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真心喜欢谢久贺的,但她从来没想过和他结婚。就算承诺过,那也是骗他的,就算感情最甜蜜的时候,她也做好了两人感情结束的准备。她分手的时候,商陆见她哭得稀里哗啦,问她真的这么难过吗?那当然,她难过自己怎么这么虚伪,这么卑鄙爱骗人,说起爱来满嘴谎言……后来,她和商陆滚在了一起,她不愿骗他,也担心自己再骗他,会下地狱遭报应,她就和他确定,他们的关系不是恋爱,是床伴,但商陆臭骂了她一顿,再不联系。桑渔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个结果。没什么是她不能接受的,也没有谁会一直在她身边。她父母都没有坚定地选择她。商陆不是第一个放弃她的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才不在乎。*商陆原本还在思考,他要怎么说服夏桑渔和他一起住进新房里。所以,他先借着送生日礼物的名义,将房子钥匙给了她,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但他忘了,小鱼就是小鱼,他不能按照他本就对女性有限的认识,去揣度她的想法。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搬了个小竹椅,一边晒太阳,一边坐在诊所门口苦读口腔医学专业书。实不相瞒,他已经演了好几天抑郁戏码。反正明君姑姑已经跟小姑丈回家了,没人能戳穿他了。他先是在楼上学不进去,烦躁地一直弹琴吵人,等商阿公气得上楼,他就顶着一头乱发,靠墙忧郁:“阿公,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然后,他又下楼,在美食街众人面前读书,唉声叹气,一会说自己读书多努力,一会说自己不是被开除失业的,一会又说他喜欢吵闹的人群,吓得街坊邻居都以为他天之骄子,受了打击,现在已经读疯了。方姨给他端了一盘卤鸡爪,小心翼翼道:“小陆啊,吃点再学?你阿公忙,也没人给你做饭,读书累了吧?”商陆:“我不累。”方姨:“对对对,你不累。”林阿叔也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扁食:“吃点扁食?这是没皮的,你爱吃的。”商陆怔怔的:“没皮?”方姨打了林阿叔的手臂一下:“不是……你林阿叔没那个意思,不是说你没皮没脸……是这个扁食……”林阿叔又接话了后面那个词:“……没皮。”商陆一下脸色苍白了,他拿起书就浑浑噩噩往诊所里走,把大家给急得不行。方姨骂林阿叔:“你干嘛老往人家伤口撒盐?”林阿叔无辜:“那不是之前你们这些长舌的男男女女老说人家小陆失业吗?”蔡叔说:“他之前坐小鱼摩托车都赶着看书,打击肯定不小,老外是真坏!还给人开除了!”方姨说:“咱们这条街做生意的,怎么能有个安静的读书环境呢?得跟商牙医好好说说,孩子这样可不行,多少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商牙医给我们看牙也便宜!”林阿叔摇头:“商陆心态不行!小鱼少被人说了吗?还不是坚持她自己的!”于是,等商阿公关了诊所的门,发现商陆也不做饭了,闷头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阿公只好去街上买晚饭,热心的街坊团团围住了他。“商阿叔,小陆好像状态不好,以前还有人考上北大,学疯了退学了!”“咱们街道太吵了,他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我记得你们家不是新区买了房吗,那边安静,让他去那备考?”“现在每家也就一两个孩子,都金贵!高考都是爹妈租房陪读,他这个证,也很重要。”商阿公无奈回家,问商陆:“你到底想怎么样?”商陆:“我想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商阿公:“我看你是嫌弃跟我一个老头生活了!”商陆掀开被子,落地下床,搂住了商阿公的肩膀:“怎么会?阿公,我白天还要在诊所工作给你打下手的,早晨给你买饭、中午晚上给你做饭,然后我才回去熬夜学习。”“你在这不能学习?”“不能,我们街道夜宵喝酒一直到夜里两三点。”商陆见阿公还有狐疑,故意建议道:“不然你跟我一起住到新区?监督我学习!”商阿公立马拒绝:“那不行,你阿嬷就在这,我一把年纪了,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还熬夜监督你学习,你可真孝顺!”商陆得偿所愿。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让夏桑渔也答应从家里搬出来,就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商陆,今天我下班后,我们去看下新房子,然后,你有时间的话,就去准备一下生活用品,顺便收拾一下家里?”这一个直球打得商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满脑子都是谢骏的语气,还有这种好事?桑渔正在忙工作,现在是关键的试运行阶段,她需要不断地试验,加药品,检测,来优化设备。第一个单元的格栅集水井没什么问题,就是过滤废水中的漂浮物,又利用集水井调节每次的水量,后面的缺氧池和好氧池两级都需要加入不同的菌剂填料,他们需要每天记录余水数据。她先是根据前些时段的数据,加了菌剂后,闷曝一天,将混凝搅拌改为管道混合与曝气,在等待阮漫漫测样的时候,抽空给商陆打了个电话,说起他们要同居的事。但她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商陆就没声音了。叶子博又走了过来,问她:“夏工,我们昨天是上午九点取样的,反应器进水流量开到了最大,电磁流量计稳定在 1.8 方,然后水氨氮的浓度过高,现在要怎么办?”桑渔把手机拿远了点,先回答叶子博:“先观察两天吧,加大一下剂量,等会五点我们需要停机,排水清泥底,泥底有中温消化,你运送到师太那边,晾干后可以用于园区绿化施肥。”“好的。”桑渔见叶子博走远了,才对着手机问:“商陆,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友好地提醒他:“你是忘记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吗?”商陆忍了许久笑意,才平静地出声:“没忘记,夫妻关系。”桑渔纠正他:“是需要亲亲密密的那种关系。”商陆叹气:“我就知道,你在觊觎我的身体。”桑渔这时候就很诚实了:“我有点想你的腹肌。我思考过了,你给我的钥匙房子在新区,新区那边隐私性比较好,也没有很多我们的熟人,只要不被人撞见我们天天从一个家里出来,就算是撞见同一栋楼,同一个电梯,我们都能说,是好朋友,你说呢?”商陆:“好朋友?”又有点阴阳怪气了。这个对话很熟悉,熟悉到桑渔的警报器一直在叫,她不想现在像两年前那样吵完架,一拍两散。她开玩笑:“原来你不想当我好朋友。”商陆沉默了一下,笑:“当然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