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中。严景倾润好嗓子后才镇定的开始指挥:“眼下我想到了两种方法。”“这两种方法的决断是父皇能否在三天内醒来。”严景倾话语微顿,“第一种,是最激进的打法。”“届时朝中大小事物由皇后过问,孤带领十万大军先冲姜国边城而去。而将军则是换条路走,孤有一条路线……可以暗中攻破。”那条路线是他生活四年之久的昆山朝家村,如果让江枕从昆山而过,直去昆山脚下的叶城,拿下此地就相当于占领一处高地。昆山那个地方,对姜国有着暗中之线,兴许可以突破内防。但有顾虑的就是叶城的人马是一个不知名小辈镇守,也不知其本事如何。但他相信老将军。太子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说这种打法很激进。几乎是明着告诉姜国,我们要强取。到时候战场上兵戎相向,比的就是谁厉害谁赢,谁不敌谁输。但的确很冒险,几乎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何统领沉声又问:“太子说还有第二条方法,那么第二条呢?”严景倾放下了茶盏。随着茶盏的落下,他缓缓说道:“那就是如果父皇醒来,就可以给自己留后路。”“姜国的皇后正在想把太子转移出去,她肯定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太子活下来。孤对京城有些许了解,届时乔装打扮,想办法劫持那位太子。”严景倾看向其他三人,“事情迫在眉睫,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悄悄潜入姜国京城,打听姜国太子的下落?”此时的尉迟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个方法的确可行,若是能搅黄对面的夺嫡一事,让他们把计划打乱,也许就能趁虚而入。”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认为还是第二种方法可靠。毕竟谁都不想国家陷入危机当中,但眼下最大的困境就是皇帝依旧没醒。严景倾闭了闭眼:“再等两天……再等等父皇。”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只要父皇苏醒,就意味着丘国有了内支撑的人,到时也可做外援。只要父皇坐镇宫中,严景倾就不用那么着急,只需悄悄的完成任务即可。到时给他的时间就充裕许多,但如果父皇一旦醒不过来,时间就紧迫起来。这就是两种方法的唯一途径,实行哪一种完全只看皇帝一个人。话已至此,方法也都摆在眼前,不做是不行。几个人都默认了这两种,江枕看严景倾一直揉着眼,不免慈爱道:“太子殿下先别操劳,若是不睡觉把身子搞垮了也不行。臣等稍后就告退,殿下还是歇息一会儿吧。”严景倾默默不语。其他两位虽也是粗人,但也不愿太子陷入这种环境中,马上说道:“太子还是先休息吧,就算军情紧张,人也不是铁打的。”“嗯,都先退下吧,孤会休息。”屏退众人,严景倾才将那些卷宗放回去,并让张公公进来整理。他直接回了东宫,终是在床上歇下。之后的两天,丘国风平浪静。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但迟迟没有等到严景倾想要的好消息。彼时他坐在大殿内,恍然看着桌上那炷香,从燃起到熄灭。“好像来不及了……”话音刚落,殿外有小太监大声传报:“太子殿下,陛下他醒了!!”几声呼唤,严景倾瞬间从座位上站起,立刻前往乾心殿。放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也不用再想那个危险到极致的法子。似乎从他回来的这一刻起,丘国的曙光就从未停下。乾心殿。“父皇……父皇!”严景倾跌跌撞撞的走过去,病榻上那个熟悉又苍白的面容好像瞬间高兴了起来。睿帝虽满眼沧桑,但好像从睁眼看见儿子的这一刻,他的眼神就亮了起来:“我的儿……”他后面的话严景倾没有听见,但却被苏烟收入耳中。睿帝说的是:“父皇能再看到你好好的回来,说什么也得好起来。”大殿内的光瞬间都照了起来,苏烟此时站起去开了扇窗,为里头换点空气。父子俩好好的寒暄了一会儿,直到后面才开始议起政事。因严景倾这些年也不在皇宫,所以后来有谁出类拔萃他都不知,也不知该如何用人。先前的老将他认得,但后起之秀却是不清楚。几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皇宫里能改变的事情可太多了。“若是准备悄悄前往姜国京城的话,最好再带一个人同行。你两个做接应,总比单人行动方便一些。”睿帝背后靠着枕头,但好歹说话气息淳厚,那么应当是无大碍了。一个人说话的气息最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好不好。严景倾也放下了心:“儿臣没有认识的其他人了,以前相识的那些世子都是文墨之流。”但他幼年时一起玩的那些人几乎都是文雅之流,喜好吟诗作对。叫他们做内应是行不通的,必须文武双全的人来结伴同行才是最好。若是劫持那个太子的力气都没有,那谈何灭国啊?睿帝思考良久,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沉声道:“你不是说与江老将军见过面吗,那你可知他的小儿子也被人称作是小虎。”“小虎?”严景倾能听懂这个称谓。他知道江枕曾经被人称过丘国虎臣,足以证明力量之强悍。但江老将军的大儿子出生时奶水不足,身体不好于是就没让大儿子练武。大儿子几乎是平凡的过了半生,作为将军之子正常成家立业,一生未立寸功。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名门子弟,也没有连续都出厉害的人物。但江枕这个小儿子也丝毫不输他父亲的威风,先前严景倾并没有见过。后来他失踪那几年,江老将军腿伤犯了在家修养过一年,那一年里是由江枕的小儿子江恕代为前往边关。平定边关骚扰的一些少数部落,江恕的威名从此名震天下,睿帝也就给他称作了小虎臣。江恕——字玉知。“他和你年纪相仿,你们两个可结伴隐瞒身份,一切也都好下手些。”睿帝对这个孩子倒是很赏识。其实严景倾知道,曾经父皇确实对老将军的大儿子有些许遗憾,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也改变不了什么。江枕也无可奈何,大儿子先天条件不好落下病根,从此不能习武,这也怪不到他头上。但出生武将之家,难免被人嚼舌根。睿帝与江枕关系甚好,也替他遗憾了些。后来这个小儿子的出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也弥补了将军一家的遗憾。“那儿臣明日就去拜访将军家里,儿臣也想先见识见识再做决定。”严景倾也松了口气,父皇苏醒,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好。”接下来的计划就照常进行,当然严景倾所说的潜入京城远不止他两个,而是需要外面有人隐藏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