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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谦恐怕也是看到了郡主从小天资聪慧,不想她埋没了,所以愿意提醒她。但是,他向许怀谦:“他们能够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吗?”“那谁知道呢?”许怀谦耸耸肩,他该做的都做了,怎么选择都是嵇家人一家的事,与他何干,把还在跟一较劲,弄得全身都是墨汁的糯糯叫起来,“糯糯,来,亲爹爹一口!”糯糯立马就把笔放下了,勾着许怀谦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木马”了一口。“写个字,写得满脸都是。”陈烈酒看他脸上也蘸着墨汁,他这一口,直接把爷俩的脸上都给弄得脏兮兮的,忙拿出帕子来给他们擦。糯糯趁陈烈酒不注意,在他脸上也印了一口:“阿爹跟我们一样了!”“就你凭!”许怀谦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点了点他脑袋,低头也跟他一样偷亲了陈烈酒一口。陈家人这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时候,东宫太子家,一家四口,正陷在无比僵硬的局面里。原本长乐将阿稚带回家的时候,因着这些日子,许怀谦对阿稚的教导,阿稚已经乖了很多。回家就恭恭敬敬地对太子妃行礼:“阿母。”“乖阿稚!”太子妃先前是不同意太子把阿稚给别人养的,就算阿稚是皇储,但阿稚不是人家的亲儿子,人家又怎么可能会费心教养。但看阿稚就去了几个月回家就这般乖巧了,没有以前大哭大闹,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模样,欣喜得不行。拉着阿稚问了他好多在陈府的事。阿稚说起在陈府的事,小嘴叭叭的,明明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但却能结结巴巴地讲很多。比起以前一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发脾气的模样好了很多。听得太子妃也极为满意,看来许怀谦有在很认真的带阿稚,等阿稚将完了玩乐的事,她突然问道:“那阿稚在许叔叔府,许叔叔有没有教导你功课。”她觉得阿稚现在脾气好很多了,那原本的功课也应该好很多了吧。“有!”虽然许怀谦就教了他一天,但确实有在教,“许叔叔教我们写一。”“一?”太子妃错愕了一下,一,这不是阿稚早学过的基础了么?怎么还教?但随即太子妃又想了想,恐怕这是许怀谦让阿稚又重温了一遍功课,故有此一举吧,又问他:“除了一还有什么?”阿稚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阿稚实话实说,落在太子妃耳朵里就有些刺耳了,“几个月的时间除了写一就没有学任何功课了?!”她是把阿稚抱起给许怀谦当皇储养的,不是让他像带普通小孩一样,只会带着他吃喝玩乐。阿稚不太明白,为什么刚刚对他还温柔以待的母亲,瞬间就变了个样,变得跟以前一样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你怎么能好几个月的时间都不学习呢!”看儿子这样,太子妃尽力收敛自己的脾气了,“这学习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阿稚你作为未来的皇储,你不能懈怠。”太子妃好好看着阿稚,又拿长乐出来说事,“你看看你阿姐,三岁的时候,就能工整地写一篇字出来了,现在都把论语学完了,而你还只会写一!”“阿稚你太让母亲失望了!”太子妃虽然没有用很凶的语气,但她脸上那种不悦已经失望的表情深深地落在了阿稚的眼睛里。这几个月被许怀谦悉心照料出来的乖巧性子,瞬间土崩瓦解,他一下就委屈地哭了出来。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对!“呜呜呜哇哇哇!”阿稚越哭越委屈,最后控制不住地又嚎啕大哭起来,还像是宣泄委屈似的胡乱蹬脚。正巧听宫人说,长乐今天把阿稚给接了回来的太子,也提前下朝回来了,这几个月许怀谦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带孩子,把孩子带得怎样他是有目共睹,以为回来能看到一个,在户部衙署跟糯糯玩耍时,不哭不闹,做事有条有理的孩子。结果一进门迎接他的还是一个大哭大闹的孩子,满头黑线:“怎么许怀谦带的时候好好的,一回来就大哭大闹的。”这会儿太子妃和宫人们已经合力在安抚阿稚了,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哭闹不止。“不要,不要,不要你们。”不管是触碰到阿稚的太子妃还是宫人,都被阿稚极力地往外推,“不要你们,要叔叔。”在这里他不开心,他好不开心,他想念,温柔又会赞扬他的叔叔。“这才去了几天啊,就不认爹娘了。”太子妃也觉得委屈,她十月怀胎生下来,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只是跟了别人几个月就不要她了,她有些埋怨太子,“当初就不该拿给那许怀谦带,看看这一点都没有带好,还助长了他的脾气。”太子烦躁得很:“那为什么他跟许怀谦在宫里的时候不这样,一回家就这样!”太子妃和太子在吵架,在陈府看到过弟弟如何乖巧,甚至还主动写了大字让他点评的阿稚,一回家就跟母亲说了两句话就这样的长乐,想到许怀谦跟她说的那些话,想了想道:“阿母,许大人说了,阿稚心思敏感,不易训斥,应该以鼓励安抚为主。”说着,她上前,从宫人手中接过阿稚,半抱着他,轻声哄了哄:“阿稚乖,阿稚乖,不哭不哭,阿母跟你开玩笑,阿稚很厉害了,没有让母亲失望,姐姐和母亲都很喜欢你。”虽然阿稚还在哭,但经过长乐不停地安抚,起码能做到不喊大叫,只是靠在她肩膀上不停地呜咽抽泣。看到逐渐平复下来的阿稚,太子妃松了一口气,说出跟先前的长乐一样的话:“可阿稚是长子,从小就听信这些鼓励安抚,长大了听不进劝谏,这该如何是好。”惯子如杀子。如果不是非必要的手段,一般情况下,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喜欢哄着阿稚,如果从小就让他养成了需要哄才能够不哭的性子。以后别人一哄他他就做什么,岂不是要当一个昏君。而且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如果阿稚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他以后又该怎么当好一个皇帝呢。长乐咬紧嘴皮,不知道该不该跟父亲母亲说许大人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就算才在五岁,但是她明白,许大人跟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多惊世骇俗。在带阿稚回来的路上,看到比以前乖巧多了的阿稚,她也在想她以前是不是对阿稚太苛责了?总想让阿稚超越自己,变成让父亲母亲满意的皇太孙。那样以后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但许大人告诉她,不是的,你不是只有弟弟可以指望,你也可以靠自己。许大人提醒她,往后她爹会将商部纳入朝廷。那就意味着女子、哥儿也能入朝为官,女子、哥儿都能入朝为官了,女子继承大统又还会远吗?但是她害怕,她害怕她说出来,父亲和母亲会觉得她疯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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