得清那张同样满是伤疤的脸。或许是错觉,暂且将疑问抛之脑后,他缓缓开口:“你们进来有一阵子,应该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这里明明这么多血……却为什么看不到哪怕一具尸体?”“没关系。”草野朔抱着手臂,“反正过不了多久,眼前就会多出一具新的,这样,尸体不就有了?”医生:“……”不对。不对劲。耳畔一阵嗡鸣,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刚刚幻听了。心中的违和感逐渐膨胀,这个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看来你们没什么想问的。”强行打起精神,医生无奈道:“既然如此,不必在我这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啊,这倒没有。”草野朔却道,“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想问的。”“比如,”他歪了歪头,“你叫什么名字?”医生心中一突:“将死之人,不值一提。”“哦。”没得到答案,草野朔却只是点点头,仿佛根本不在意是否得到答案,“下一个问题……”他问:“我的助手去哪儿了?”第197章医生一顿, 怔愣的眼中生出几分迷茫。这个问题没什么不能说的, 甚至能将话题引回正轨,可是……他暗自思忖,只看这一汪血海便知道,现在形势严峻, 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对方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无足轻重……医生忽然想起,对方先前说过, 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什么印记……大脑一阵阵发晕,脑袋嗡嗡作响, 仿佛某种亵渎的低语,急促地对他加以警告。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抱歉, 您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他苦笑着开口,“我只能向您保证, 直到离开我的视线前, 她都还活着。”顿了顿,医生自然而然地接上下面的话:“她被带走了, 被那位——”他看起来虚弱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他们看向破碎的玻璃。“——从培养缸中逃出来的实验体。”“你一定还记得那起连累不少人、直到现在还令众人闻之色变的事故。”医生轻声道,“有人被带走进行实验, 不久后, 又毫发无损地被放了回来。而警方很快发现,他们误将一个传染源放了回来, 为了弥补失误,一场严苛的大清洗开始了。”“虽然我并非亲历者,但这与瘟疫何其相似?两相对比, 也能想象出当时的场面是何等恐怖……”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恐惧:“而这个打破玻璃出逃的实验体,就是那位最初的传染源。”在发现草野朔的行为超出掌控后,医生当机立断放弃了问答形式,将所有情报一股脑地倒出来。他当然知道前者更不惹人生疑,可谁能预先想到,草野朔竟然完全不打算配合他!赤井秀一怀疑地问:“你说的传染……被感染者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吗?”“没有。”医生回答,“防不胜防,所以它才引发了那场大清洗。”赤井秀一又道:“那总该有个传播形式吧?”医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示意他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手:“肢体接触,我就是因此砍断了自己的手。”“既然感染者没有明显症状,你们又是怎么确认的传播形式?”“进行实验的并不是我,我的了解也只是来自他们私下进行的实验报告。”医生淡然道,“研究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是唯一能够参考的情报。”这个理由滴水不漏。听到这里,189猛地一拍大腿,情绪颇为激动:“怪不得当时他们要处理掉所有和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原来竟是肢体接触……怪不得啊!”于是,连无厉害关系的第三者的佐证都出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