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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时间是十一点半。他抹了把脸,换了衣服去洗漱。洗漱完上楼,熟门熟路地拧开池拓海的房门,把紧闭的窗帘哗啦一拉!昏暗的房间骤然大亮,床上的池拓海皱眉,挪动几下,埋进了被窝堆成的龟壳。虞迹扑上来,隔着被子抱住他,瞧了两眼后忍不住心里喜欢,把池拓海挖出来重重嘬了一口。力道大的像给了发小一记头槌。池拓海被锤醒了,坐起来,黑色的睫毛迟钝地扇动,脑袋晃悠两下靠进虞迹肩窝。哑着嗓子道:“干嘛啊……”虞迹跪在床上,双臂环抱着卷着被子的池拓海:“绮芷说请我们吃饭,就中午。”池拓海疑惑地问:“为什么?”第25章微不可见的尘埃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束中显出身形,蜉蝣似的飞动。池拓海同样站在光里,赤脚踩着木质地板,他的睫毛在眼下拖拽出长长的阴影,将脸部轮廓分割,模糊了脸上的表情。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虞迹盘腿坐在床上盯着他。低低地应了两声之后,池拓海抬眼。他用干毛巾随意擦了一下,水珠和黏在鬓角的卷发一并被擦到一边,和不远处的虞迹对视。“不好意思啊,小迹。”他说:“你去见绮芷吧……礼森回国了,他对国内不熟。拜托我去接他。”“虞导演?虞导演?”“——虞迹!”虞迹骤然回神,看见眼前一只白软的女人的手。“你想什么呢?”绮芷收回胳膊:“叫了你那么多声都听不见。”啧。虞迹心里升起一股烦躁,这烦躁并非针对绮芷的,而是从他孤身一人出门赴约时就有。只是压抑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旺,现在已经要压不住,漏到脸上来。他抬手按着额角,呼出一口气,勉强接了绮芷的话:“怎么,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也没什么,就是讲了讲我们的电影。”绮芷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沉默了两秒钟,问:“虞导,你是不是有事?”“没有。”虞迹想起去接机的池拓海,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我能有什么事。”“我们饭吃了多久,你就心不在焉了多久。难道小厝村不在,你的魂就没了?”绮芷开了个玩笑,虞迹没能笑出来。下一刻,绮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勾上他的下巴,语气变得正经:“如果真的没事的话,麻烦你集中注意力,好好听一听我接下来说的。”虞迹看着她脸:“你要说什么?”绮芷的指腹摩挲他青硬的胡茬:“……考虑考虑我?”虞迹微微一怔,确定她的意思后仰头避开她:“不考虑。”绮芷追问:“为什么,我听说你现在是单身。”虞迹:“没有为什么。”绮芷:“你嫌弃我做这一行?”虞迹发出嗤笑:“怎么可能,我们做的是同一行。”现在情色行业正规化,演员都会定期体检,影片开拍前双方经纪人交换体检报告单,保证彼此的身体健康。分级片演员和普通的劳动者并无不同,只是会承受他人特别的目光——实际上任何工作都在承受他人眼光,最被歧视的不是边缘行业,而是不体面、狼狈和贫穷。绮芷闻言放松了些,推测道:“那是你有喜欢的人了?”“没有。”虞迹拧起眉头:“你别胡闹了。”绮芷认真地说:“我没有胡闹。”她在拍戏的时候就对虞迹很感兴趣,只是虞迹一直没什么表示,后来吃到一次也算如愿了,心里没有太多遗憾。直到《旎影》爆火,她才真正感受到了公司为什么要让她和虞迹搞好关系、虞迹能带给她什么,同时也为这种才华所折服,不可避免地心中一动。绮芷自荐:“你单身,我也单身。而且我漂亮,聪明,不会给你找事。能在你寂寞的时候陪着你……这样有什么不好?”虞迹从兜里摸了根烟点上:“挺好的,但我照顾不好你。”绮芷很快接话:“我不需要你照顾。”虞迹眼睛很沉,带了点嘲讽的意味:“你现在这样说,最终还是会因为这个对我有埋怨。”绮芷想了想:“我不能保证在一起之后我心态的变化,恋爱中的女人有时候确实会有更高的要求……可是它不该是一个问题,我看你把小厝村照顾得就很好。”虞迹抽烟的动作一顿:“这能一样吗?”绮芷问:“这哪儿不一样?”这当然不一样!虞迹在心中不假思索地回答了,然而要细说区别,他也一时无法说出。照顾池拓海是从小到大多年磨炼出来的习惯,几乎和身体的条件反射一样自然,虞迹没法想象自己把对池拓海那一套搬到别人身上。何洁的事给傲慢的虞大导演敲了一记警钟,鲜艳的一顶绿帽子砸下来,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与另一半的相处中有所欠缺。但他自我惯了,没有要改的打算,宁愿不谈恋爱。虞迹到底还是拒绝了绮芷,绮芷表现得很大方,既不生气也无气馁。只是散伙的时候让他好好想想,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对方确确实实是个大美人,性格又难得的好。可铁石心肠的虞导演回去这一路上没想着漂亮女主角,脑海中反而时不时滑过发小的脸。都过去两小时了,小海该接完机了吧?本来接机这事儿就够玄幻了!那个礼森明明是中国人,怎么着,出国待了几年就对国内不熟悉到需要人接的地步了?这么健忘是提前患了阿尔茨海默吗!还好意思叫前男友接,当年小海哭的时候他在哪儿呢!……虞迹愤愤不平,莫名其妙给自己烧了一把火,灼得五脏六腑都发起烫。他把车停进院子,开门关门都很大声,可复式公寓里静悄悄的,池拓海还没回来。……接机需要这么久吗?接完是不是还得吃个饭啊?吃完饭是不是要喝点酒回忆一下往昔啊,回忆往昔的时候那位前男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虞迹无意义地在一楼瞎转了两圈,焦躁地把自己摔进沙发。躺着不动后心里骤然空了两秒,脑神经像忽地进化了,对于空间的感知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因此头一次觉得这套房子空旷得可怕。浓烈的眉毛聚成山川,虞迹目光深沉凶狠,薄款手机在掌中转着。他盯了通讯录里发小的号码半晌,手指往下一滑,拨通了迟潘潘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难得啊,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终于发现我条件优秀,要找我拍戏?”虞迹没理他,开门见山:“礼森回国了。”迟潘潘立刻停止了瞎贫:“……啊,那拓海呢?”虞迹冷着声音:“接机。”迟潘潘微微吃惊:“他去接机啊,这是要复合?”虞迹:“我怎么知道。”迟潘潘:“我琢磨了一下,你突然联系我,又是这口气……你不想他们复合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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