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交给民间的收容所?”户部不同意了,“这明明就是对朝廷有益的,只要朝廷能在各州府建立灾情所,以后一旦有灾情发生,都是官衙,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各州府都能立马支援,民间的收容所,我们征调得动么?”户部的官员对上次谢玉堂的事,吏部痛打落水狗的做法,早就心生不满了,这次也有能够让户部吃憋的方法,当然要痛痛快快地回去。“这个灾情所你们上嘴皮碰下嘴皮就张了张嘴,什么也不用做,当然觉得哪哪都好,”吏部也不服气,“我们衙门又要出人手,又要征发徭役,这人手和徭役不要钱吗?还落实到每个州府?不管什么时候,这征发徭役的事,各州府的百姓肯定要怨声载道!”他说着朝前方的许怀谦看到:“以我之所见,许编撰这个措施根本就不可取。”“民间有收容所,小灾情此举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吏部的人说道,“大灾情,像华阴那样的水患,连州府都要遭殃,如何运用得到,何况大灾情几十年才出现一次,你这样搞,最后不过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罢了。”“就算是浪费人力物力就不去做了吗?”嘿,许怀谦身体里的小暴脾气止不住了,“那工部年年清理河道,修桥铺路,有些桥有些路甚至都没几个人走,为何朝廷还要银钱如流水般花出去去做?!”“你张口闭口都是没有必要,不就是清闲惯了怕麻烦?”许怀谦直接不客气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明明有为百姓谋福祉之事,只是稍微麻烦了点,你们都不愿意去做,我很怀疑,平时你们吏部的衙门是不是连一些寻常的事都不愿意去做!”“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吏部的官员当然不会认了,“我们只是在就事论事认为这件事没有去做的必要,你就往我们自身身上扯!”“我有没有在强词夺理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许怀谦对吏部的官员印象也很不好,每次一到做事了,就他们推得最快,“吏部的官员要真都是干实事的,这种好事根本就不会推诿,可见你们吏部都是些,好逸恶劳,贪官蠹役之辈!”“你!”吏部官员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气得不行。“我什么我!”许怀谦顶回去,“我殚精竭力,呕心沥血地为国分忧,最后却坏在你们这群不作为祸国殃民的官员手里,我还不能骂你们两句呢。”“就骂你们,一群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贪官污吏!”“你!”“尸位素餐的大蛀虫!”“你!”“百姓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扔臭鸡蛋的过街老鼠!”吏部的人都快被许怀谦给气心梗了,他的嘴又快又臭,骂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憋都要憋屈死了,正当他们在想办法反驳的时候。坐在上首的昌盛帝突然出了声:“够了!”“陛下!”听到昌盛帝的声音,吏部的官员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眼睛红红的像昌盛帝哭诉过去,“许编撰说话太难听了!”这哪里还有当官之人的素质,分明就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升斗小民,这当朝吐露污言秽语,昌盛帝还不治他一个口齿不净的罪名?“这些就受不了?”昌盛帝冷冷地看着吏部的人,“你们要是再不作为,民间的骂声将会比许怀谦骂你们的骂得更难听!”吏部的人傻眼了:“……”明明是许怀谦骂人在前,为何昌盛帝还是帮的许怀谦?难不成许怀谦一回来,沈温年又失宠了?“陛下,吏部的官员也未必都是许编撰骂得那般之难听的,”沈温年想到吏部里有不少他的本家,还是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他们今年要推行仿银炭,要在各地推广种植各类作物和药材,现如今又要他们各地建立灾情所委实人手紧凑。”吏部的人都快对沈温年感恩戴德了,他们的苦昌盛帝和许怀谦看不到,只有沈温年看到了啊。“然后呢,”许怀谦看向沈温年,“这就是他们推卸责任,不作为的理由么?”“当然不是,”沈温年不似许怀谦这般咄咄逼人,他循循善诱道,“我只是觉得,建这灾情所的事,我们也得理解体谅一下他们吏部。”“理解体谅,”许怀谦颔首,“然后就不建了?”“建还是要建的,”沈温年对许怀谦不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咄咄逼人了,“只不过建之前能不能多听听他们的诉求?”话别骂那么难听?“陛下,沈编修说得有理!”吏部的向昌盛帝道,“我们不是不愿意,只是在愿意之前我们也有一点自己的意见。”“嗯,既然你们愿意了,”昌盛帝别的什么没听见,就听见吏部说“愿意两个字,”点了一下头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有什么意见?”吏部的人:“???”他们刚刚有说愿意么?好像是有说的。既然都说愿意了,那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那今天的朝就先上到这儿,”昌盛帝见他们没有意见了,“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安抚下属,务必要让这个灾情所尽快建造起来。”不建不行啊,钦天监的监正九月初就来汇报过了,今年的天象有异,恐有大灾降临。这里临近入冬,还没有彻底入冬,天气就有些冷了,京都的不少百姓都在说,今年是个冷冬。昌盛帝觉得,很有可能会发生雪灾,这下雪的事,每隔几年都会发生,京城里年久失修的房子众多,被雪一压就踏了,住在里面的百姓可就遭殃了。有了灾情所,也能让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们在这个冬日里有个去出。见昌盛帝三言两语地拍板了灾情所的事,吏部的人也没吵几天就这么被绕进去答应了,沈温年又朝许怀谦看了过去。感情他是被他俩当枪使了?面对沈温年的目光,许怀谦挑了挑眉,咋啦,不服气啊?沈温年无语至极,下朝了,不用做戏了。许怀谦却是不管他,靠着大殿的柱子,捂着胸口直叫疼:“……气死我了!贪官污吏气死我了!气得我胸口疼!”“许编撰,要不要给你叫个御医?”钦天监的人见许怀谦靠在大殿的柱子上,关心的问道。毕竟这个灾情所正是他们所想,可他们钦天监人言轻微,在朝堂上提出来了,也没人会听,说不准还要被其他各部嘲个底朝天。但没想到,许编撰今天回来了,还帮他们解决了这件事。“叫什么御医,他那分明就是装的!”吏部的官员看到许怀谦这个样子,是一百个不相信他有病的,刚骂他们的时候,可中气十足了。“……不行,不行,我头也好晕,可见我真是被贪官污吏气得太狠了!”他一说,许怀谦又赶紧把手放在头上,一副病情更加严重的模样。“……嘿!”那位吏部官员气得都快要心梗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去找许怀谦理论,哪有这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